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飞却摇摇头,道:“此葫芦娃,非彼葫芦娃也!我想要要的是葫芦种子。如今的葫芦娃已经长成了自我意识。每一个葫芦娃都有片面的人格,我却是占据了,也吃力不讨好的。”
  甚宝表示理解,道:“我明白。身子之中只能有一个人的魂灵。尽管他们的人格会被你的意志冲刷殆尽,但是本身这份身子却残留了异人格的痕迹。已经从先天落到了后天,不完美了。”
  “不错。”胡飞点点头,又道,“现在的葫芦娃,不是我想要的。只有过去,或者将来的葫芦娃,才是我的目标。不过这是一个高魔世界,逆反时光,进行回流。更是吃力不讨好。索性等到再一个轮回,葫芦娃变成葫芦山,再消散意识,凝聚成七枚葫芦种子吧。”
  甚宝仔细聆听了一番,突然笑起来:“等一个轮回,时间太长了。刚刚无限老人告诉了我一些有意思的消息。胡飞,你运气真好。事情有了转机了。”
  这一次胡飞没有心血来潮,也猜到了结果。
  他道:“哦,可是此地的土著山神了?”
  甚宝哈哈大笑,拍拍胡飞的肩膀,道:“就知道瞒不过你。看,他来了。”
  胡飞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只见群山之中,忽然凝聚了一抹苍绿,带着厚重敦实的气息,飞升上来。还未有到底无限神殿,便自转化为一个老人形象。
  正是此地的山神。
  这个老人身材魁梧,腰背挺拔如松,身上肌肉贲发。但是眉毛、头发、胡须都是雪白一片。他的鼻翼宽大,脸庞国正,一双眼睛带有圆润弧线,清澈如水眼神让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一位前来表达善意的神灵。
  胡飞面目不动,心中却微微吃了一惊:“咦,这位山神居然不是中位神,而已经是上位神了。”
  中位神,血色潮汐公会就有力未逮了。更何况上位神?
  只是胡飞不明白,为什么山神任由这么多人,到自己的地盘来搞风搞雨,反而自己闷头不出。仿佛是怕了无限之子似的。
  山神老人也进不去无限神殿,只是遥遥地看见无限神殿敞开门的台阶上,正坐着两个神灵。一个是童子,一个是鱼人。只觉那童子身上全是类似上位神的古怪强大气息,那鱼人更是深不可测。当即便遥遥一拜,道:“山神老人,奉蛊圣人的盟约,拜见无限神系的应约人。”
  胡飞顿时微微张开小口,惊愕了一下。他绝然没有想到,这位山神老人也是蛊圣人埋下的伏笔!
  甚宝见胡飞的目光看过来,顿时苦笑地耸耸肩道:“我也是不知情的。这是刚刚无限老人身上的预知锦囊蛊突然爆发了一个,显露出来的信息。”
  胡飞再次感受都了蛊圣人的神通广大,除了自己,他几乎算无遗策了。
  “他无限老人那里,还有多少的预知锦囊蛊,不如我们统统打开来,看一看吧?”胡飞提议道。
  甚宝没好气地翻翻白眼:“你当我没想过?且不说无限老人地位和我们三祖神平等,答应了蛊圣人保管,我不好过问。而且那预知锦囊蛊不到关键时刻不爆发。你便是强求,也只能落得个玉石俱焚的悲剧后果。”
  胡飞哀叹一声,只觉得这位从来未有谋面的蛊圣人,做事真个是滴水不漏。
  甚宝对山神老人客气道:“前不知我家蛊圣人的谋算,不请自来,冲撞了山神,请不要见怪。”
  山神老人连忙摇摇头道:“当初蛊圣人也告知了我要保守秘密,他的智慧深不可测。不是我这等小神能够揣摩得出的。他有恩情于我,我也答应他,让这方土地,成为演化血腥战神的场所。只是此事一过,我们的盟约就结束了。老头子我也成了自由神,将会封闭这个世界,隐蔽遁世。还请阁下二人谅解一二。”
  甚宝点点头,知道这位山神老人不想掺杂到无尽凶险的神系大混战当中去,开始玩明哲保身的把戏了。
  胡飞却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道:“山神老人,你那7枚葫芦籽,我看中了。给我吧。”
  他的这话说的真个是直接霸道,言出法随,武符变幻。教神灵都产生一种违抗不得的气势。就好像面对天地一般。
  山神老人顿时面色变得难看起来。要是其他的东西,他都还能接受。但是这7个葫芦娃对他来讲,却是至关重要的精华。失去一位,自己的神级都会掉落。
  但是胡飞身上的气息,教他动弹不得。他并不知道胡飞只是表面上的强大,身上弄勉强动用的本能神通,只有“香”着一种。因此他误以为:眼前的这位童子绝对不是他所能够对付得了的。
  但是即便如此,这七枚葫芦种子,他也不能失去的。失去了神级下降,他再也不能是上位神了。只能落得到中位神的地步。
  “实不相瞒,这七枚葫芦娃,乃是此天地之初的先天七彩灵心。每一颗,都有特性和先天神通。代表着这个天地的7种规则,乃是这方天地的灵性善良的根本。老头子我严格算上去,只能是邪恶阵营的神灵。只有采摘了这先天七彩灵心,炼化己身。达到正义善良和邪恶阴暗的两性互补,这样才能够阴阳协调。将这方天地真正个儿占据!”
