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叶风其实知道凌玉书的问题是什么。
  凌玉书道：“你和水家的交情不错，如果真的到了我们生死冲突的那一天，你会向着谁呢？”
  “这问题有点……！”
  叶风心道是不是每个男人都会遭遇到女人出的这种选择题，不过自己的这个问题似乎更难回答一些，毕竟不是我和你妈妈同时落水这种问题，虽然本质上相同。
  “不！它不无聊，我很正式地问你的！”凌玉书正色道。
  第620章 爱与愁的执着
  叶风觉得凌玉书问他的，是男人最害怕回答的问题之一。更何况这种时候，这样的问题代表的就是一种态度，凌玉书是个喜欢认真的女人，这时候的她就是要向叶风索取一个答复，关于叶风的选择。
  凌氏姐妹的态度无比坚定，和水家势不两立的立场是无法改变的。所以一直以来有个问题凌氏姐妹必须要解决，就是关于叶风的。
  以凌逸月的性格，她会不惜一切代价让叶风的立场站到她们这一方，就算不至于直接出面对付水家，也要成为她们的支持者。
  凌玉书的想法不一样，在这件事情上她不想勉强叶风，她当然认为叶风不欠她们姐妹什么，相反是她们姐妹欠他。所以，他并没有义务一定要在这件事情上和她们同一条心。
  所以，凌玉书今晚是打算让叶风直接挑明态度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那些若即若离、恍惚不轻的态度也该清晰起来了。
  她选择了用一种很直白的方式问他了，因为她不想再等待。
  “这问题还不无聊吗？你相当于在问我我认识的两个女人打架，然后我会去帮谁！”叶风苦笑了一声道。
  凌玉书道：“你非要这么理解也可以，虽然简单粗暴了一点。”
  叶风道：“我喜欢女人简单，但不喜欢女人粗暴，我觉得很大可能上我会做一个拉架劝架的吧？”
  “如果没有这些的余地呢？最起码我就不会接受你的劝架，我的立场已经很清楚了，不要和我拐弯抹角，回答我！”凌玉书这时候的态度显然有些咄咄逼人。
  “你咄咄逼人的样子的确很性感！”叶风笑道。
  “回答我！”
  叶风道：“从朋友的角度来说，我当然是两不相帮。”
  “这场对峙中，没有朋友，只有合作者和利益驱动者！”凌玉书继续正色道。
  叶风道：“那不谈朋友关系了，我只是个被利益驱动的人，按照正常人的标准，应该是谁能够给我最大的利益我就会倒向谁，是这样吗？”
  叶风一个似是而非的回答，踢皮球一样地把问题又甩给了凌玉书，虽然对于男人来说踢皮球是一种很不负责任的态度，更何况是踢给女人，不过面对这个让他根本无法回答的问题，这却是最好的办法。
  凌玉书道：“那我用最难听的话告诉你，希望你不要介意：你帮助水如烟战胜了我们，最多得到我们现在的产业，这些产业中其实有一半是你的，而如果你帮助我们战胜了水如烟，你现在的一切可以继续拥有，还可以去接手水家的一切。现在不谈你愿意不愿意，我只从利益的角度给你分析！”
  叶风也点头同意，道：“的确，这样看来我得到的好处的确大很多。”
  凌玉书继续道：“我知道你是很重感情的人，从个人感情上来说，我认为你与我们姐妹之间的友情大于与水如烟之间的，毕竟我们一起朝夕相处、甘苦与共这么长时间！”
  叶风一笑置之，他自己也同意，只不过……。甘苦与共他承认，朝夕相处太夸张了，他心道我只在白天与你们姐妹相处，至于晚上还一起相处这是没有的事情，绝对没有！
  “你在这件事情上犹豫不决，只是因为你和水如烟之间也存在一些友情，至少你是把她当朋友的，你是一个对朋友非常好的人。你对我们姐妹也非常好，你曾经说过一句话，也许他是真的！”凌玉书继续道。
  “什么话？”叶风问道。
  凌玉书正色对叶风问道：“水如烟是不是你喜欢的女人？或者说，你对她有了超出朋友友谊的感觉。不好意思，我知道这是你的隐私，当我无礼一回，我只是为了验证那句话。”
  叶风苦笑了一声，如果感情是一副牌的话，凌玉书明显就是那种拒绝参赌的女人，水如烟其实也是。然而叶风预感到，凌玉书现在已经改变了！
  她说的自己曾说过的那句话，叶风知道是哪句。
