快穿之高调从良 第49节
作者:
顾子木 更新:2022-08-27 06:38 字数:4167
谈巍一把将解瑾自床上拎起来,丢在窗前座椅上,又转身到门口,冷冷盯着江衍:“滚。”
江衍却倚在门框上未动,只是看向解瑾,见她无奈点头,他才微笑着一耸肩,退后两步转身去了客厅。
谈巍眼中露出轻蔑之色,一抬手,砰地一声关上房门。
解瑾在他背后皱眉:“你没必要这样待他。”
谈巍一眼瞥过来,室内气温都好似冷了三度,“再三告诉过你,江衍是条毒蛇,你是看不见他所作所为,还是被感情冲昏头脑?”虽然只有短时间没见,但大权在握让他变了个人似的,所有锋芒变为威势,跟她说话时像在教训下属。
被这般数落,解瑾忍不住皱眉,“怎么处理是我的私事,不劳谈总插手。”
“你知道他都做了些什么?”
“知道。”
“那你还留他在身边?”谈巍冷笑一声,“解总涵养真让人佩服,天生是宰相之才。”
“你讥讽我肚里能撑船?”解瑾说,却并不动气。她看他一眼,“但我做了同样的事,你又为何原谅我?”
谈巍没吭声,室内突然一片寂静。
很多事情,看破不说破,但她捅破了那层窗户纸,于是他无话可说。
有时解瑾想,江衍之于她,就像之前的解瑾之于谈巍——臣子对主公动了心,立下过汗马功劳,但终究最后捅了主公一刀。
其实做老板的人,都不好伺候,那个长久跟在身边的人,付出有多少,旁人很难看到。
就像过去解瑾对谈巍的了解,比他历任女朋友加起来都更多。
她知道他几点起床,几点入睡,什么时段给他发信息他会回,喜欢穿什么颜色的衣服,什么品牌的鞋,对饭菜口味的偏好,爱喝什么浓度的茶和咖啡,生病时懒得上医院宁可随便吃点药……
江衍也这般了解她。
他知道什么时候她想要陪伴,什么时候想一个呆着,了解她宁愿加班把事情做完,也不想拖到明天,他也知道她喜欢什么零食,最爱的水果是西瓜,比起看电影逛商场更喜欢在家里待着……所以谈巍说她舍不得那句,大概是真的。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从来不存在只带来好处,而没有伤害的。如果有,那说明关系还不够久,还不够近。
倘若对方的功大于过,那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没那么容易找到新人。
谈巍并非没找人代替她,上次那女孩便是,但没过多久,女孩便再也不出现了,他身边又恢复到只有一个刘秘书。
解瑾也曾提拔过一个年轻经理,但却终究没有江衍的能力。
不是那么容易找到替代的,在更合适的人出现之前,大家都注定了要继续纠缠。
两人默默对立良久,都无话可说,于是解瑾率先开口:“不提这些了,先吃饭吧。”说着转身开门出去。
走到客厅,便看到江衍正坐在沙发上发邮件,听到脚步声抬头冲她一笑,好似刚才什么都未发生的样子。
尴尬的事太多,所以大家都学会了不动声色。
过了许久谈巍才出来,谁知却一眼也不看两人,面无表情地径直往外走。解瑾叫了他一声,他头也不回。
其实刚刚确实是她故意揭他伤疤,倒不是为别的,只是江衍到底是她下属,她在自己地盘上,总不能连自己下属都护不住。毕竟说句不中听的,打狗也要看主人,即便谈巍过去与自己交情匪浅,也不能太过分。
只是没想到,她不过是稍稍回击,谈巍便这么容易被她给得罪了——来都来了,外面还下着大雨,他居然连顿饭都不肯跟她吃,说走就走。
解瑾愣了一下,几步跟上去又唤了谈巍一次,至少让他换下湿衣服再回,但对方理也不理,修长挺拔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走廊拐弯处。
不知是不是从太子进化了陛下,这人脾气愈发坏了。
解瑾无奈地转回身在窗前往下看,看着谈巍的车打起两道光束,风驰电掣地驶出小区,很快消失在暴雨夜中。
