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麦放大那图片。
  “两侧收的太窄了，不是特别瘦的脚穿进去肯定会痛的……”
  这种鞋对脚型的要求非常之高。
  “所以你现在知道了，你为什么输？”
  小麦有些哭笑不得，“那我以后怎么办呢？好看的又不舒服，舒服的又不好看。”
  老刘打她的头。
  乔小麦痛呼：“我要报警说您虐待了。”
  “你就不会让好看和舒适融合融合？”
  小麦点点头，握紧拳头：“我努力。”又看老刘：“方芳芳她其实挺有才气的。”
  她不明白，这么一个有才气的女同学老刘为什么不喜欢？
  难不成是因为自己脸蛋长得好，所以偏疼她。
  “才气？”老刘撇嘴。
  “有什么内幕？”乔小麦竖起来耳朵。
  “吃你的吧。”
  老刘最后没有讲。
  方芳芳的一稿抄袭。
  当时她带着那稿找过她，叫她看过。
  在现场她就指了出来，后头的二稿三稿去掉了抄袭的影子，但老刘对方芳芳的印象已经坏了。
  其实在他们行业内，借鉴也好抄袭也罢，常有！
  你去逛逛现在的商场鞋柜就晓得了，你看看那些鞋品，是不是每一双都长得很像别的牌子的鞋？
  乔小麦做出了自己设计稿里的那双鞋，那个她反复修改的鞋子。
  拿到成品，开心到不行。
  买了好看的盒子以及包装，回了一趟家。
  乔母今儿在家。
  打开门望着门外站着的女儿，也是久久无语。
  “快进来。”
  不让回来的人是她，看不见人想念到不行的人也是她。
  乔母伸手拉小麦进屋，就没舍得放手。
  “今天没课？”
  “我是来送礼的。”
  “送礼？”乔母一脸狐疑。
  “妈，我设计出来的鞋做出来了。”
  乔母定定看着乔小麦，乔小麦闪闪的眼睛亮晶晶的，她拿着那个鞋盒子，仿佛拿着全世界最珍贵的礼物，打开鞋盒蹲在地上帮着乔母试鞋。
  当时有说，第一双鞋做出来一定会送给母亲的。
  “为自己穿就行。”乔母弯着腰想要伸手。
  “我也不晓得这鞋你穿着会不会舒服，样子简单了些。”
  乔母看见她，就足够高兴了，哪里还管鞋子简不简单。
  在一个，她带着母亲的滤镜，觉得这鞋好看。
  她不喜欢很复杂的那种鞋子。
  伸脚伸进去，小麦帮着她系鞋带，她的头发从肩头滑了下来。
  乔母伸手帮她整理着头发。
  “最近有没有好好吃饭？”
  “你看我都胖了，肯定有啊。”小麦打趣自己。
  脸蛋是圆了一点。
  乔母看了也就放心了。
  “站起来走走吗？”小麦看她问。
  乔母站起身，走了几步。
  中肯评价道：“鞋子很轻，好像没什么重量。”
  穿在脚上好像没有一样。
  “是羊皮的，做了特殊处理，这个鞋很轻的。”
  “角度也刚刚好。”
  小麦对着她妈笑：“那就算是成功了？”
  “当然成功，你做什么都像样子。”
  乔母笑着夸赞女儿，可夸过以后脸上的笑容僵了僵。
  母女俩一时之间想不到还能说些什么，气氛有些尴尬。
  乔小麦撩撩头发；“我就回来给您送这双鞋的，下午我还有课呢，我得回去了。”
  乔母不舍，问她：“吃午饭了吗？”
  其实小麦没有吃，可……
  她回：“吃过了，妈我走了啊，你和爸爸有什么事情记得给我打电话。”
  “好，慢点走啊，路上当心。”
  乔母送出屋子，一直上了台阶送到车站，等乔小麦上车走人了，她才恋恋不舍收回视线。
  往回走，遇上了邻居。
  邻居问：“刚看你家来了个特别漂亮的女孩儿，亲戚啊？”
  乔母应了一声：“是我女儿。”
  邻居一愣。
  乔父乔母是租房子搬过来的，以前和这栋楼的邻居都不太认得。
  乔家进进出出的，除了乔珠珠就是乔立东，邻居们就以为乔父乔母只有两个孩子呢。
  乔母回了房间，打开那装着鞋的盒子，鞋子穿到脚上，她又走了走，感觉确实很轻。
  脱掉鞋子，拿着抹布将鞋子的底擦得干干净净，又将鞋子收了起来。
  她的小麦啊，还是有才华的。
  学什么像什么。
  你看，这么本事，设计出来样品了。
  真棒呢！
  晚上乔珠珠找自己的鞋，到处找都没找到，问了母亲就进了母亲的房间去床下翻。
  可还是没找到，倒是找到一双包装特别精美的鞋，她觉得这风格不像是她妈会有的，有点好奇。
  打开盒子。
  “妈，这鞋是你买的啊？”她拎着鞋进了厨房问乔母。
  乔母正在做葱爆羊肉，厨房里都是油烟，她一扭头，看见珠珠拎着的是小麦送给她的那双鞋。
  下意识就喊：“赶紧拿出去，溅到油了……”
  乔珠珠一脸无语。
  不就是一双鞋。
  顺手把鞋扔在了沙发上，去帮母亲端菜。
  乔母做好饭菜，瞧见自己的那双宝贝鞋在沙发上扔着呢，赶紧去洗了手，然后重新将鞋子包了起来。
  乔父和乔珠珠已经落座准备吃饭。
  “妈，那鞋你买的啊？也不好看啊。”
  她觉得设计的很一般。
  乔母不爱听这种话。
  “你不懂欣赏，这鞋好看着呢。”
  乔珠珠被怼了一句，眼睛瞪得大大的。
  从她回来，她妈对着她几乎就是千依百顺的，怼她这种事情从来没发生过。
  以为母亲就是不喜欢说她的眼光不好呗。
  对着父亲笑笑。
  “爸，你看我妈，像个小孩儿似的。”
  乔父只是负责笑。
  乔母原本是想直接包好的，可想起来珠珠的话，拿过来鞋子给乔父以及乔珠珠看。
  “你看这皮子……这是羊皮很柔软的，这鞋穿到脚上就好像什么都没穿一样的，别提多舒服了，设计怎么不好看呢，你看这跟是有的吧，可穿着它走一圈一点都不累，我觉得这设计师太会设计鞋子了，简直就是个天才。”
  乔珠珠瞬间好像懂了。
  心里有一角什么东西被触动了。
  设计师是吗？
  乔小麦设计的？
  所以才不准她说不好看的？
  “妈妈，我就是开玩笑，你看你紧张的，是小麦设计的？”
  乔母张张嘴，似乎没料到乔珠珠会猜到。
  收了鞋包好，然后赶紧放到床底下。
  “妈，你想她了你就可以给她打电话，真的没关系的。”珠珠说话的时候眼圈里含着泪。
  乔母心中长长叹口气。
  她就是……
  真的觉得鞋子很好穿，不是因为那鞋是小麦设计的。
  她也没打算让珠珠不高兴的。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