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怎么来晚了？”
  游樱把头发盘起来，换了练功服进练习室，被冷不丁冒出来的男声吓了一跳。
  她拍拍胸，抚下那口气，走到墙旁边，习惯成自然地开筋。
  “学校里有点事，有个班主任找我和班里一个男生去给大二的开班会。”
  沈倓走到她身后，帮她把脚举过头顶。
  “正好今天赵老师没空——她说我差不多可以了，你觉得我什么时候去找Alan好？”
  沈倓道：“明天吧。上次我带你来公司碰到的那群女孩子你还记得吗？”
  游樱绷成一张弓，肢体伸展到极致，头动不了，喉部肌肉挤压着发出“嗯”的声音。
  “现在就剩三个了，准备出道。综艺已经联系好，分别安插进去。她们上一批的男团成员也是这几天宣布出道，公司里的老师都在加班。我明天再让赵蕈过来看看你。没有差不多这种说法，只有可以和不可以。确定可以了再去找Alan，不然他骂你，你听不懂，还要让我翻译。我做不来这种事。”
  沈倓站在她身后，手掌盖在她小腹上，音响里传来前奏。
  游樱偏头看他：“照旧？”
  沈倓道：“照旧。”
  她背靠在沈倓怀里，肩膀随他身体而动，他一抖手臂，她旋转出去。
  身体重心慢慢下移，长腿向后延伸，他们仿佛镜像，双手交握。握着她的那只手只是身体的连接点，有与没有并没什么所谓，她独自一人就可以自在旋转，因此不屑试探。
  他们同时起身，是一连串利落的半月步，回到练习室中央。
  他手放在她蝴蝶骨下方，进一步是拥抱，退一步握持不住。
  两人贴面，她额头挨到他光滑下颌，视线停留在他被白衬衣包裹的肩膀。她脚插进他双脚之间，略微一挑，立即撤开，不一会儿又缠上来，有如藤蔓。他们下半身紧密贴合，上半身却永远都有空隙。
  博弈光明正大，私欲被隐秘掩盖。
  音乐舒缓，她小腿贴着他膝盖提起，压出一道印痕，脚尖搔过去，臀腿交缠，亲密无间。
  游樱诧异看他一眼，沈倓脸颊微红。
  于是她笑起来，认可他的臣服，终于愿意伏在他肩头，小腿向后翘起，像热恋中的少女。
  跳完以后沈倓仍然搂着她，本意是遮挡一下鼓起的西装裤，却因为游樱在喘气，胸脯起伏，而花了更久的时间平静。
  游樱道：“我今天怎么样？”
  沈倓道：“很好。如果没笑就更好。”
  游樱道：“我那是因为感觉到......”
  “好，”沈倓迅速低头：“我错了。”
  游樱笑起来。
  “再来一次？”
  “你不是说已经很好了？不用你陪我了，”游樱摇摇头，“我自己再练会。”
  沈倓点点头：“那我上楼了，你结束了记得叫我，一起回家。”
  游樱坐在墙边喝水，拍拍他屁股：“知道了知道了，你去吧。”
  沈倓很红，也就意味着他很忙。他有过很长一段时间行程密集。三四天睡不了几个小时，从这个城市赶到那个城市，无止尽的排练和演出几乎要把他压垮。
  他挺了过来，获得了丰厚的报酬和极高的国民认知度，也为此付出了无法长时间睡眠的代价。
  就算已经有底气去拒绝不想要的通告，过上了相较以前闲散不少的生活，他仍然会每隔几十分钟就惊醒一次，只能依靠药物获得昏迷似的睡眠。醒来时反而更加疲惫。
  今晚也是。
  他睁开眼睛，怔怔地看着天花板。
  女人长发披在身后，她伸手去够被踢到床边的睡裙，沈倓那边的被子因此被她带起边角，漏了几丝凉风拂过他身体。
  沈倓按亮了床头的灯。
  她胸部形状漂亮，乳肉饱满，臀部浑圆挺翘，衬得腰肢极为纤细。
  游樱眨了眨眼睛，手撑着床单，俯身极快地吻了他一下：“把你吵醒啦？”
  没有。
  他倚着床头，看她穿衣：“嗯。”
  游樱片刻穿好，掀开被子，把堆在腰间的睡裙抖下去。她跨过沈倓，从他那边下床，蹲在他床头，把他被子拉好。游樱摸摸他的脸，越看越觉得好看，忍不住仰着脸又亲了两下。
  夜里很安静，于是她压低了声音：“对不起啊，你继续睡吧。我实在太饿了，起来喝点水。”
  沈倓点点头。
  她把灯关掉，摸黑去厨房。
  沈倓家的冰箱里什么都有，还因为她过来住，各种小零食都备在橱柜了。
  游樱倚在餐桌上，表面淡定，背地里疯狂的流口水。
  她听到脚步声，朝楼梯那里看去。
  沈倓拆了袋巧克力球和薯片，嘴里叼着酸奶，站到她旁边，游樱自觉挪了点地方出来，两个人都不说话，就听他在那里“咔嚓咔嚓”地吃东西。
  游樱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她仰头把水一灌，咕噜噜全都喝完，打算重新回去睡觉。
  她把杯子推到一旁，沈倓抬眼看她：“喝完了？”
  游樱点点头：“嗯，我回去了。”
  沈倓捏起一颗巧克力球，游樱：“我不......”
  他直接塞进她嘴里。
  薯片无缝接班，游樱道：“真的不吃了......会胖。”
  沈倓道：“没关系，都会消耗掉的，你现在不吃，等会撑不住。”
  游樱：“嗯？”
  沈倓道：“被你吵醒，我睡不着了。”
  他站到游樱腿间，手掐着她腰，略一用力，就让她坐在了餐桌上。游樱双腿自觉缠上他腰，沈倓低头，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
  游樱：“等等！”
  她飞快把沈倓没怎么喝的酸奶喝完，又含了颗巧克力球，脚跟敲了敲他屁股。
  沈倓吻住她。
  甜腻的外壳被口腔温度融化，糖浆黏黏糊糊。
  吊带无意中滑落，露出大半雪白的胸脯，他从她嘴里把缩小了一圈的球勾走，舌头压着从下颌滚下来，留下一道弯弯曲曲的长痕。
  把她弄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