……
之后很久都没再见到谈巍,大家都忙于各自工作,只偶尔在某个局中听到彼此消息。
谈巍上位之后很快带领整个集团进行转型,在看中的风口几次押宝豪赌,把握住了最好的机会,故而以极短时间拿下了业内霸主地位。
近年来,谈氏集团开始大力整顿海外业务,他开始变得神龙见首不见尾,一年中大部分时间在国外考察,极少再回本市。
只有在年会的时候,谈氏各处分公司的人都往本市飞,谈巍也不例外。有次解瑾从外地赶回,碰巧遇上他带了几个属下上来,头等舱内一切都一目了然,但他路过她身边时,只不过看了她一眼。
跟在谈巍身后几个董事也都目不斜视,只有刘秘书客气地同她打招呼,“解总新年好。”
“新年好。”解瑾笑一笑,然后低下头继续看文件。
下飞机时,谁也没有多看谁一眼。
三年很快过去,解瑾与江衍联手将公司做到了业内第一。江衍把手下人培养得很好,几个年轻中层都渐渐都升到了高层,开始独当一面,也带起刚进公司的新人来。
只是随着规模愈来愈大,公司亟需大量资金来满足扩张需求。但资本寒冬之下,各大风险投资机构手都很紧,见了一轮投资方下来,大家话说得都很好听,但并无多少收获。
又一次无功而返时,江衍看了她一眼:“其实,还有一个选择可以尝试下。”
“嗯?”
“谈氏。”
“我跟谈巍已经几年没联系过了。”
江衍摇摇头:“有些关系即便几十年不联系,也不会变。”
解瑾不这么认为。上次见谈巍,他变了许多。倒不是外表,他一张脸像活化石般半点儿没变,还是人海中一眼能望见的英俊面孔,但气质却同她认识的人完全不同。
那天在飞机上,随着谈巍越走越近,她只觉得他陌生,就像以前在晚宴上见过的谈老爷子,在权谋名利中滚出来的深不可测,让人觉得多少过往交情投进去,都不能让他起一丝波动。
但江衍却认为可以了解下谈氏有无投资意向。解瑾只好硬着头皮去试一试,毕竟作为ceo,找钱是她的职责。本想约刘秘书一顿饭探下口风,看看谈氏有没有可能成为金主爸爸。
谁知对方意料之外地好说话,说这顿饭便不必吃了,她若想谈投资的事,可以直接约时间。
解瑾这边还没反应过来,刘秘书那边已经替她敲定,“谈总周四会回本市开会,跟您的约见时间排在会后一小时,在谈氏大厦可以吗?”
她还能说什么,自然是应下。
当晚,刘秘书再次来电,解瑾正在自家露台上吹风,随手接起,还没来得及说话,那边便传来一个熟悉的嗓音:“小刘说你想见我?”他声音低沉清冽,那边声音嘈杂,像是在某个酒局。
多年没联系,再次听到对方声音,解瑾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可会面时间已经定下,他特意再打个电话来确认什么意思?她摸不准什么情况,只是模糊地嗯了一声。
片刻沉默,他似是不悦:“为什么不直接找我?”
还没等她说话,他又道,“算了……我明天回市里,晚上正好有空,你到时候直接过来。”
解瑾又嗯一声,然后接听电话的换成了刘秘书,再次同她核实了一下新的见面地点与时间。
挂了电话,解瑾看看自己记下的地址,心道这不是谈家老宅吗。
解瑾在大学期间跟着谈巍去过两三次,不算熟,但记得路。
谈宅是栋邻水而建的中式豪宅,寸土寸金的地段,3米高墙围拢,墙外是宽敞梧桐大道,秋天时金黄落叶厚厚盖满路面。
谈巍毕业后便不再与父亲、继母和二弟同住,而是自老宅搬出另租了一套公寓,如今谈老爷子已经去世,他那同父异母的二弟又进去了,继母据说也携大量遗产改嫁他人,老宅按理来讲是空下来没人住了,只是没想到,他居然又搬回去了。
不过想这些也没意义,还是想想该如何说服谈巍投钱。
次日晚上,很不凑巧地下了暴雨,但对方也没说改时间,解瑾只好按约定的时间地点赴约。江衍开车带她至谈宅,解瑾从后排拿过伞正准备撑开下车,却见江衍正调出回去的导航,她忍不住挑眉,“你不跟我一起进去?”