  山神老人说道这里,便顿住不说。但是坚决的意识却表达出来了——“你们要着七枚葫芦种子,就是要了那先天七彩灵心。也就是间接地要了我的老命。是万万不能给你的!”
  不过得知了葫芦娃的先天身份,胡飞更是放不得了。
  他现在缺少一个真正的神躯。本能神通被承载的越多,他便越有实力。不像现在,实力只相当于下位神。自己的混沌神躯,好像是无源之水。即使不用,有如蒸发一般,有自然的损耗。
  时间一久,他就没有了身子。连香的神通都承载不了了。
  先天七彩灵心,对于山神老人来讲,的确比胡飞要重要得多。胡飞只是缺少一个身子,但是山神老人却是要掉根基。从此之后,断绝了成为这个世界的至高唯一神的可能了。
  但是别神的重要性,可不在胡飞考虑之内。山神老人的晋级,于他何干?他要是无限神系的一员还有些难办。偏偏他要封闭世界,遁世隐蔽起来。这就好说了。
  因此胡飞再次开口,冷笑道:“今天我对这先天七彩灵心,势在必得。老人家,你老了就要服老!否则休怪我打杀了你,强抢过来!”
  山神老人气得顿足,破口大骂道:“你个童子,真是好生霸道!不念我与蛊圣人的旧情义也罢。却要坏我的根基,贪图这方天地第一位的宝物!我山神就是灭亡,也要拼个鱼死网破也!”
  胡飞立即冷哼道:“鱼死未必网破。你和蛊圣人的旧情义关我鸟事!他算计老子,我还没找他算账呢!”
  山神被他的大话吓了一跳,立即反驳道:“就凭你,也想找蛊圣人的麻烦?哈!”
  甚宝见两人谈得僵了,顿时眼珠子猛转,狡诈之光一闪而逝。他立即摆开笑脸,打圆场道:“两位两位,稍安勿躁!都是自家人,事情可以和平解决哩!”
  “涉及神道修行,哪里有和平可言!”山神老人气愤地大叫道。
  甚宝笑容越盛,道:“山神有所不知。我家这位武神,需要一份身躯。因此看中了你那先天七彩灵心。其实并不想永久霸占,只是想暂时借用一下而已。我可以发誓,此言确属真实。”
  神的誓言,绝不可悔。否则立即身死道消,要不然降为0级神灵,生不如死。
  甚宝的话又带着温婉协商的语气。让这位山神老人顿时在心中舒展了一口气,暗道:“别看这童子白面红唇,长相可爱万分。实际上却凶狠霸道,惹人生厌。那鱼人长相虽然凶恶了一些,但是心地却良善。果真是如蛊圣人当年所讲的一句话:神不可貌相也。”
  他这个老头子,封闭已久,当年蛊圣人嘱托时又含糊万分,又哪里知道要论险恶阴谋,甚宝比胡飞强上不止多少倍!
  胡飞是武神,讲究勃发爆发。一拳打过去,什么都立下分明。直接、有效、干脆!
  甚宝却是各大神王都要头疼的超神,耍阴谋诡计,完全不要了面皮。就是东方圣人,想到甚宝昔日打秋风、偷袭等等行为,都要为这位超神脸红的。
  老人间顿时觉得甚宝这神不错,语气缓和下来,道:“要是阁下你刚刚说这番话,老头子兴许便借了。但是这厮实在招我厌恶。现在心气翻腾,不借!不借!”
  “嗯?!你不借,我便抢过来便是了。”胡飞察觉到甚宝向自己打来的眼色,顿时心领神会,主动配合起来。
  山神顿时吹胡子瞪眼睛,喝道:“那老头子等你来抢啦!”
  甚宝又开始说好话道:“山神且看在蛊圣人的面目上,便应允了罢。老实讲,我对阁下不熟,但是却十分信任我家老大蛊圣人的眼光。实不相瞒,阁下和无限神系的渊源,我也是刚刚从蛊圣人留下的蛊虫中得知的。无限老人,你也出来做个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