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节
作者:花日绯      更新:2022-08-29 06:48      字数:4224
  一帮人把被齐振南踢飞出去的头目扶起来,围在店铺门口,齐振南从里面出来,他们只顾后退,知道齐振南是个练家子,不敢贸然上前跟他动手,就在店铺外面叫嚣。
  齐振南来找李氏,是一个人来,没想让别人知道,所以随护们都在街口等待,王复等一干护卫也是看见街上的骚动才慌忙赶了过来,留了一个去叫街上的官差或巡城。
  王复等一干护卫赶到齐振南身旁保护,指着那些叫嚣的痞子恶徒问:
  “你们什么人?”
  这些人都是街面上的混混,平时做的事情就是找街上开店人的麻烦,弄点保护费收收,没想到今天却碰到了硬茬儿。
  看那打人的中年男人和保护他的这些人,不像是凡夫俗子,看来不太好惹的样子。也不知跟这铺子的老板娘是什么关系,看这男人的派头,定然非富即贵,那这开铺子的老板娘就算跟他有关系,也不可能是他的正房妻子,因为哪个大户人家容得下正房主母出来抛头露面开铺子,别说正房主母了,就是大户人家的妾室也不可能出来开铺子。所以,他们就算有关系,那也是外面的关系,顶多是个外室吧。
  通常外室都是见不得人的,为人不齿,量他们也不敢真的把事情闹大。
  为首的恶徒想到这里,心下稍定,他们就是吃这碗饭的,要是因为对方稍微难搞一点就打退堂鼓,那他们今后还怎么在这条街上混下去呢?所以,就算知道对方不好惹,也不能被一吓就走,怎么着也得撑一两个回合才行。
  再说了,一会儿事情闹大了,巡城的官兵一来,他们也就能趁乱撤了。
  “倒是听说这绣房是个女老板开的,怎么着,那女的是你相好的吗?不会是什么野路子姘头吧。哈哈哈哈哈哈。”
  街头无赖就是这样,打不过的时候,就耍嘴皮子,怎么恶心人怎么说,他们太知道对付这些正经人了。
  这些人,往往把名声看的比命还重,他这么一说,那个男人要是慌了,说不定就不敢多插手了。
  “混账东西,胡说八道什么?”
  王复指着那些混混怒骂,想上前教训一番,可国公不开口,他自然便不能动手。
  好在他派去的人很快回来,并且带来了官差和巡城御史,巡城御史赵良才一路提着官帽跑过来,气喘吁吁的推开人群,就跪倒在齐振南面前。
  “国公恕罪,国公恕罪,下官管辖之地出了这样的事情,下官难辞其咎,国公恕罪啊。”
  赵良才觉得自己今年肯定是犯太岁,刚才齐国公身边的随护去找他的时候,他吓得从椅子上瘫下来,连官服都没来得及整理就一路跑了过来。
  齐振南懒得与这些人多言,对赵良才摆了摆手,冷道:
  “起来,别让我再看见他们第二次。”
  说完之后,齐振南便转身回到绣房内,外面就交给王复他们几个处理了。
  赵良才觉得自己从齐国公手里捡回了一条命,哪里还敢多言多问,一声令下,就让官差把这些闹事的人全都给抓了起来。
  那帮人直到被抓走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王复送赵良才回去的时候,王复忍不住叮嘱:
  “赵大人,今后这铺子可就劳烦您多照应着些了。”
  刚刚经历了一场,赵良才到现在还冷汗涔涔,哪里有不答应的道理,连连点头:
  “是是是。一定照应,一定照应。”
  擦了一把冷汗以后,赵良才觉得自己还是要问的稍微清楚一点,这样今后才能更好的‘照应’不是。
  “王护卫,下官斗胆问一声,这铺子的老板娘与国公是……”
  齐国公齐振南是有嫡妻的,所以这个老板娘是什么身份就很让人好奇了。
  王复打断了赵良才的脑中臆想,道:
  “想什么呢?”王复往后看了一眼,让赵良才附耳过来:“那是我们国公的小姨子,当今圣上的亲姨母,柳国夫人。在府里闷得慌,开个铺子解解闷儿,别怪我没提醒你,今后若还有人敢来着铺子里撒泼,便是我们国公不说什么,皇上也不会放过的。可明白。”
  “……”赵良才纳纳的看着王复,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呀。
  幸好自己多问了一嘴,先前他还以为这老板娘是国公养的外室呢,竟然是当今圣上的亲姨母,这要今后没‘照应’好的话,那他这官儿也差不多就当到头了吧。
  果然是犯太岁,回家得好好拜拜才行了。
  齐振南回到店铺里,见到李氏,温和一笑,说道:
  “你不必担心,从今往后不会再有人敢上门闹事了。”
  李氏对他福了福身,千言万语汇聚成感激一笑。
  齐振南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后,收回目光,往后退一步,拱手回礼:
  “那……我走了。”
  李氏点头:“多谢姐夫。”
  齐振南没说什么,对她摆摆手,回身便果断离开,李氏站在门边,目送他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了她还依旧痴痴的站在门边看着。
  第93章
  齐振南在李氏的铺子里露过面之后,本以为不会再有那宵小之徒敢去骚|扰李氏,可没想到那之后第三天,他从兵部衙门出来之后,就看见王复骑马过来,面色凝重。
  “出什么事了?”齐振南问。
  王复凑近齐振南耳旁轻声禀告道:“国公,先前绣房的伙计找到了国公府,说是柳国夫人不见了。”
  齐振南一惊:“什么?好端端的怎会不见?”