“就送你到这儿了。”江衍侧头看她,笑吟吟的,“老板你一个人去谈,更容易些。”
“……”
瓢泼大雨中,解瑾撑着伞站在谈宅门口,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江·狗头军师·衍驾车而去,将她一个人留在此处应付boss。
出来迎的是刘秘书,他将解瑾带进门厅,说谈巍还没回来,请她稍等片刻。
解瑾只好坐下等,结果一个半小时过去,她面前茶水续了三回,谈巍根本连个消息都没。
不是这么幼稚吧,故意把她叫过来晾着报复?
解瑾并不急,商人若要面子就做不成事儿,这些年锻炼下来,她脸皮不知厚了多少,哪会怕这点小小冷待。
解瑾气定神闲地等着,过了一个多小时,实在耐不住,找来刘秘书问了两句,听闻人快回来了,于是便坐回沙发上,气定神闲地等着。
一个多小时又过去了,她咬牙深吸气,找来刘秘书微笑着询问,“我看谈总今天有些忙,要不还是改天吧?”
刘秘书再三保证,人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马上就到了。
解瑾勉强平复了下情绪,坐回沙发上,气不定神不闲地盯着窗外看。这边居住密度低,半天也见不到一辆车开过,结果看着看着,又是一个多小时过去,她觉得自己就像只马上要炸的皮球,这回也不问了,直接跟刘秘书告辞,撑起伞就往外走。
夜色浓重,暴雨如注,解瑾在风雨中走了没两步,远处两道灯光逐渐趋近,不知是不是他回来了。
她下意识停下脚步。
车子在门前停下,一个男人自副座开门下车,修身的白色大衣,黑色毛衣,仍是当年英俊倜傥的模样。
是谈巍。
解瑾不由自主地深吸一口气。倒不是因多年未见,而是这家伙活活叫她等了快四五个钟头,她心气不顺。
作者有话要说:
江衍:我放弃攻略老板了,3年了,她总是把我当爱卿,这辈子是成不了爱妃了。
谈巍:来,尝尝我升级了3年的新套路。
还是没能结局,这个故事折磨死我了,你们不多留点儿评论我都没动力更新。
第43章
谈巍站在雨中,看了看她,又看向她正撑着的伞,冲她一挑眉。
解瑾看懂了他的意思,想用伞柄敲他脑袋,但到底有公事在身,她还是压下火气,上前一步抬高手肘,将他也罩在伞面下。
距离一刹拉近,两人的衣摆在风中纠缠于一处。谈巍倒没什么反应,只看着她淡淡道:“路上有事,耽搁了会儿。”
解瑾敷衍地嗯了一声,心道到底是不是耽搁你心里清楚。
这会儿刘秘书已经撑伞过来了,谈巍表示不必,抬手握住她手中伞柄,“走了,进屋。”
伞被人拿走了,解瑾下意识跟着走了两步,这时再说什么改天聊又显得矫情,她只好跟着进了谈宅。
……
这般又等了半小时,谈巍才施施然从二楼下来,到她身边坐下,他换了身衣服,似乎还洗了澡,发梢微微湿润。
“久等。”
的确是久等,解瑾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强压下不满情绪,也没什么先叙个旧热个场的心情了,看对方这态度就知道了,今天八成是没戏。
她简单说了下来意,按部就班地介绍了下公司和产品现状以及未来发展方向,接着便喝了口茶,不抱什么希望地准备起身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