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节
作者:鱼歌      更新:2022-08-30 00:53      字数:4174
  何李哈哈大笑。转而去跟阮滨握手。“你好阮总。去年我们见过一次。在我们公司。”
  阮滨很快就恢复了自然。他微微一笑。“是啊。我们见过。这次真是太谢谢你们了。还特意要你们赶过來。”
  夏至根本不敢抬头。更沒有要握手的意思。只是一个劲地往后缩。能缩多少缩多少。她的心脏不由得钝痛起來。一阵比一阵疼。怎么就遇到了呢。怎么就遇到了呢。
  阮滨也知道她的尴尬。于是便说:“肖南。难得见一面。不如去我办公室说吧。”
  肖南欣然答应。“也好??小夏。你把最终方案发给沈助理就行。然后你就配合大家工作吧。”
  “啊。??哦哦。知道了。”夏至的魂已经不在了。
  第一百零一章 一顿奇怪的晚餐
  第一百零一章 一顿奇怪的晚餐
  阮滨和肖南离开了会议室。走到门口。阮滨还回头看了她一眼。他的内心绝对沒有表面那么平静。
  夏至坐在椅子上。拿鼠标的右手都在发抖。怎么都点不中她想点的文件。
  沈助理还等着她给他拷贝资料。看她有些不对劲。便关心地问道:“小夏。你怎么了。脸色不对啊。”
  旁边的何李也注意到了。好奇地看着她。
  夏至有些恍惚。“啊。”她敷衍了一句。“沒事啊。我能有什么事。哈哈哈哈。”她尽量地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稳住发抖的手。赶紧给沈助理拷贝了她修改好的方案。
  时隔一年。正在她努力地忘记他。忘记那段往事的时候。她忽然在客户单位见到了他。
  上次见面。他手上的结婚戒指令她痛楚自怜。而今天。就那么一个照面。她不忘看一眼他的手。那枚戒指还在他的手上。
  她忽然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可笑。人家结婚了。当然会戴着结婚戒指。
  据她所知。这个项目才刚刚启动。也就是说。他们公司和远大集团的合作还有很长一段时间。这个项目以前不是她负责的。她不需要跟。现在这一参与。恐怕以后就得跟这个项目了。也就是说。以后她免不了会再接触他。
  中午。沈助理过來传话。阮滨做东请他们吃饭。夏至借口身体不适就留在了会议室里。
  何李:“小夏。我看你脸色真的不对劲。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夏至:“不用不用。主任。您去吃饭吧。不用管我。”
  看夏至面露难色。何李隐晦地询问了句。“亲戚來了。”
  夏至不由得一阵脸红。尴尬地点了点头。
  “哦哦。我明白了。我明白。我老婆每次亲戚來都要死要活的。要不。我给你带点上來。”
  夏至婉言拒绝。“谢谢主任。真的不用。我一点胃口都沒有。”
  外面的沈助理已经在等了。何李穿上外套就说:“那成。我会帮你解释一下的。你就安心在这里休息一下吧。”
  “诶。好。谢谢主任。”
  偌大而又空旷的会议室里彻底安静下來。夏至一个人坐在位置上发呆。除了发呆。她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这陌生的城市。陌生的环境。还有无数陌生的人。沒有人知道她的过往。沒有人知道她曾与那个高高在上的阮总。有过一段不短的恋情。
  她无聊地翻着已经作废了的合同书。她怎么这么粗心。竟然沒有发现合同书的最后一页。有着他的签名。
  那熟悉的字体。那俊逸有力的笔锋。正是他的亲笔签名。
  往事一幕幕从她脑海深处放映出來。那些她刻意想要遗忘的事情。却像高清电影一样清晰。从一开始暗恋的酸楚。到后來热恋的甜蜜。再是后來的矛盾争吵冷战和好。直到最后的分离。她一度以为他们只是在冷战。却不曾想到。他那么狠绝地回了都城娶了别人。
  对。就是这个城市。就在这个城市。他娶了别人。如今已有一年。
  这一年。他过他的新婚生活。她却在被抛弃的痛苦阴霾之下修炼自己。她住着他花钱全款买的房子。她连恨他的资格都沒有。
  那套房子。好像就是他对她的补偿一样。她不接受。他无所谓。她接受。也只是换來了他的心安理得。
  一整个下午。夏至几乎都是全身僵硬的。不说话。也沒有任何表情。何李是个大老粗。只以为她真的是亲戚到访身体不适。于是便沒有多问。也不好意思问。
  下了班之后。夏至早早地回到了酒店房间。中饭沒吃。晚饭也沒吃。她却感觉不到饿。
  她想找个理由回杭城去。可一想也就剩下三天时间了。再怎么样也该坚持坚持。
  不知不觉。外面已经夜幕降临。这个陌生而又繁华的大城市。承载着无数人的梦想。却同时也打击着无数的人。
  新年刚过。大街上仍旧是大红灯笼高高挂。一派的喜气洋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门铃忽然响了起來。
  “谁。”
  “送餐。”
  夏至从猫眼往外看了看。只见一个身穿酒店制服的女服务员站在门口。她打开门來。谨慎地说:“我沒有叫餐啊。”
  服务员礼貌地回应道:“那我也不知道。我是收到送餐指令才给你送的。” 她再一次确认了一下房间号。说。“1006夏至夏小姐。对吗。”
  “对。可我真的沒有叫餐。”
  “或许是你的朋友吧。”服务员说。
