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小包子撒开小腿就朝他扑过去。
  顾泮荣眉开眼笑，把他抱在怀里，仔细确认一点事儿都没有，方才安心。
  “爸，轩轩真的没事，我没骗你。”顾华灼失笑。
  “爸！”叶九霄走过去，跟着顾华灼喊了一声。
  这是叶九霄第一次喊他父亲，顾泮荣愣了一下，“发生这么大事情，灼灼瞒着我就罢了，你也跟着她一起骗我？”
  “爸，我们都是不想让你担心而已！”顾华灼帮着解释。
  “我在和他说话，你插什么嘴！”顾泮荣冷哼。
  顾泮荣听说车祸，自然担心，想着这么大的事，却瞒着他，心里不高兴，这火又不能往顾华灼身上发，就只能对准叶九霄了。
  顾华灼拉着小包子去换了衣服，去厨房帮忙做饭，倒是顾泮荣也不知对叶九霄有多大的怨言，估计是想着自己闺女就这么被拐走，总是不太甘心，怨气倒是不少，叶九霄听之任之，也不顶嘴，顾泮荣觉得无趣，就打发他走，让小包子过来陪自己。
  顾华灼倒了杯温水递给他，“你以前和我爸碰面不是挺能说的嘛，今天怎么一句话都不说！”
  “觉得他挺可怜的。”
  “什么意思？”
  “腿脚不便，孤家寡人，唯一的女儿还被我娶回家了。”
  顾华灼失笑，“你这话说得，我都觉得我爸可怜了。”
  “妈没来吗？”叶九霄口中的妈自然指的是汪毓涵。
  “哦，我妈有画展，明早才过来。”
  顾泮荣这些日子也是闷得慌，好不容易有人来陪自己，自然十分高兴，拉着叶九霄喝了不少酒，顾华灼一直劝着，他也不听。
  “叶九霄，我告诉你，你要是敢欺负我家闺女，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听到没！”
  “嗯。”叶九霄低头摩挲酒杯。
  “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我家灼灼？”
  “喜欢！”叶九霄抬眸对顾华灼一笑，“非常喜欢。”
  顾华灼耳朵染血，这人真是……
  小包子低头啃着螃蟹，颇为不耻的看了一眼叶九霄。
  不要脸，不放过任何一丝表白的机会。
  “爸，你身体不好，少喝点！”顾华灼无伸手要去夺他的酒杯，却被顾泮荣挡开，拉着她，附在她耳边小声说，“我跟你说，就是要把这小子灌醉了，就知道他说得都是真话还是假话，酒后吐真言，知道不！”
  “来！九霄，我们继续！”
  这算是叶九霄第一次正式拜访顾泮荣，也是领证之后，第一次回娘家，他凡事都顺着顾泮荣，他要他和，他便喝了。
  只是两瓶白酒下肚，顾泮荣忽然一把将叶九霄搂了过来！
  “兄弟啊，以后你可一定要好好照顾我家闺女，不然做大哥的饶不了你！听到没！”
  叶九霄一脸懵。
  “听到没啊，我可是把闺女托付给你了！”
  “嗯。”
  “来，咱们兄弟再走一个！”
  “嗯。”
  顾华灼哭笑不得，这就是父亲所谓的酒后吐真言？
  “以后就算你们闹矛盾了，你也不许碰她一下，听着没，我的闺女，就算是做错事了，你和我说，我去教训她，你不许打她，听着没！”顾泮荣红着脸，眼神却格外认真。“我不许你欺负她！”
  “好！”叶九霄两颊微醺，“我会对她好的。”
  “这才是我兄弟，来，继续喝！”
  幸亏顾泮荣就是话多了一下，拉着叶九霄说了许久，就沉沉睡去。
  陈伯推着轮椅，扶着顾泮荣去休息，顾华灼则把叶九霄安顿在自己卧室，小包子到了午睡时间，歪在叶九霄怀里就沉沉睡了。
  顾华灼安顿好这三个人，已经快三点了，喝成这样，还不知道几点会醒过来，顾华灼戴着围巾围巾口罩，准备去外面买点食材，回来煮汤。
  途中给孟浴风打了个电话。
  “喂，浴风。”
  “这么早打电话？”孟浴风拨弄着手中的相机，刚刚结束一个采访任务，正打回杂志社。
  “我爸拉着九霄喝了不少酒，恐怕晚上的聚会去不成了。”
  孟浴风笑了笑，“以后有的是机会，不在乎这一天，这两个人都喝醉了，你还带着轩轩，照顾得过来嘛，我听说顾叔叔把佣人差不多都辞了。”
  “刚刚才安顿好，去超市买点东西。”
  “我在华鼎酒店这边，你要是顺利，我们可以碰一面，我工作正好结束，可以和你一起去超市。”