  “后悔对我说那句话了？”凌玉书对叶风道。
  叶风摇了摇头，伸手拉住凌玉书的手臂，凌玉书抬眼凝视着叶风的眼睛，美眸中尽是柔情。
  “你还记得我曾经对你也有过的一个立誓吗？在我和逸月遭到东江三少资产审查急需要你帮助的时候，我说过，如果你能够帮助我，我愿意用我的一切来回报你！”
  “你后悔这样说了？”叶风轻笑着问道。
  凌玉书道：“没有，一直放在心里。从你说出那句我是你喜欢的女人后，我觉得我更应该给你应有的回报。叶风，我愿意用我的一切来回报你！如果你没有喜欢上水如烟，这一切就是她无法比拟的，是这样吗？”
  凌玉书这个控球高手，直接又把皮球踢回来了。她眉头皱了一下，是一阵淡淡的疼痛刺激了她。是叶风忽然间抓紧了她的手臂，因为用力大了一点给她带来的痛感。
  叶风凝视这面前这个妩媚的女人错落有致的娇躯，一股火焰在身体里升腾。
  凌玉书的意思他可以用另一种方式理解：他可以随时在任何他喜欢的场景，用任何自己喜欢的方式，去折腾、享用这个天仙般的女人。毋庸置疑，这一切正是他想要的，从某种程度上说也是极度渴求的。
  叶风也承认自己对这个浑身充斥着知性、妩媚、性感并且身上还洋溢着迷人体香的女人有着极高的好感，作为一个合格的下半身动物，这种好感的内容就是他脑海中浮现的一幅幅旖旎画面。
  他一面享受着她的清香，一面享受着她的妩媚……！
  叶风遏制了自己的冲动，伸手拥抱住了凌玉书，凌玉书也拥住了他，眼眶一热，滚烫的泪水迅速在眸子中凝聚，无法阻挡。
  “你这样清高的女人，也要被逼着要献出自己吗？”叶风松开了凌玉书，凝视着她柔声道：“今晚到此为止了，不要再为你想要的答案而纠结，以后的日子还很长，最起码我可以做一个好好保护你的人！”
  叶风说完没有再逗留，直接走出了会客厅。刚出垭口进走廊，就看到了凌逸月站在那里，看样子已经在那里有一会儿了，没法排除她看到了刚才一幕的可能性。
  凌逸月对叶风笑了笑，仍然带着些戏谑，叶风什么也没说，直接离开了她们家。
  “你都看到了？”凌玉书稳定了心绪，直接对走进来的凌逸月道。
  “不是故意的。”凌逸月作出一副抱歉的姿态道。
  “我知道，之前在泳池你也不是故意的。”凌玉书道，伸手招呼凌逸月坐到自己旁边，凌逸月却坐在了另外一张沙发上。
  “原来你都知道了，姐姐你今天不止让叶风意外，也挺让我意外的。”凌逸月道。
  “什么意思？”凌玉书黛眉一蹙问道。
  “这算是你对他主动示爱，还是你接受了他的表白？”凌逸月对凌玉书问道，一向喜欢在这件事情上拿叶风和凌玉书开玩笑的她，这时候的语气却不带一点戏谑，而且听起来从感觉不那么友好。
  凌玉书沉默了稍许，思绪又在之前的漩涡中回荡着，比如那个冰冷的泳池中。
  她回忆着自己那一刻的冲动，她这个保守冷漠的女人，就这样在冰冷的水中，主动热吻了一个男人。
  这是压抑了许久的感情，在今天遭受到巨大挫折与失意后的一次巨大爆发，没有任何力量能阻挡得了。
  只是这种情感，她连自己都不承认，更不愿意在别人面前承认，即使是在凌逸月面前。
  “都不是，这是我们争取他的关键一步！”凌玉书道。
  “关键一步？你要献身于他吗？一个很受女人欢迎的男人，你指望陪他上床几次床就能够争取到他的心？你可以这样做，水如烟就不可以吗？她就不会陪他上床吗？”凌逸月道。
  凌玉书皱了皱眉瞪了凌逸月一眼，凌逸月随后表示了抱歉。
  “对不起姐姐，我并没有把你说得这么不堪，只是觉得你的想法偏天真吧。虽然我承认叶风是喜欢你的，但在这件事情上我不觉得他是一个可靠的男人。这么说吧，男人在得到一个女人后，可靠的可能性其实不大，先前的信誓旦旦，在得到你以后就变成了唯唯诺诺。”凌逸月道。
  凌玉书道：“他从来没有信誓旦旦过，不是吗？好了逸月，你真的想多了，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是那个意思。”
  凌逸月道：“那就是另外的可能性了，你真的喜欢上他了，你要出售的是你的整个未来，是这样吗？”