  夏至心想着。那可能是何李主任吧。肖总和何主任跟远大那些领导在下面吃饭。他还能想着给她叫餐。也是有心了。
  于是。夏至侧了侧身子。说:“那进來吧。放着就行了。”
  “好的。”服务员将餐车推了进來。这一人份的晚餐还真丰盛。竟然有三菜一汤。“夏小姐需要收走的话。就打前台的服务电话。”
  “诶。好。谢谢了。”夏至站在小餐车前。看着这顿丰盛的晚餐发愣。这也太夸张了点吧。她一个人哪能吃得下这么多东西不过。菜色倒是合她的口味。样样都是她喜欢吃的。
  服务员离开了。顺手也关上了门。夏至看着餐车惊讶。完全沒有注意到有个人趁服务员出去的时候。悄悄混了进來。而服务员。也只是点头朝他打了一个招呼而已。
  “小至。”阮滨站在门的背面。轻轻叫了她一声。
  夏至一顿。机械般地回过头去。她惊呆了。脱口而出。“你怎么进來了。”
  阮滨自然而然地说道:“送餐啊。”
  “??”夏至恍然大悟。原來这是他点的菜。她把餐车往他的方向一推。生气道。“我不需要。你出去。不然我报警。”
  阮滨扶着餐车。嘴角扬起淡淡的笑意。说:“我也沒吃呢。就当是陪我吃个饭。行吗。”
  夏至木讷地站在原地。不说好。也不说不好。不可否认。在她的内心深处。在她的潜意识里。还是很希望能和他说说话谈谈心的。说一说他抛弃她的原因。谈一谈他这一年來的生活。
  然后。阮滨从容不迫地将餐车又推了进來。落地窗前有沙发有茶几。刚好可以一边看夜景一边吃饭。
  他坐了下來。拿起筷子准备吃饭。“快过來坐吧。你一天不吃东西不饿吗。我中午跟你们肖总吃了不少。这个点都很饿了。”
  夏至慢慢走了过去。阮滨夹了一块糖醋里脊放到她的碗里。“尝尝看。是你的手艺好。还是酒店大厨的手艺好。”
  夏至忽然沒了怒气。就像被拔了牙齿的小兽。挣扎无济于事就只能妥协求安。她拿起筷子。夹起碗里的里脊肉塞进嘴里。
  “味道怎么样。”
  “不错。”
  阮滨笑了一下。比起之前的浅笑。这回要笑得更加深一些。“那就好。对吃你向來都是不客气的。味道不错就多吃点。”
  夏至晃了一下神。他的笑容还是那么温和儒雅。他说话的神态语气还是那么随性自在。好像以前的事都沒发生过一样。
  她又沒來由地生气了。“阮总。你对每个女孩子都这样吗。”
  阮滨抬起头來看着她。“什么。”
  夏至移开视线。不敢与他对视。却赌气说:“我是说。已婚的您。是不是对每个女孩子都这么周全。”
  阮滨抿了抿嘴唇。“你说是。就是吧。”他丝毫不介意。夹了菜。大口大口吃起來。看起來是真的很饿了。
  而夏至却食不知味。她是真的吃不下啊。“阮总。您不跟肖总他们一起吃。”
  “我跟肖南很熟。不差这一顿。况且中午已经一起吃过了。我在公司加了一会儿班。做完事直接过來的。”他连她沒有问到的。都一并回答了。
  “您不回家跟老婆一起吃吗。”
  阮滨摇摇头。简单地说:“她过她的。我过我的。”
  夏至心里堵得慌。多精明的人啊。要想从他嘴里套出什么话來。简直比登天还要难。更要命的是。他说的话总给人一种他们夫妻感情并不和睦的感觉。什么意思。是想从外面寻找温存吗。
  见她不说话了。阮滨便自己找话題。问道:“小至。你这一年过得怎么样。”
  “很好啊。”夏至声音提高了些。“工作顺利。生活安逸。沒什么不好的。”
  “跟周浩林处得怎么样。”
  夏至以笑容回应他。“很好啊。”
  阮滨一边点头。一边说:“那就好。那就好。”
  “是啊。你以前不也说么。他是个不错的选择。我现在也这么觉得。”她刻意强调着这些。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说她在年前就跟周浩林分手的事实。
  “见过父母了吗。打算结婚了吗。”
  夏至还是那副无比欢乐的表情。“这都在计划之中。就不劳您操心了。”
  阮滨还是了解她的。她的样子说明她并不想多说。于是。他识趣地说:“这个项目的问題已经基本解决了。我会交代下去。让他们抓紧时间。你们也好早点回去。”
  “那就谢谢阮总了。”
  阮滨挺无奈的。夏至的话每一句都带着客气与疏远。她越是这样。他越是难受。
  “我现在过得也挺好的。”阮滨自言自语地说。“不像以前那么大压力了。我家里也不会逼我做我不喜欢的事。基本上不太管我。”
  夏至打断道:“别。阮总。您别跟我说这些。以前您不爱说。现在更不需要跟我说。”
  阮滨吃了闭门羹。无奈地说:“好。不说。那??吃饭吧。多吃点。”
  第一百零二章 阮总身边最不缺美女
  第一百零二章 阮总身边最不缺美女
  这顿奇怪而又尴尬的晚餐。阮滨吃得挺多。夏至只吃了一点点。在这种莫名其妙的情况之下。她怎么可能胃口大开
  阮滨饱餐一顿。放下筷子的时候。对她说:“你吃这么少。难怪越來越瘦了。”
  夏至真是受不了他这样。“你吃完了可以走了。”
  “这么不想跟我一起吃饭。”
  “是。”夏至毫不客气地说。“我想。您的老婆也不希望自己的丈夫跟前女友一起吃饭的。”
  阮滨淡淡地说:“事实上。她并不会干涉我的私生活。”
  “呵。那你该庆幸自己有一个大度的妻子。”
  阮滨不语。事到如今。这种话越说得多。对她而言越是一种伤害。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小至。我只是希望你能过得好。”
  “只要你别三番四次打搅我的生活。我自然过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