  “我十分钟到那里，等我一下！”
  “嗯！”
  有人陪，时间过得自然很快，买了点东西，两人又找了地方喝点东西。
  两人聊着天，时间倒是过得非常快，顾家那边没来电话，倒是孟绍酉先打电话过来催了，“我和灼灼正在华鼎酒店边上商场喝咖啡，待会儿就回去。”
  孟浴风挂了电话，抬头就看到顾华灼促狭的笑，倒是微怔，“干嘛冲着我笑成这样。”
  “孟大哥对你真好！”
  “我是他妹妹，他不对我好，对谁好！”
  “是哦！”顾华灼若有所思。
  因为要等孟绍酉过来，两个人又在包厢坐了一会儿，方才出去，没想到却在走廊上碰到了熟人。
  虽然那人背对着她们，那声音二人都太熟。
  “程律师，谢谢了！”
  “您太客气了！这是我分内的事。”
  “那接下来的庭审，麻烦您了。”
  “应该的，我还有事，先走了，不用送！”
  “嗯！”
  两个人握了手，其中提着公文包的男人就先离开，顾泽凯有些转头，准备进入包厢，就看到不远处站着的两个人。
  比起一个月前，他清瘦许多，幽邃的眸子更加阴鸷，黑色西装，将他衬托得多了一抹诡谲，下巴如斧刻刀削般尖锐，浅唇凉薄，入鬓的剑眉微微拧起，五官更加棱角分明。
  看得人浑身不自在。
  “好久不见！”顾泽凯先开了口。
  “好久不见！”顾华灼抿嘴一笑，杏眼明艳，眉目染笑，深深刺痛了顾泽凯。
  她微微挡住顾泽凯一直注视孟浴风的视线，“真是想不到，你居然出来了？”
  “看样子再次见到我，你很失望。”顾泽凯笑容极冷，他筹谋了那么多年，却在最后一刻功败垂成，怎能让他不懊恼。
  “不会，我挺高兴的！”顾华灼笑得越发灿烂。
  “倒是一如既往的嘴硬。”他的眼神若是利箭，此刻已将顾华灼刺得千疮百孔。“我们的事情还没结束。”
  “必须没结束啊，我最喜欢看人垂死挣扎了，多好玩！”顾华灼一脸促销，“有些人就是这样，明知前方是条死路，还非要走，你知道这种行为叫什么吗？”
  顾泽凯锋锐的眸子眯着，极其危险。
  “叫找死！”顾华灼这话成功让他黑了脸。
  “灼灼，我们走吧！”孟浴风手机震动了两下，应该是孟绍酉已经到了楼下。
  她拉着顾华灼越过顾泽凯就准备离开。
  “浴风……”顾泽凯却忽然叫住了她，伸手攥住她的手腕。
  “顾泽凯，你做什么！”顾华灼抬手准备将两人分开。
  “我想和你谈谈！”顾泽凯目光幽深，死死盯着孟浴风。
  “你们之间有什么好说的，快点松开！”顾华灼饶是再使劲，也弄不开顾泽凯死死扣着的手指，只能干着急。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你松开吧！”他力气太大，孟浴风觉得手腕被他勒得生疼。
  “我一直都想和你好好聊聊，就几分钟！”
  “你有什么资格和她单独聊聊，你快点松开，不然我就报警了！”顾华灼气得咬牙，只怪自己不像汪灵犀，天生神力！
  **
  此刻汪灵犀还在盛都叶家，正和叶云琛练习击剑，她力气极大，加上有一些功底，学得倒是顺手，只是这一剑刺过来，叶云琛还防护服都没穿，愣是差点被她戳得吐血。
  “噗——汪灵犀，你谋杀啊！”
  “这剑尖是钝的，戳不死人。”汪灵犀挑眉，她就是故意的，恨不得将他身上戳几个窟窿才好。
  “你说你一个女人，到底哪里来得这么大力气！肌肉怪力女！”叶云琛转身，准备去穿防护服，不然真的会被她戳死。
  汪灵犀一个健步，剑尖对准他的屁股……
  “汪灵犀！”叶云琛气得跳脚。
  某人双手一摊，“怎么，你还想打我？”
  “你居然……”叶云琛伸手揉着屁股，这女人真是疯了，“你怎么敢对我的屁股下此狠手！”
  “你想打架？”汪灵犀把钝剑扔到一边，直接脱掉身上的护具，捋起袖子，“你过来，我肯定不弄死你！”
  叶云琛揉了揉屁股，“我有点渴了，先去喝点水！”
  叶家下人也不知道他俩在里面发生了什么，只瞧见叶云琛捂着屁股从里面出来，汪灵犀紧跟着他走出来，一脸春风得意。
  众人更是凌乱了，这两个人到底在里面干嘛啊？
  **
  顾华灼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