  “说是昨天绣房接到一桩生意,说是城外有个大户人家要定花色,因为家里女眷众多,所以希望柳国夫人亲自带人前往商谈,然后早上柳国夫人就带着两个伙计出门去了,直到现在都没回来。”
  王复重复先前来国公府报信人的话。
  齐振南一边上马一边问:“报信人是如何得知这件事的。”
  “跟着柳国夫人去的两个人,一个车夫和一个绣娘当场被杀了,另一个绣娘从城外跑回来报信的。”
  得知这些之后,齐振南不敢耽搁,赶忙让上马往绣房去,王复也不敢耽搁,立刻从国公府里调遣府卫追随而去。
  齐振南让那跑回来的绣娘带路,一路追到了城外,在他们失散的马车处果然看见一地狼藉和两具尸体。
  “搜。”
  王复见状,不等齐振南反应,就立刻命人下去找线索搜寻,这些国公府的府卫都是经过训练的,搜人,找人都有一手,很快就找到了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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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另一边,国公府里。
  安氏听到身边的人禀报,说是王复突然回府调集人手,也没说干什么,调了五十个人就直接出去了。
  安氏闻讯赶去,没拦到人问,只看见那么多人从国公府里出去,一个个神色冷凝的样子,安氏觉得心里有些不安,隐隐觉得好像哪里不妙。
  王复是齐振南的心腹,一向只听齐振南一人吩咐,绝不会私自回国公府调兵,所以肯定是齐振南的意思,可齐振南为什么要调府卫呢?他如果要佣兵,自然又五城兵马司和禁军供他差遣,为什么要舍近求远,来府里调兵呢?
  安氏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惊慌慌的赶忙转身回到主院,让人把齐烟给叫过来。
  齐烟来了之后安氏将她拉到内间,神色凝重的问她:
  “你是不是动李氏了?”
  齐烟神情一阵闪躲,甩开安氏的手,故作轻松的去到窗台前看花:“娘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啊?”
  安氏看见齐烟这神色,便心下一沉,女儿这表情明显就是在说,她确实动了李氏。
  安氏气的一把将桌上的茶具全都扫到地上,茶具碎了一地,茶水泼了一地,还发出一阵碎片的巨响,吓了齐烟一跳,惊恐的看着自己母亲,跺脚问道:
  “娘,您这是干什么呀?”
  安氏不顾自己吓到了女儿,走过来一把扣住了齐烟的手腕,厉声问:
  “我让你别动李氏,你为什么不听我的?”
  齐烟见瞒不过去了,干脆脖子一梗,跟安氏叫道:
  “娘!我为什么不能动她?我这可都是为了你!”
  齐烟甩开安氏的钳制,将自己的意图尽数说出:
  “娘你明知道父亲对那个女人余情未了,可你就那么干看着,偏偏什么都不做,我真搞不懂你到底在想什么。如果那个女人和父亲旧情复燃,登堂入室了,咱们母女三人今后还指望谁过日子呢?”
  “你!”安氏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脑子一片混乱,只想到一点,问道:
  “你到底对李氏做什么了?”
  齐烟有点自得:
  “娘你放心吧,我找的都是些江湖混混,保管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把李氏给解决掉,只要那个女人死了,今后再也没有谁可以碍着咱们娘儿仨的事情了。”
  “到时候,娘您再跟父亲好好说说,让他把妹妹接回来,咱们不就可以团聚了。”
  齐烟的神情有些疯魔,安氏抬手给了她一巴掌:
  “你糊涂!刚才齐振南回府调动府卫,你以为他是去干什么了?齐振南那个人,眼里最见不得这种背地里的阴谋诡计,若让他知晓是你动了李氏,别说你妹妹了,就是我们两个他也不会放过的。”
  齐烟被打的头都偏到一边,受伤的看着自己母亲,似乎还有些疑惑,为什么自己明明是在帮母亲做事,母亲却还对她这般。
  只见安氏在内间焦急转了两圈后,当机立断就回过身去开始收拾细软,齐烟上前问:
  “娘,您这是干什么?”
  “你也赶紧回去收拾一点东西,就把值钱的带上,其他什么不重要的,能不带就不带吧。”安氏推着齐烟出去,紧锣密鼓的吩咐。
  “娘!”
  安氏不等齐烟说完,就又给了她一巴掌:
  “别问了!快去!要是等齐振南回来了,我们谁也跑不掉!”
  齐烟这才意识到安氏不是在开玩笑,她站在门边,看着安氏爬上爬下的拿她平日里藏起来的东西,齐烟手足无措,问安氏:
  “娘,咱们要是离开国公府,还能去哪里呀?”
  以前尚且能回安国公府,现在……她们又有什么地方可以去呢。
  这个问题似乎把安氏问醒了,她刚才只想着要跑,却还没有想到她们可以跑到什么地方去,在床沿边上迷茫的坐了一会儿后,齐烟过来又道:
  “还有隽哥儿。隽哥儿怎么办?娘,您是不是太敏感了。有隽哥儿在,父亲就算知道是我动了李氏,也不会把我们怎么样的,大不了让隽哥儿去求情嘛。”
  齐烟提起齐隽,安氏才猛然反应过来:
  “去宛平。你去把隽哥儿带上,咱们去宛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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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振南带着国公府的人追出城外好几里地,终于在城外村子里找到了被人绑走的李氏,那些人把她藏在柴房里,齐振南赶到的时候,他们正要动手。
  齐振南愤怒的当场就要把那些人都杀了,幸好王复还有理智,知道先审问,把那些贼人全都圈起来,齐振南已经抱着吓得昏迷过去的李氏出了柴房。
  这些贼人就是些江湖毛贼,收人钱财□□,本就没什么道义可言,见事情败露,哪里还会帮幕后之人遮掩,立刻就说出了收买他们对李氏动手的人,说是个官家小姐带着两个丫鬟,三人都穿着斗篷,有意遮挡相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