  凌玉书道：“没有，我其实不指望他能够在这件事情上帮助我们，其实并没有什么可能。我只是为了消除他对我们的怀疑与顾虑，在我们成事之前不要发现我们与东方家的合作。”
  凌逸月怔了一下，然后凝视了凌玉书稍许。
  “好吧，你确定没有骗自己就好！”凌逸月望着凌玉书道。
  凌玉书回避开了凌逸月的目光，脑海中回响着一个声音。
  凌玉书，你确定没有欺骗自己吗？你骗不了自己的！
  第621章 再临香江
  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凌玉书的，正是她妹妹凌逸月，可以说在任何事情上都是如此。但这个世界又是充满例外的，凌逸月这时候觉得，自己至少在一件事情上是不了解凌玉书的。
  感情之事无疑！
  只因为她从没有真正洞察过凌玉书的感情世界，甚至不相信凌玉书这样的女人会真正对一个男人动真情。
  凌逸月认为凌玉书对叶风的感觉是存在的，至少是超越了对任何异性的感觉。然而凌逸月又相信凌玉书在复仇水家这件事情上的态度是极其坚决的。
  其实凌逸月无法确定的是，当这两者发生冲突的时候，凌玉书的选择到底会偏向哪一方？也许，为爱而放弃一切仇恨？也许，为仇恨而放弃即将到手的爱？
  这个习惯于玩弄男性，自诩为女情圣的女人，这点其实并不能看透。
  而从个人感情上说，她自己同样也是复杂的，她本就是视男人为玩物和棋子的女人，男人在她眼里就是比她们多了一条腿偏偏还多了点智商的恶心动物。
  不过至少有一个男人，让她改变了对男人的看法。并且在这个男人真正在她的面前与她最亲密的一个女人有亲密行为时，她的心中却莫名地升起了一股怪异的感觉。
  比如就在之前，泳池中这个男人与她姐姐的拥吻。她清楚地感受到了那一股热情与甜蜜。那一刻她的心中，宛若被水中享受热情的男女制造出的涟漪。
  这是什么原因？有时候，有些问题女情圣一样不懂。
  “你不相信我？”凌玉书对凌逸月道。
  凌逸月道：“不是，这种时候我可没有心思不相信你哦，而你也没有让我不相信的理由。”
  凌玉书道：“我这时候也没有心思去努力让你相信，不管怎么说你才是我真正最值得信任的人，放心吧，无论怎么样我的心都是义无反顾的，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而改变。”
  “这点我更相信，姐姐，你说说下一步怎么办？”凌逸月道。
  凌玉书问道：“东方雨凝现在在龙海吗？”
  凌逸月道：“我不知道，她在龙海的行动很秘密，想调查她很难，虽然我那天才见过她，但这不代表她现在还在龙海。姐，你准备见她？”
  凌玉书点了点头，道：“对，我准备见一下她，我希望我们的步伐能够更快一点，还有我想探查些东西，让我们有另外的准备。”
  “另外的准备？什么意思？”凌逸月道。
  凌玉书道：“凌琳说的那些如果是真的，我们如果不想沦为别人的棋子，就要做好应有的准备。否则我们与东方家族合作，其实是变相的惹火烧身。”
  凌逸月理解凌玉书的谨慎，就她本人而言，也不可能对东方雨凝百分百的信任。和这种女人相处，那完全就是智商的对碰。
  凌逸月这女人自视甚高，看不上男人且不说，对女人的态度也是看不起。不过对于东方雨凝，她没有丝毫的轻视，这个女人实在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妖孽，修为极高，不能以寻常人对待。
  “你找东方雨凝谈什么？我已经和她谈过了，而且就她给我的期限，我觉得已经够快了。水家集团现在情况一切良好，还没有合适的出手时机。”凌逸月对凌玉书道。
  凌玉书道：“那只是她的片面之词，我相信主要原因是因为她觉得我们的筹码不够，所以她表现得不够热情。”
  “嗯？”
  凌玉书继续道：“你觉得东方雨凝为什么选我们作为合作者？难道就因为我们刚好和水家有矛盾吗？当然不是，是因为我们的阵营中有对她来说很重要的人。”
  “叶风？”凌逸月当然开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