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第一批去现场的不是你们？”
  “不是，但是我们公安系统内的人。你怀疑有人破坏第一现场吗？”
  “这倒没有。现在是不是意味着所有的问题和疑点其中成了两点。一个是温欣茉的死亡时间，二是乔宴手机无法使用的原因。”
  “嗯。先从这两个问题进行排查。”程江雪扫了一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都三点多了，你早点睡吧。案子有进展了会通知你的。”
  “麻烦你了。”
  “我份内的事。我要去眯一会儿，我这两天要连轴转了。”
  “你注意身体。”
  “嗯，再见了秦医生。”
  秦以悦收起挂断的手机，心里依旧有些不安。
  她现在不会矫情地认为是她的原因导致贺乔宴被人陷害，或是因为贺乔宴的关系被她人陷害。
  他们是夫妻，是一体的。
  那些人是冲着他们来的。
  而他们真实的目的是什么，她还一头雾水。
  **
  第二天。
  秦以悦早早的起床了，她化了个祼妆遮掩她疲惫的神态，不想让两家人担心。
  她本以为她会忐忑不安得睡不着，但这段时间的急诊的高强度工作还是给她带来了不小的收获。
  即便是不安和紧张，她也能强迫自己快速入睡，以便她每次进入手术室的时候都能以最饱满的状态面对复杂的病症。
  昨晚也一样。
  她知道她紧张、担心没有任何实际作用，只会把她的精神状态拖垮，从而影响她的家人。
  秦以悦下楼时，刘婶和另外两名佣人已经在厨房准备早餐了。
  秦以悦走到厨房门口，“刘婶，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少奶奶，您先去散步吧。早餐好了叫您。”
  秦以悦往屋大门走去，正好看到贺云栅挺着大肚子下来。
  贺云栅看了看秦以悦的脸色，“嫂子，你别担心。”
  秦以悦回了她一个笑容，“昨晚没惊扰你吧？”
  “我醒了，只是没有下来而已。”贺云栅说着率先往后院走去。
  秦以悦跟在她身后，慢慢走着。
  贺云栅冷静道：“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公安系统的人知道二哥是最大嫌疑人，却没有踌蹰，反而第一时间过来抓人？”
  “上面有比乔宴势力更大的人？”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种事也见怪不怪。但警方如此反应迅捷和机敏就有点奇怪了，二哥这么配合就更不对劲。”
  秦以悦本来还觉得她跟程江雪昨晚的分析挺在理，现在听贺云栅这么说，发现她还是想得太简单了。
  程江雪和贺云栅两个人的分析都在理，程江雪是案件侦查人之一，她的态度在某种程度上是代表官方的态度和思路。
  贺云栅看问题的角度则更倾向于她的思路，也更接近贺乔宴的想法。
  “你的意思是乔宴知道有人要陷害他，并且还知道一点温欣茉的死因。”
  “嗯。”贺云栅笑看了她一眼，“嫂子，不错啊。都睡眠不足了，脑子还挺灵光的。”
  “你不说我真没往这方面想，我现在大脑活跃度很低。”
  “你做得很好了，不用着急。你嫁给我二哥又不是要当他的保护伞的，是让他保护你。二哥就算不在家，还有爷爷和爸爸他们。他们都是见过世面的人，完全有能力应对这些事情。”
  秦以悦紧绷的神经因为贺云栅的一句话顿时放松了下来，“云栅，谢谢你跟我说这些话。”
  “你是二哥选中的人，我是爱屋及乌。”贺云栅笑道。
  “大家族培养出来的人就是不一样啊，太从容不迫了。”
  “那是。不然为什么人人想有钱有权？不就是遇到困难的时候可以更加从容、淡定一点吗？”
  “姑奶奶，你说得对。”
  贺云栅回了她一个美艳的笑容。
  **
  吃过早餐后，秦以悦开着小polo送小宝去学校，然后又赶到医院。
  踩着迟到的点进入了办公室。
  小安不知道在看什么，特别义愤填膺，小脸儿都憋红了。
  秦以悦好笑地看着她，“你这什么情况啊？”
  “秦姐，网上的人太可恨了！居然那么说我贺总。”
  “都是一堆在现实生活中没事干的闲杂人等，管他们干什么？”秦以悦把包放到位置上，换上了白大褂，“今天就考试了，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能不提这个吗？我紧张。”
  “你不过我就开了你。给你三个月时间专门看书，你还能出幺蛾子，我多厚的脸皮都给你丢光了。”
  “人家知道了啦，我这就去考场。”小安悻悻地放下手机，检查了一下文具，才对秦以悦说道：“秦姐，你别信网上瞎说。我贺总绝对不是那样的人！”
  说完，她就一蹦一跳地走了。
  秦以悦翻开手机，微信、qq、微博上都是贺乔宴杀害前女友的消息。
  其中还有不少类似案发现场的照片，拍得模模糊糊的，欲盖弥彰，却起到了良好的推波助澜的效果。
  网民们不需要给他们太多信息，他们就能脑补出一部狗血剧或悬疑剧，各自yy得十分带感。
  秦以悦看了几条便关掉了，打开了贺氏集团的官方微博。
  官方微博早忆沦陷，据第一条贺乔宴杀害温欣茉的新闻在网上发布开始，到现在不过四个小时的时间。
  官方微博下面已经有四十万的转发量和十万多的评论。
  就连最一线的明星曝出轨新闻都比不上这个有爆发力。
  贺乔宴常年跟政界、商界的人来往，所有人都要求他的社会责任感和企业责任感，出这样的新闻无疑会让贺乔宴和贺氏集团短期内都无法走出别人的视线。
  秦以悦皱了皱眉，不知道贺家铭会采取什么样的危机公关来处理这件事，能不能把事情的影响力降到最低。
  **
  秦以悦好不容易熬完了白天的工作时间。
  今天是她参加工作以来最难熬的一天，简直要度秒如年。
  还好今天没有急诊和手术，不然可能得来一起医疗事故雪上加霜一下。
  秦以悦一下班就开车去了程江雪所在的分局，跟安保人员说明了来意后，被领进了离大门较近的一栋楼。
  “程法医和张队现在监控室，你跟一楼的刑警队办公室打听一下他们具体在哪个楼层。”
  “谢谢。”秦以悦把车停到空位上，快步朝刑警队办公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