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也曾像这位师姐这么绝望过。就拿我喷韦彩佳的事情来说，要是发生在其他医生身上会受到更重的处罚。院长看在你和主任的份上，才只是扣除我的绩效奖金。社会大众要求我们像天使一样服务大众，却亲手折掉我们背上的翅膀。我见过很多男医生被病人气得哭了，蒙个被子哭了一晚上。第二天又生龙活虎的上班，看得我真心疼。”
  “你之前说过，你在主任还在医院的时候不会离开医院，现在主任已经退休了。你呢？”
  秦以悦讶异地看着贺乔宴，“你的意思是？”
  “你可以自己开家私人医院，我帮你找专家，既赚钱又不像医生这么累。”
  秦以悦偏着头想了一会儿，“我以前想过很多次逃离医生这个岗位，但你提起的时候，我又在点舍不得。”
  “你可以慢慢想，别急做选择。”
  “嗯嗯。”秦以悦点点头，“土豪，晚上我想去看看师姐。”
  “带程法医去？”
  秦以悦一脸诧异，“你怎么知道的？”
  “不用想就知道，程江雪那任性、嚣张的样子是你们现在最想看到的。”
  秦以悦闻言哈哈大笑，“土豪，程法医有钱、有资本，分分钟能灭掉一堆渣渣。就算知道跟她隔着个太平洋，也会忍不住向往一下嘛。”
  **
  秦以悦忙了一天，下班之后就开车去和程江雪、师姐约的商场了。
  商场里有个很不错的素菜馆，她到的时候，程江雪和师姐已经在那里了。
  两人似乎聊得还挺不错的。
  程江雪等秦以悦坐下之后就说道：“秦医生，有你这么约人的吗？你出面约我们，结果你最晚到。你就不怕我和你师姐冷场？”
  “谁冷场也不能是程法医冷场好吗？”秦以悦说道：“你们点菜了吗？”
  “还没，等你呢。”
  秦以悦把菜谱堆到师姐面前，“韩师姐，你点吧。今天我们陪吃、陪玩、陪吐槽。”
  “来的路上我确实挺想抱怨的，看到程法医之后，我就不这么想了。程法医太励志了。”
  “你们这些鱼唇的人类膜拜我吧。”程江雪笑道，“整天跟一群神经病斗智斗勇，什么毛病都没了。哪天要是不斗了，还觉得生活好像少了点什么，特别不自在。”
  韩师姐的情绪被程江雪和秦以悦感染了，脸上浮现起一丝笑容，“要是早点认识程法医，我可能不会辞职。”
  秦以悦说道：“你导师都快急哭了，韩师姐你在是不想辞职就跟她说一声，他立马能笑成一朵喇叭花。”
  韩师姐摇摇头，“不了，我对那个行业已经无爱了。”
  “你准备做什么？”
  “现在还没定，准备先休息一段时间，等我真的忘掉那件事再说。”
  “以你敬业的态度做什么都会很出色的，就是可惜了你之前的成就。”
  “也没什么可惜的。”韩师姐喝了杯水，说道：“我听说你跟周老师了，是不是很累？”
  “累倒不累，周老师太严谨了，还不苟言笑，每天累得半死，还不能逗贫一下，真是憋死了。”
  “你想继续在这个行业里走下去，跟着周老师准没错。她的技术和医德很过硬，可以让你少走很多弯路。”
  “我明白。”秦以悦回道：“我对这一行还有一点热爱，我想再走走看，以后实在没感情了再改行。”
  “你能坚持下去的。”韩师姐笑道：“谢谢你让我认识程法医这么优秀的人。”
  程江雪笑道：“艾玛，被夸得太猝不及防了。我的优秀是在过硬的家世上的，没人敢跟我对着干，我才能横着走。我很欣赏你们医生对职业的付出，我完全不行。我要是遇到个艹蛋的家属，我下班后非得找个麻袋揍他一顿。你们太能屈能伸了。”
  “程女侠，你流弊。”
  “有贺乔宴在你身后，你也这么能作死。”
  “我怂，不敢！”秦以悦飞快地回道。
  程江雪飞了她一个白眼。
  三人嘻嘻哈哈地聊了一通，不知道是程江雪太会聊天还是因为三人气场相近，几乎没有冷场过。
  韩师姐起初还有些伤感，聊到最后整个有都放开了。
  这让秦以悦放下心了。
  韩师姐能在医生的领域上走到接近专家的位置，同样也可以在另一个新领域走出新的成绩。
  跟韩师姐分开后，秦以悦说道：“程法医，你真厉害，小的好生佩服。”
  “我一出马，你们这些鱼唇的人类只有膜拜的份。”
  “你这样出门没被打，真是不容易。”
  “想打我的人很多，但他们打不过我，也承担不起打我的后果。”程江雪满不在乎地耸耸肩。
  秦以悦对此只能竖起一个大拇指，然后问道：“宁唯的事审出来了吗？”
  “审出来了。”
  “她犯了什么罪？”
  “具体的罪名就不说了，总结起来就一句话，宁唯的人生就是个悲剧。如果她一直是疯的，那她不会纠结，不会自责。但她还有清醒的时候，她以后的路还很长。”
  秦以悦抿了抿嘴，“有没有什么办法缓解她的症状？”
  “你是医生，你问我？”程江雪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秦以悦。
  “我又不是精神科和心理科的，我也一脸懵逼。”
  “这个要看你男人、宁放、莫暮沉他们的决定。”
  秦以悦沉默了，“我有点后悔那天跟她说过的话。”
  “你别忘了，她差点炸死你。”
  “我就是偶尔唏嘘一下。”
  “等她炸死你了，我去给你上坟的时候，我也唏嘘一下你。”程江雪挑了挑眉。
  “能不咒我死吗？”
  “没咒你。比宁唯还惨的女性罪犯我见过不少，人人背后有一个辛酸的故事。女性罪犯在司法判刑的时候会酌情轻判，再加上那三个男人，她的日子不会太难过。倒是你，贺乔宴帮着宁放活动了这么多关系，你什么想法？这样的老公还要留过年吗？不踹了他？”
  “为什么不能留过年？他挺好的啊。”秦以悦调皮地眨了眨眼。
  “算我什么都没说。我家沈董要是跟这么干，我转身就找个帅哥遛弯、散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