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玲似是犹豫了一下，像是提前知道风娉不会接受这个戏，可现在被江离悦有意压着，其他好一点的剧都不会送到风娉跟前来。
  “生活剧。”
  她说。
  声音放低了。
  风娉一怔，随即笑了笑，竟是没什么不愿，“挺好。”
  至少可以接受。
  朱玲有些愧疚的，毕竟江离悦针对风娉也有她一部分的原因，资源被送到其他艺人手里，怎么都是憋屈的。
  “加油。”
  朱玲安慰了一句。
  其余的话她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用这两个单调的字来鼓励她。
  风娉笑着点点头，气质温柔。
  她经历过网暴，那些如猛兽一样的肮脏谩骂，被侵蚀的黑暗，独自一个人承受无助孤立，所以紧紧只是压了她的资源并不可怕。
  而这一切，身为风娉男朋友的宋文杰，也是知晓的。
  然而对此，他无能为力。
  这种场面，就像以卵击石，一拳狠狠地出击，却打在了棉花上，软绵绵的，到哪替风娉说几句好话，都会被委婉的掀过去。
  就在风娉事事被压一头的时候，昔日风靡一时的歌手谢萍儿复出了。
  这个消息一爆出，立刻占据了各个头条。
  程依依滑动着手机，评论区里分成了两极化，喜欢她的，那是诚心的护着，不喜欢的，拿过去以及感情的事来说三道四，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去点评别人的人生。
  “程总，阑视集团的李总预约要见您。”果然抱着平板，上面呈列着程依依的工作行程安排。
  这会儿，人已经到公司楼下了。
  程依依退出头条，谢萍儿的事她并不感兴趣，不过有一点她很肯定的是，这件事是经过季老爷子点头同意，亦或者说，是季老爷子一手筹划的。
  既然人都到了，她就见一见。
  “让她上来吧。”
  程依依笑了笑。
  郭冉点头，她听懂了。
  立刻转身出去给前台打电话，让阑视集团的李总自己坐电梯上来，她还没有足够的资格让程总下去亲自接待。
  李慧看着前台接待输入密码，帮她按了楼层，随后退出去。
  电梯抵达，门口迎接的也不是郭冉。
  “李总，这边请。”
  秘书噙着官方的笑容。
  李慧暗暗皱了下眉，抬步跟上秘书的指示，往会议室走去。
  会议室内，财务部正在汇报这个季度的利润情况，郭冉从室内瞧见了门外的李慧，长发披肩，没有浓妆艳抹，不过长得好看，妆容又偏冷艳行的，整个人被妆容带起，一举一动都是御姐的范儿。
  可，细细看，又不失骨子里的妩媚。
  这样的女人，是很危险的。
  因为郭冉有打过招呼，李总来了直接带进会议室，所以秘书也直接敲了门，听见里面汇报声停了，便推门，“李总，请。”
  李慧停顿了一下。
  坐在会议室首位上的女人，眉目如画，没有因为她的到来侧头回来，而是微微低着头，认真的在看手里的文件。
  郭冉上前，示意秘书先出去。
  “李总，程总稍后要出去，给您预留了二十分钟，这边请坐。”郭冉客客气气的态度，让李慧一瞬间心生的不满都无处发泄。
  她只能跟在郭冉身后，在她指定的位置落座。
  这时，程依依终于抬头。
  刹那，李慧迎上程依依的视线，清冷陌生。
  这个女人一如七年前那般没得不可方物，只不过除去了那份小心翼翼，眉眼间全是风情，可又不是雅致。
  “你……”
  李慧有些僵硬，脱口而出的想问的就是“你还记得吗？”
  王寻说她失忆了。
  程依依淡淡的阖眸，似乎对于李慧的失态并没有多介意，而是接过财务部递给她的文件翻看着，秀眉微微一挑，对于内容很满意。
  “我该叫你什么？”
  李慧眼睑颤了颤，竟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第一句话就错了。
  她今天来的目的，全忘了。
  程依依略略些微错愕的看向李慧，不知她这句话问的是什么意思，眉心微蹙，指尖轻点着桌面，没说话。
  郭冉低声提醒，“李总，你该称呼程总。”
  “是么？”
  “……”
  李慧闭了闭眼，也不知为什么会这么失态，时隔多年，她竟是觉得这个女人不一样了，她变了。
  “李总专程来一趟，就是为了问这个问题？”
  程依依神色淡淡。
  李慧安静了片刻，才抬起头来，对上程依依的视线，笑容有些无力，却是扬了嘴角，“当然不是，我今天来，只是想来看一看，王寻后悔莫及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王寻后悔莫及？
  程依依合上文件，转手递给财务部的人，嘴角的笑容添了一抹嘲讽，“我给你的时间到了。”
  “你在回避我的问题？”
  “你觉得我的时间是用来打发无聊的吗？”
  “那你为什么不回答？”
  程依依起身，眸色清冷，居高临下的审视着李慧，红唇勾起的弧度满是讥讽，似乎李慧问的这些问题，是个弱智儿。
  郭冉见程依依大步离开了会议室，立即上前，“李总，我让人送您下去。”
  没有任何委婉，直接的请客。
  李慧想追过去，可郭冉挡住了她的去路，也觉得不该追过去，她能清楚的看到程依依眼底的反感——对王寻的反感。
  确定了这件事，她有些意外。
  王寻的后悔莫及，在程依依看来，不过是小丑的一场戏而已。
  她不再犹豫，就这么随着刚才的秘书离开会议室。
  下午，程依依从度假村项目那边直接回了季氏集团。
  季北知道老板娘来了，立刻亲自下楼迎接。
  郭冉默默地跟在身后。
  “季总呢？”
  程依依问季北。
  季北错愕了一下，以季总的称呼，那看来是因为公事来的，立即解释，“老板正在开会，您先去他办公室等着。”
  程依依：“嗯。”
  这个会议，季氏所有的高管此刻就差把脑袋拎在手里了，季总的每一个眼神，都像一把锋利的刀似的，脖颈凉凉的，还有些疼，低着的头，埋得更低了。
  “根据市场调查……”
  市场部的负责人简直想直接上吊了。
  所有人都战战兢兢的，深怕季总一个抬眸，就血流一片。
  “项目部的情况呢？”
  大佬缓缓的吐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