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呀，他就是闲的蛋疼，没事找事。”
  老二指着老鹰笑道。
  宝珠没有开口说话，而是看着老鹰。
  老鹰叹了一口气，摇了摇脑袋，说道：
  “我确实是闲的蛋疼，因为啊，我tm是自己主动进来的。”
  原来，老鹰的经历可比宝珠惨多了。
  老鹰是一个孤儿，从他记事开始他就是吃百家饭长大的，但是上学就成了大问题，乡亲们能给口吃的，把老鹰养大就已经很不错了，尤其是在那个每家都吃不饱的年代，能分一部分吃的给老鹰，可以说已经仁至义尽了。
  上学？上学是不可能的。
  所以在老鹰十二岁的时候，就独自出门去打工养活自己了，不巧的是老鹰是秋冬之际出的门，说来也难怪，才十二岁的小伙子，怎么可能考虑那么周全。
  老鹰辗转来到了镇上，想要谋一份差事，不管是去洗碗端盘子，还是给别人当学徒，所有的人都不愿意收下老鹰，原因无他，就是因为老鹰的年龄实在是太小了。
  所以在前几个星期，老鹰和其他的几名流浪汉都是挤在桥洞下的。
  刚开始老鹰还嫌弃那几名流浪汉身上的汗臭味，兴许是几个月都没有洗过澡了。
  但是老鹰也好不到哪去，一身灰头土脸，身上穿的衣服都不知道是在村里经过几波孩子穿剩下的衣服，缝缝补补无数个窟窿。
  而老鹰前两天的晚上是在公园的长椅上凑合的睡一觉，白天出去找活干。
  可是一天天过了，老鹰带来的馒头已经吃完了，如果还是找不到，就算是饿死在这里，也绝对不会回村里，让他们看笑话。
  老鹰自六七岁开始，就一直受到村里其他小伙伴们的欺负，打骂都已经算是轻的，经常弄老鹰一脸的米田共，甚至让老鹰趴在地上，其他的小朋友一字排看，看谁尿的远，而所有的尿都往老鹰的身上浇着。
  而老鹰只能忍受着，因为老鹰还要靠他们的父母给的吃的，活下去。
  从那时候开始，老鹰的心智就比同龄人成熟，在他的心里暗暗发誓，等自己长大，一定要讨回公道。
  但是现在还是要继续的忍着，活着。
  后来小朋友撒完尿，捏着鼻子又把老鹰打了一顿，一边打着一边笑着骂道：
  “野孩子，没人要的野孩子。”
  “你看你臭的，以后别到我们家吃饭，我们家的饭就算是喂狗也不会给你吃。你吃屎去吧！”
  “就是就是，也别到我们家吃饭，呸。”
  一口浓痰吐在了老鹰的头发上。
  眼看着老鹰依旧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兴趣是老鹰的不反抗在他们眼里，失去了乐趣，于是三五个小朋友门，搭着肩膀蹦蹦跳跳的走了。
  而老鹰满满的爬了起来，在路边因为刚下过雨而积攒的一小滩水蹲了下去，低着头用着这水洗了洗头上的浓痰。
  眼见差不多了，老鹰微笑的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
  往村里走去， 老鹰没有考虑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以后会发生什么，但是老鹰知道只要自己不死就一定会回来报复。
  就这样，老鹰在同龄人欺负中长大，索性没有缺胳膊少腿的，直到平安度过十二年。
  现在老鹰很饿，而且很冷。
  白天又没有找到活干，所有的人都嫌弃老鹰的年龄小。
  后来，又冷又饿的时候，老鹰昏倒在路边，被冰冷的地面冻得瑟瑟发抖，而路边的行人最多只是从老鹰身边路过，露出了一声惊叹而已，然后又加快脚步的离开。
  没有人会在乎别人的死活。
  不得不说老鹰是不幸的，但也是幸运的，因为就在他被地面冻得的快要死去的时候。
  老鹰感觉自己就要死了，因为身体已经开始慢慢飘起，很舒服，很温暖。
  原来，死了是这么的舒服，没有痛苦，没有饥饿。
  当第二天，老鹰被刺眼的阳光射醒的时候，老鹰才发现自己住在桥洞里，周围没有一个人，只有用纸壳子铺好的地面和两床破被。
  这被子虽然破又有异味，但盖在老鹰身上，却让老鹰感到无比的温暖。
  “你醒啦？”
  一个披头散发，满脸污垢，牙齿都脱落了几个男人弯着腰走进了桥洞。
  因为满脸污垢和皱纹，老鹰没有办法确定这个男人年龄是多大，但依稀可以判定应该在六十岁左右，而让老鹰记忆最深的是他的声音。
  他的声音是沙哑的，就像金属摩擦的声音那般尖锐。
  虽然声音尖锐，但是看着这位老人，不知不觉间老鹰的脑海里出现了两个字“慈祥”。
  “你是谁？”
  这位慈祥的老人，没有回答老鹰，而是端来了一个破了一角的海碗，海碗里盛着一碗清水，另一只手里拿了几片药，正递给老鹰。
  “先吃了药再说，不然水凉了，药效就差了。”
  老鹰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因为懵懂无知，也许是因为觉得面前的这位老人很慈祥，看着老人手里药，毫不犹豫的一把夺了过来，带着一口温水，送服了下去。
  老人看着老鹰微笑着点了点头。
  然后老人从兜里又掏出半块馒头，递给了老鹰。
  老鹰看了看馒头又看了看这位老人，喉咙里传来了吞咽的声音。
  馒头虽然是凉的，但是不会让老鹰饿死，老鹰一下就把馒头拿了过来， 狼吞虎咽的吃着。
  “别着急，慢慢吃，再喝点水别噎着了。”
  老鹰左右端着碗，右手拿着半个馒头，两三口就把馒头吃进了肚里。
  “你发烧了，先休息会，我再去找点吃的。”
  说着这位老人就弯着腰退着出去，而老鹰躺在桥洞下迷迷糊糊间也睡了过去。
  在一片草地上，一群小朋友在殴打着老鹰，而老鹰被打的眼见出气多进气少，正当老鹰即将被打死的时候，不知怎么的手里出现了一把匕首，老鹰拿着匕首站了起来。
  把这些刚刚还在打自己的人，统统杀死了。
  尤其是其中一个叫朱站的人，就是他打的老鹰最狠，老鹰拿着匕首一直捅一直捅给，直到自己精疲力尽的时候。
  老鹰才醒了过来，只见老鹰浑身都是水，就连被子都被侵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