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节
作者:
狄戈 更新:2022-08-27 19:58 字数:2228
flora发现她不对劲,不仅脸色苍白,连抓着她胳膊的那只手都在微微颤抖,于是伸手挂了电话,扭头看她,“你到底怎么了?”
麦遥定定的看着她,突然沉声一字一句的问,“在哪?你说的麦文远的墓碑,在哪?”
flora将枚红色的皮包拿过来,掏出早上出发前安雪慈给她的那张纸,“这上面,离这不远,我们上山的时候第二次遇到的岔口,左边是滑雪场,右边就是公墓,很好找,哎我说你找麦文远干什么?认识?”
“带我去!”
——
flora驾驶了其中一辆吉普车往山下走,一路上她不时看向沉默不言的麦遥,后者低头靠在副驾驶的车窗上,睁着一双黑黝黝的双眼,似有千般愁绪,让人有着说不出的压抑难受。
“你认识麦文远?你们都姓麦……他是不是你的哥哥?”flora将疑惑问出来的一瞬间,麦遥那放空的表情突然僵硬。
flora见她不对劲,也没再说什么。
公墓很快就到,在滑雪场相邻的山上,flora来过一次,踩着长筒靴蹬蹬蹬走在前面,嘴里还念念有词,大概是说麦遥抽风之类的再讽刺自己竟然带她跑来……
麦遥落后她几步走在后面,flora一个个名字看过去,突然停住,回头看了眼麦遥,“到了。”
麦遥也停住,从一侧看那个墓碑,突然没有勇气走过去。
“站着干什么,不是你要来的吗?”flora奇怪的看着她。
她咬着唇攥了攥拳头,抬脚走过去。
——
墓碑上的照片是个极年轻的男孩儿,瘦削的脸庞,浓眉粗黑,眼睛笑的弯弯的,鼻梁高挺,嘴角上扬,似乎遇到很开心的事儿。
笑靥如花的照片下方写着——
爱子麦文远一侧的小字写着——
父麦泽生日期是二零零九年十二月二十七号,正好是四年前。
麦遥低头看着那个墓碑,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要停止流动了,冰凉刺骨的感觉瞬间贯穿全身。
flora见她站着半天不动,推了推她,“到底认不认识啊?”
她也不说话,只是抬了胳膊,将墓碑上的雪扫下去,手指沾上的雪花慢慢融化在皮肤上,她竟然丝毫感觉不到凉意。
——
回程的路上她比来时候更沉寂,脸色也越发的苍白了几分,脑袋靠在副驾驶的车窗上,瞪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只是放在腿上的手,不停的握拳,摊开,握拳……
“难道麦文远真的是你哥哥,而你不知道你哥哥已经去世了?”flora只能作此猜测。
她终于有所动作,虽然只是眼球动了动,半晌,才哑着声音回答,“我知道哥哥已经去世了,只是不知道麦文远就是哥哥。”
flora一脸迷茫,表情明确表示,听不懂!
“和我说说他的事儿好吗?”她说,“我是说麦文远,什么都行。”
——
“好多年前,西子回悉尼的时候带着他,因为西子一直没有女朋友,突然带了一个男孩过去,而且是个很漂亮的男孩,高高帅帅的,我们都以为他们是一对儿,后来接触了才知道,只是关系很好罢了,你不知道他们站在一起有多养眼。”flora感叹一句,扭头看了看她,接着说,“现在看,发觉你们确实有点像,哦天哪,他也很像麦克先生,尤其眉眼的部分,我怎么现在才发现,所以麦克的中文名叫麦泽生吗?还挺好听。”
“他很爱笑,是个很可爱的大男孩,不过提到家庭的时候就沉默了,他怎么说他没有爸爸呢?”flora提出疑惑,随即再次看向麦遥。
麦遥没有回答,依旧靠在车窗上望着外面,像是没听到她的问话一样。
“后来就听说他出车祸去世了,西子被送去了美国,我就知道这么多。”
——
回到滑雪场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flora和麦遥刚从车子上下来就听一人喊道,“西子,这里,回来了。”
麦遥顺势抬头看去,只见尹西往在不远处和一名保安讲着什么,看到她,明显舒了口气,皱紧的眉头都舒展开了,他和那保安又说了两句,然后抬脚走了过来。
“麦遥,你跑哪去了,再找不到你西子都要疯了。”雷欧从她们后方走上前来,语气中有些责怪。
没等到flora回答,尹西往已经停到她们面前,低头看着麦遥,轻声问,“怎么不接电话?”
她机械的从羽绒服兜里拿出来手机,看了眼四五个未接电话,没有说话,只低着头看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尹西往察觉到她的反常,疑惑的看了眼flora,flora一脸无辜的耸了耸肩膀。
他又上前一步挨紧她,伸手摸了摸她那有些苍白的脸颊,“这次就不批评你了,下次去哪告诉我一声。”
他的手像往常一样触摸着她,这次却没有感到一丝欢喜,僵了僵身体,侧过了脸,不能再明显的躲过了他的触碰。
他的手僵在空中,不自觉的皱了眉头,却一句话没说,垂下胳膊拉住她,强势又不可撼动的将她的手腕握在手掌之中,脸上却风轻云淡的对其他几个人说,“你们去吃饭吧,不用等我们,我去解决一下家务事。”
说完,拉着麦遥就向酒店里走去。
——
电梯一路向上,麦遥默默的站在角落里,尹西往站在她旁边,也沉默着。
似乎是电梯里的温度太高,他伸手将滑雪服上衣的拉链拉开,接着松了里面衬衫的两个扣子,等他做完这些,电梯也停到了他们的楼层。
麦遥乖乖的跟在他身后,穿过走廊,来到房门口,等他刷卡,随即进屋。
“我先去冲个澡。”尹西往拉她到沙发前,伸手将她按坐下去,“可以和我生气,但不能超过一个小时。”
她低着头不看他,也不说话,绞着手指似乎很紧张,他见状也不再说什么,轻轻俯□,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转身走进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