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节
作者:
邪灵一把刀 更新:2022-08-27 14:22 字数:6468
我还是属于比较清醒的,并没有被吕肃影响到,于是打断了豆腐,想看看姓吕的接下来会做什么。
豆腐说完,任铃一张漂亮的小脸都扭曲了,却见吕肃微微点了点头,对豆腐说:“好主意。不过恐怕你不能如愿了,我相信你不会对两具尸体感兴趣的。”
别说任铃和她姑姑,就连我也忍不住心中震惊,心说这人究竟是真牛逼,还是吹牛皮,现在被两支枪抵着,居然还敢说这种话?那年长的女人神情大变,怒道:“姓吕的,别太把自己当根葱了!”说话间竟然就要开枪,显然是准备先下手为强。谁知她话音刚落,枪口才刚刚瞄准,吕肃整个人已经纵身一跃。只听砰的一声枪响,那一枪打空了。
紧接着下一秒,吕肃已经落在了那女人身后,一把钢刀架在她脖子上,反手夺过了她手中的枪,随后扔给了豆腐,笑道:“接着。”这一切几乎都在瞬间完成,动作虽然简单,但这种反应力却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我身手也不赖,但比起吕肃,却差太远了。
我只是个普通人,充其量体力较好,比一般人强上一些,但吕肃这身手,一看就是经过某些专业训练的。他一出手就让我想到了特种兵。
短短瞬间,那女人便被夺了枪,整个局面霎时扭转了。
任美女平日里估计也是仗着背景作威作福,哪里见过这场面,脸上已经露出慌张的神情。
这时,便听吕肃不紧不慢的说道:“怎么,你还要对着你亲姑姑开枪吗?”
任铃怒道:“放开她!”
豆腐扬眉吐气,拿枪指着任铃,说道:“小丫头片子,当初将窦爷爷绑在树上,玩的很爽是不是?今天看我怎么收拾你,还不放下枪束手就擒。”
如今,我们两只枪对着她,而她姑姑又在吕肃手中,即便朝吕肃开枪,也很有可能误伤,明显是大势已去。任铃脑瓜子还是很聪明的,很快就认清了形势,举枪的手垂下,拨了拨耳旁的碎发,淡淡道:“我认栽。不过吕肃,你今天要是杀了我们,你知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吕肃笑了笑,没答话,而是说道:“麻烦把你手里的枪,交给这位美女。”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顾文敏,顾文敏顿时显得很惊讶。任铃当然心不甘情不愿,半晌都没有动作,直到那年长的女人出声:“给她吧。”任铃这才将手枪扔给了顾文敏。
豆腐一见,神情有些纠结,压低声音对我说:“这姓吕的可真会收买人心,我总觉得有些不妙,你媳妇儿要被抢走了。”
我看了看正拿着手枪有些惊愕的顾文敏,说道:“是你的跑不了,不是你的,留着有什么意思,别瞎给我安对象,我和小顾是清白的。这姓吕的确实好手段,怎么,你也想换个兄弟?”
豆腐压低声音,说:“哪儿能啊,我能被一支枪就收买吗?再说,我已经被你踹习惯了,你一天不踹我,我难受。”
我道:“你还能再无耻一点吗?”
我和豆腐随意瞎扯着,目光紧紧盯着任铃两人的举动,有吕肃在,俨然已经没我们什么事儿了。随着任铃将枪一丢,危机彻底解除,吕肃也不多话,招手让冯鬼手给他扔了根绳子,便将那年长的女人和任铃捆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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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铸刀
这一行人原本来势汹汹,但估计是没什么下斗经验,先是中了毒蛊,手下一死,就跟拔了牙的老虎,再也嚣张不得。任铃气的不轻,对着我们怒目而视,除了吕肃,恐怕最恨的就是我和豆腐了,眼光又不能杀人,我们便也没人搭理她。
众人当即避开周围的陪葬品,找了处角落坐下。冯鬼手一行人都是职业人员,装备充足,伤药一类也的齐备,顾文敏蹲在一侧给我处理伤口。这个伤口有些深,好在血已经止住,只是短时间内,这边胳膊和肩膀已经不能使力了。
豆腐问我是之前是怎么回事,我将各中缘由一说,冯鬼手便道:“看来我当时猜的果然不错,幸亏身上带了辟邪的家伙,否则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救你。”我这个人向来有恩必还,有仇必报,冯鬼手这次确实救了我一命,虽说此人不值得信任,但之前害我的事,也算一笔勾销了。
顾文敏忧心道:“这么看来,那东西十分厉害,万一它又找上来怎么办?”
