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远听见别人的议论声，拿着杯子回了办公室。
  他没有离职。
  他一直都想再见乔小麦一次，可乔小麦的电话换了号。
  魏池年他见不到的，因为距离太远了。
  不要说楼顶，就是13楼以上他都上不去。
  得找个机会想个办法。
  就在章远准备想办法的时候，乔小麦正在楼上乱转。
  魏池年到了公司，就真的没什么时间陪她。
  办公室等于对她敞开了大门。
  她坐在椅子上拉拉抽屉。
  有很多的文件，但是她分不出来哪些是有用的那些是没用的。
  合上抽屉，又起身去看电脑。
  随意点了点。
  魏池年的桌子上摆了六台电脑屏幕，小麦也不清楚这些都是用来干吗的。
  瞧着是挺壮观的。
  看起来很专业不是吗。
  外面有人敲门，小麦扔开鼠标。
  “请进！”
  魏池年的秘书端进来一杯咖啡：“乔小姐喜欢喝点什么？”
  老板从来不带女人来公司，所以她也不晓得对方的喜好。
  临时摸，有些摸不准。
  “这个就可以。”小麦看秘书，“电脑里没什么不能碰的吧。”
  秘书微笑，道：“您都可以看。”
  有用的也一定不会轻易叫人看见的。
  小麦一听就晓得了。
  要么就说，当什么商业间谍也不会这样容易。
  觉得没意思，去翻自己的包，拿出来电脑摆弄。
  看自己的作品。
  修修改改。
  时间过的很快。
  等她抬头的时候，瞧着魏池年正在斜对面的沙发上办公呢。
  “你坐这里吧。“乔小麦起了身。
  “你坐吧，我看你还挺喜欢这把椅子的。”
  魏池年唇边有若有若无的笑容。
  “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了……”
  “这么早？”
  “我看你也挺忙的，我在这里怪怪的……”
  “怎么怪了？”
  “办公室里就我一个人，你要是丢点什么，别到时候赖我头上……”
  不是有那种事情的吗，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能塞牙的那种。
  “我办公室里没什么怕你看的。”
  说是这样说，但瞧着她待的有些无聊，对乔小麦说：“你可以去楼下转转。”
  小麦躲了出来。
  就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待会儿，到时间吃过饭她就回学校了。
  下到了二楼的员工休息区。
  小麦转身准备进去，被人从后面拽了一把。
  乔小麦彻底愣住。
  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章远了。
  这一年里发生了很多的事情，多到她没时间去想感情方面的事情。
  章远瘦了。
  瘦的脸上都没剩多少的肉。
  他的眼角闪着淡淡的笑；“真巧。”
  乔小麦不想和章远多做接触。
  这里也不是谈话的地方。
  如果谁看见了，她解释不清的。
  不仅为了自己，更多也是为了章远。
  她不想害了章远。
  莫名其妙被她分手，他已经够惨的了。
  “嗯，是有点巧，我要回去了。”
  章远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先是沉默，然后是冰冷。
  “我可以和你聊几句吗？”
  小麦沙哑着声音说：“章远，我对不起你，但是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小麦害怕。
  如果被撞上了，又是麻烦。
  他和她都解释不清的。
  何苦惹这种麻烦。
  章远的眼角动了动，他瘦到颧骨都高了很多。
  以前上面是有肉包着，现在是因为太瘦，整个人被一种阴郁笼罩着。
  “就几句。”
  小麦看他。
  章远的手无意识捏了捏。
  “你要是不放心，拐出去外面有个晒台，平时很少有同事会出去，我们去那里聊。”
  乔小麦深呼吸一口气。
  “你带路吧。”
  ……
  章远带了路，乔小麦紧跟其后。
  带上门，好半响他还在寻找着该如何开口。
  乔小麦说：“你想问什么？”
  “你和魏总……”
  章远也不知道该从哪里问起来。
  他的心中有很多的疑问。
  小麦和魏池年是怎么认识的？
  魏池年的身份他知道，也清楚那是自己永远都达不到的。
  可……
  小麦叹气：“我对不起你。”
  章远皱眉：“我不是想问这个，你和他是谈恋爱吗？”
  乔小麦抿了抿唇。
  她给不出来一个答案。
  但章远误会了。
  当他的女朋友，还不如给魏池年当情人，为的是什么他知道也清楚。
  心有点寒。
  他告诉自己，不要介意。
  可拳头还是不由自主紧了紧。
  尖利问出声：“你是怎么和他认识的？”
  “偶然。”
  章远的目光落在乔小麦的身上，此刻进行着无声的谴责。
  偶然，呵呵。
  “我以前觉得你和别人不一样……”
  其实是他看错了。
  她和别人也是一样的。
  女人向来都是很现实的不是吗？
  小麦不想和他探讨这个问题。
  “我对不起你，我们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你……好好工作吧，我还有事情，我先回去了。”
  小麦想赶紧走，后头章远喊她。
  “乔小麦，你不觉得这样很贱吗？”
  以前有多喜欢她，现在就有多讨厌她。
  乔小麦顿住，没有回头，她说：“随便你怎么骂，只要你解气就好，我欠你一句对不起，我给了。”
  章远一个人留在原地。
  留下心中无限的心酸以及苦愁。
  他进派出所的那次也不是偶然吧，他当时就想，自己怎么就那么倒霉。
  偏偏是他遇上这种事情呢。
  原来原因都在这里摆着呢。
  他的目光迎着太阳，微微眯着眼睛看大楼最高处。
  公司的最高处，那是魏池年的办公区域。
  一句对不起吗？
  呵呵。
  ……
  小麦的手机响，她吓的一激灵。
  快速接起来电话。
  “喂。”
  “你在几楼？”
  乔小麦：“我马上就要上去了。”
  魏池年从电话当中捕捉到了她的紧张情绪。
  “你干什么呢？”
  “不知道进了什么部门，里面也没有人吓到我了……”
  “这有什么可怕的。”他皱着眉头，声音却是笑着的。
  不对劲。
  “就吓了一下。”
  “上来吧。”
  挂了电话，杰森进门送文件。
  魏池年叫住他。
  “乔小麦的那个前男友叫……”
  “章远。”
  “他在几楼办公？”
  杰森对魏池年说：“二楼。”
  杰森见魏池年不说话，轻声问：“魏先生，要把他开了吗？”
  “不用，你先出去吧。”
  他把玩着桌上的打火机，觉得这事有意思了。
  老情人见面吗？
  谈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