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冯冯芝眼睛里面的光芒转瞬不见。
  她扶着乔奶奶的手也逐渐压紧，竭力表现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
  乔小麦看着眼前的女人，她不禁生出来一种错觉。
  一种仿佛一切的错都是孙慧搞出来的错觉。
  “那就报警吧，警察总能查出来的。”
  乔奶奶红着眼睛；“……小麦啊，乔家现在就怕出现一丝丝的丑闻。”
  孙慧只觉得满身的冰凉。
  她嫁进乔家，她没有做过一件伤天害理的事情。
  现在好不容易找到真相了，她婆婆说的是什么？
  呵呵！
  婆婆就是婆婆，永远不会变成妈！
  “爸，你的意思呢？”乔小麦去看乔一德的脸。
  小麦即便刚认孙慧这个妈没有多久，她也了解她妈是个什么样个性的人。
  就算是死，也会想做个明白鬼的！
  乔一行的眼睛里满满都是祈求。
  他愿意用一切去补偿。
  但……
  乔家真的禁不起任何形式的折腾了。
  乔家经营不善，这也是拖那位魏太太的福气，这才勉强能有个喘口气的机会。
  他不能叫家族事业倒在自己的手上。
  还有就是……
  乔一行猜测，可能妻子真的是做了一件很不光彩的事情。
  但……
  乔一德无声站在了妻子的一侧，转头对着乔奶奶道：“报警吧，孰是孰非警察总能查出来的。”
  冯冯芝的身体晃了一下。
  即便嘴再硬，真的报了警只要查，总查得出来的。
  “一德……”
  “妈，你维护大嫂想要保持乔家面子的同时，有没有替我和一德想过一点点？我的孩子现在是找回来了，可找回来是嫂子的功劳呢？我想问问嫂子，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我的孩子才刚刚出生你就换了她，你就让我们母女分离，这些年来我什么都不知道，你眼睁睁看着我活成了一场笑话……”孙慧的情绪激动了起来，她指着冯冯芝的脸，她恨不得撕碎这张脸。
  看着她拿乔佳儿当亲女儿一样的疼，大嫂很高兴是吗？
  “就是报警，我也没有什么好害怕的，叫警察来带我走就是了，我等着！”冯冯芝打算扛到底。
  可惜乔小麦却没有给她这种机会。
  查得到相关人员，自然也就查得到一切的环节。
  人就在外面呢。
  当着乔奶奶的面，当着乔家所有人的面。
  ……
  那时候孙慧刚刚怀孕，冯冯芝因为久久不孕去医院做了检查，但检查的结果又是一切正常。
  她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检查了，每一回医生都说她的身体没有问题。
  “我为什么还不怀孕？我已经结婚五年了。”
  医生看了眼前的人一眼；“你的检查报告没有任何的问题，要放松心情或许孩子就来报道了。”
  冯冯芝拿着手帕捂着脸哭：“大夫，我真的吃了很多的药，该做的努力我都做了。”
  大夫沉思：“您先生有没有带着一起去做个检查？”
  冯冯芝抬起头，明显一愣。
  “我先生不可能有问题的……”
  一行不可能有问题的！这点冯冯芝敢用自己的性命去打包票，如果有问题那一定是她自己的问题。
  因为医生大概提了提，还是建议夫妻两个人同时来医院查查。
  乔一行因为很爱妻子，所以得知有这么一个情况就和冯冯芝来了医院做检查。
  检查的结果就是……
  谁都没有料到，有毛病的人会是乔一行。
  冯冯芝那段时间吃了很多安眠药。
  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刻她就睡不着，就开始胡思乱想。
  那个时候丈夫的事业刚刚起步，乔一行是乔家的长子，地位远比乔一德要重的多，冯冯芝和乔一行是大学恋爱，谈了很多年才走进婚姻殿堂的，可以讲除了乔一行的身体问题，两个人相处没有任何的问题。
  冯冯芝的情绪越来越糟糕，可孙慧怀孕了！
  孙慧的肚子就像是吹气一样的大了起来。
  孙慧是小儿媳，也是头一胎，婆婆知道儿媳怀孕了以后也很高兴，家里买了很多孕妇进补的食物，楼下开始装修婴儿房，似乎所有人都在等待那个孩子的降临。
  冯冯芝白天要装作丝毫不介意，到了晚上她又因为心魔而没办法入睡。
  安眠药这个东西，吃着吃着就不管用了。
  一开始吃半片可以保证多半晚的睡眠，后来一整片也没办法让她睡到天亮，药量慢慢增加。
  乔一行发现了冯冯芝吃安眠药过量的问题。
  他提起来搬出去住。
  冯冯芝知道丈夫是个特别孝顺的人，长子的身上有长子的义务。
  孙慧好像每天都很开心。
  孙慧肚子里的孩子会动了。
  孙慧总是带着一种温柔盯着自己的肚皮看。
  孙慧入院了，即将生产。
  冯冯芝……
  她也不知道这样做是对是错。
  她花了很多的钱，然后找了很多的关系，让接下来的这件事变得易如反掌。
  孩子刚刚出生的时候，医生有抱着孩子给孙慧见过。
  第二天送到孙慧手上的孩子就已经被换掉了。
  孙慧看了孩子的脸一眼，觉得有些奇怪。
  “怎么和昨天长得不太一样呢？”她问冯冯芝。
  冯冯芝手里提着很多的营养品，接过来孙慧手中的孩子，轻声道：“才出生的小孩儿，一天一个样儿的，长得多像你……”
  一开始是每天每天都做噩梦。
  慢慢的慢慢的，冯冯芝再也不用依靠安眠药入睡了。
  乔小麦丢了，冯冯芝安枕无忧过了这么些年。
  ……
  乔小麦拿出来一张纸。
  “这是一份电话的通讯记录，上面清清楚楚写明了乔佳儿去找我养父母的前一天接到了用大伯母身份证开卡的手机号拨打进来的电话……”
  乔奶奶抖着手接了过来。
  孙慧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走了。
  她哭着笑着：“我到底是嫁进了什么样的人家？我拿所有人当亲人，可我的亲人呢？却在我的背后对准我捅刀子……”
  这些年，因为大哥造成的集团各种损失，她拿着自己的钱各种贴补，想着的是大家都是一家人。
  现如今回头，她都做了些什么？
  “你说是就是？手机号也有可能是有人冒充的……”
  “这还能说是冒充的？我找了很多人花了很多钱，全北城所有的营业厅录像我都找了出来，一点一点的查……”
  乔奶奶脚下一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