吕肃微微一笑,缓声道:“不用担心,有此刀在手,谅它也不敢来。”那柄钢刀被他横在膝盖上,造型古朴,线条简洁有力,在昏黄的探灯下,仿佛流动着一层银光,一看就是好货,我一时也吃不准是什么材质的。
豆腐对吕肃有些意见,别看他平日里粗枝大叶,但感觉倒是很灵敏,悄悄跟我说:这姓吕的外表看起来温文儒雅,但就是太和善,反而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让人觉得,这人似乎是罩了一层面具,而面具下面真实的样子,则难以窥见。
有了这个意见,对于吕肃的话,豆腐自然保持怀疑,疑狐道;“这刀真有那么厉害?”
“当然。”吕肃微微一笑,说道:“我这把刀可是大有来历。”他看起来挺好说话,一行人问什么问题,他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便对豆腐讲起了这刀的来历。
原来,吕家祖上是刀客,也就是铸刀的手艺人。大凡这类刀客,都会两手功夫,因为客人买刀的时候,总得耍弄几下,才能吸引到客流。
其中,东北的吕家刀坊名躁一时。抗日战争初期,由于民兵的兵器紧缺,吕家祖上还曾经大批量的为民兵提供武器,后来,随着形势的严峻,日本人逐渐占领大半个中国,霸占了不少铁矿,妄图阻碍兵器补给。
吕家那时已经弄不到生铁了,生意无以为继,又是国难当头,一家族人只得各奔东西,讨生活逃命。其中当家的家主吕传生,拿出了祖传的一块‘白铁’,准备打造最后一柄刀,以便南下途中防身。谁知还在铸刀过程中,却被小日本闯进了家门。
吕肃说到这人,见我们听的入神,便神秘一笑,缓声道:“你们猜,后来怎么样?”
豆腐比划道:“你们家的人不是会功夫吗?我知道了,肯定是他用那柄刀,将小日本都给杀了。”
吕肃摇了摇头,叹息着,摸了摸刀身,道:“不对,这又不是电视剧,拿有那么好的事。”
当时日本人手里有枪,吕传生根本没办法反抗,日本人见他在铸刀,便仗着人多,用日式的长刀,将他杀害。将死未死,倒下之时,他一边吐血一边怒吼:“总有一天,你们不得好死!”说完,尸体一倒,竟然跌入了铸刀的锅炉之中,瞬间被大火淹没。
顾文敏听的倒抽一口凉气,说道:“古书《搜神记》中,曾记载干将莫邪以身铸剑的故事,相传剑吸人血,拥有剑魂,斩奸佞,杀恶鬼。吕大哥祖上的事情,恰似干将莫邪。”
吕肃摇头,笑道:“干将莫邪是上古神兵,自然比不上。”
吕家的家主死后,刀炉荒废,这刀一直没有铸成,被抛弃于炉火间。后来,有一支族人回到故居,听邻人讲述当时的情况,悲愤不已,决心将刀铸完,重新开炉锻造。据说成刀之日,周围一片鬼哭狼嚎之声,声闻数里。这刀一直掌握在吕家人手中,后来吕家先辈曾经参加抗日游击队,用以杀敌无数。
此刀名为‘鬼哭刀’,取意为让小日本一见就吓哭的复仇之刀,相传,这刀中有英灵,又染血无数,乃是一柄鬼见鬼哭的凶刀。
姑且不论这传说是真是假,我们听完,都不由得啧啧称奇,一时间还真有些相信这宝刀的威力。只有任铃在旁边冷笑道:“什么鬼哭刀,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姓吕的,你为何会从密道中出来?难道一直在跟踪我们?”
她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奇怪,不由问道:“我们几人之前还推测,你们是被鬼影儿上了身,身不由己跳入湖中,一路追踪而至。怎么你却会从那门后走出来?卫南京他们呢?”吕肃闻言,看了我一眼,终于叹了口气,似乎有什么难以开口之事。
冯鬼手脸色一变,压低声音道:“难道卫老弟他们已经……”
吕肃神色沉重的点了点头,缓缓向我们讲起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我们所处的格格尔公主墓的外围,竟然是一大片溶洞,我们之前顺着裂缝而下,所见到的洞窟,便是溶洞极小的一部分。
当时,卫南京三人并非是被鬼影儿附身,吕肃当时手持鬼哭刀,弄清楚了鬼影儿的缘由后,便找到应付的办法,那些东西顿时被击溃,薄薄的皮影儿仿佛被风吹一样,一路逃匿。当时几人都知道,那鬼影儿肯定是从古墓中钻出来的,只要顺着鬼影儿追下去,肯定能找到墓穴的位置。
几人一路追踪,果见那鬼影儿遁入湖中,这才不得不下湖搜寻。
搜寻之际,由于水势当时并未退却,湖底泥沙涌动,因此并没有看到我们来时的裂缝。他们在泉眼处发现了些异常,便顺着泉眼往下游,游入了一片溶洞之中。那溶洞结构复杂,纵横交错,几人起初也猜测,格格尔公主墓,会不会就是依照溶洞的地势而修建,但一路寻去,却并没有丝毫人工的痕迹。浮在水面久了,只觉得筋疲力尽,浑身僵冷,三人寻摸着,别是追错了地方,于是想原路返回,谁知溶洞内纵横交错,竟然迷失其中。
这三人后来将大部分时间,都浪费在了巨大的溶洞之中,不停的寻找出路。
没多久,溶洞中的水,似乎产生了回流的现象,水位越来越低。
罗德仁便出主意说:“洞中退水,水必然是汇入地下河道,咱们沿着水势,肯定能找到出路。”这办法得到三人一致肯定,几人便顺着回流的方向游去,果不其然,半个多小时左右,就看到了一条声势浩大的地下河水。
河水对面,便是黑漆漆的石壁,没有任何可以通过的地方,而河中水势浩大,在黑暗中一路翻滚着滔天巨浪,若顺河而下,谁又知道会被冲向何处?或许是那口泉眼,或许是更深的地底?几人正拿不定主意,吕肃眼尖,忽然发现,那涌动的地下河水中,似乎还翻滚着什么东西。
那东西在地下水的激流下,沉沉浮浮,时而被拍的无影无踪,时而又被巨浪高高扔起。吕肃几人之前追踪鬼影儿,去的匆忙,身边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装备,手电筒倒是有,都是防水的,在吕肃的指挥下,众人将光芒聚在一起,朝水中观望。
这一看之下,众人不由呼吸一窒,原来那水中沉沉浮浮翻滚着的,赫然是一条古怪的大蛇。
蛇又能有多古怪?能让三个好手骇然?
☆、第九十八章 回忆
原来,那蛇浑身鳞片墨绿发黑,身形硕大,头顶两边各鼓出一个大包,隐隐向两支角一样。
三人都是见多识广之辈,自然而然,便想到了龙蛇。
吕肃不禁心想:历来有龙蛇之地,都是风水极佳之处,这龙蛇自上游而来,莫非上方是什么宝地?有道是一山一宝眼,一眼一王侯。说的就是山中佳穴处,必定埋葬着王族亲贵,此次要寻找的鬼王遇龙墓,会不会就在上游?
当时,他们又哪里知道养尸局镇压蛟龙的事情,不由纷纷猜测,这鬼王遇龙种所指的龙,会不会就是指这地方的龙蛇?
就是因为这个错误的猜测,葬送了卫南京和罗德仁的性命。
那龙蛇被光照见,也没有反应,只看到几人一眼,便依旧随波逐流,很快不见了踪影。此时,水势已经褪去,三人站在地下河边的溶洞口观望。推测一番后,便认定,上游十有八九便是目的地。此时又找不到出口,与其如此,不如顺势找到古墓,取了东西,也好从古墓中逃脱。
几人都是有经验的老手,善于计划,然而,千算万算,也还是算错龙蛇这一步。
三人打定主意后,便顺着地下河边凸起的石壁,小心翼翼的往上游而去。那石壁落脚处甚少,稍不留神,就会跌入下方的滔天巨浪中,绝无获救的可能,其中的惊险自是不必说。
也不知多久,几人疲于攀爬,几乎要怀疑自己的判断力时,忽然,地下河对面的石壁上,赫然出现了人工的痕迹。
借着手电筒的光芒,只见对面黑漆漆潮湿的石壁上,赫然有无数硕大的玄铁链,零零散散,毫无章法的坠挂在石壁上。几人一时也莫不清楚那些铁链固定在石壁上是干什么的,但很显然这是人为制造的,既然有人在这里活动过,那么肯定就有出去的路。
这地下河深藏地底,又有谁会在这下面活动?除了那些造墓之人,还能是谁?
三人大喜,掏出随身携带的探阴爪,按了发射机关。瞄准后,那探阴爪便朝着地下河对面的石壁发射过去,试了几次,终于牢牢的勾住了对面的铁链子。众人将绳索的另一头,又找了块勾起的山石牢牢固定,水势浩大的河道上,顿时架起了一条绳桥。
三人都是身手不俗之辈,抓住绳索,双手交替,摇摇晃晃,一一过河,安全达到了对面。离的近了,立刻便发现了一个不规则的洞口。
洞口黑漆漆的,常年受到地下河水汽的蒸腾,十分潮湿,里面隐隐传出一股阴冷的风,显示着通道后面的空间很广阔。几人都不喜欢说废话,互相对视一眼,便由卫光头打头阵,罗德仁第二,吕肃垫后,三人鱼贯而入。
那通道十分亢长,内里也没有什么机关,让人一时琢磨不出用意,足足走了半个小时,才走到底,却见底部,赫然是一扇密封的石门。
那石门让人一见之下,便瞠目结舌,因为它修建的硕大无比,根本不像是用来让人走的,分明是用来让巨人通行的还差不多。这还不算,石门之上,还被涂抹了一层赤红色的颜料,像是朱砂,其中又泛着淡淡的黄,也不知兑了些什么杂七杂八的东西、。
朱砂之上,又绘有一个十分古怪的图案。却是一个披头散发,身着红衣,躯体古怪的扭曲着,仿佛在跳舞一样的人物造型。那画中的人,跳舞时,双手向前抛,仿佛在抖水秀,又仿佛是要从石门上跳出来,挖人的心肝似的,让人一看就心惊胆战。
我听吕肃说到这儿,心中已经隐约猜到了一些接下来的事情。
心想:那石门上所绘的,岂不就是养尸局养出来的那个东西?莫非吕肃他们顺着泉眼往下,竟然一路到了更深的地方?那石门后面,难道就是被强行镇压着的蛟龙?
不止是我,豆腐和冯鬼手都想到了这一层,豆腐更是直言不讳的问了出来。
吕肃神情疲惫,叹着气,道:“你们想的一点儿也没错,只可惜我们没有你们的经历,更无法事先知道,这才造成大错。”
当时,三人虽然觉得古怪,但又哪里知道养尸局和蛟龙的事,只以为是找到了古墓的入口,大喜不已。
就在吕肃研究该怎么开启这么巨大的石门之时,罗德仁忽然指着之门的左上方,道:“你们看,石门旁边有一个洞,好像是有人刻意打出来的,估计是通向石门后面。”说着,他当先爬上去查看,却在石洞中发现了无数蛇鳞片,而石洞的尽头,赫然便是一片广阔漆黑的空间,俨然是石门后面的世界。
罗德仁于是招呼二人爬上洞口,并说道:“这洞中有蛇鳞,估计石门后面有蛇,大家提高警惕。”
这三人艺高人胆大,又哪里会惧怕蛇,当即便顺着洞口爬了过去。
进入石门后面的空间后,借着手电筒的灯光一照,不由暗暗惊心。只见这巨大的空间里,赫然遍布了无数成人大腿粗的铁链,铁链互相纠缠在一起,仿佛是一张密密麻麻的蜘蛛网。
顺着蜘蛛网的纹路看去,中央的地面上,赫然捆着一个让人触目惊心的庞然大物。
罗德仁一见那玩意儿,差点儿咬了自己的舌头,说:“龙!天呐!”
卫南京摇头,道:“不可能,一动不动,看起来像是石像。”
的确,中央被铁锁捆缚着的东西,整体颜色,和门后这个洞窟的颜色一模一样,又一动不动,一眼看去,就像是顺势而凿的巨大龙形石像一样,完全看不出属于活物的特征。几人先是一惊,后来就认定它是石像,为了弄清楚这地方是做什么的,几人靠近那石像,罗德仁甚至踢了一脚,如同踢到山石,用手触摸,也是冰冷而坚硬的。
卫南京说道:“这石像栩栩如生,巧夺天工,只是不知道有什么用处。”
此时,几人都位于龙头的方位,吕肃站的稍微远一些,比起龙形石雕,他更在意的是这些铁链。
古代制铁不易,铸造这么多铁链,并非一个小工程,包括材料、铸造、运输、最后固定,都是一件耗时耗力的事儿,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难道就是用来装饰,捆一具石造的塑像?
吕肃越想越不对劲,转头去看那沉睡着的石龙,越看越觉得栩栩如生,仿佛活物般。他心中不安,于是出声提醒二人,说:“此地有古怪,还是离那东西远一些。”话音刚落,他的不安就印证了,空旷的石室中,忽然想起了阵阵鬼哭之声,声音赫然就是从头顶传来的。
那头顶之上,是一张铁链织成的网,本就阻碍了人的视野,再加上光线昏暗,上方有些什么,根本看不清楚。几人闻听鬼哭之声,不由大惊,吕肃更是将鬼哭刀提在一侧,打起了十二万分精神,随时提放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