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节
作者:小栗影      更新:2022-08-25 06:25      字数:4151
  “但是如果宝宝亲妈妈一下,妈妈高兴了说不定待会就给你去买奥特曼超人!”她侧过脸。
  “好啊好啊,宝宝最喜欢妈妈了!”男孩兴奋地扑到中年妇女怀里,“吧唧”一下亲了过去。
  宋佳微低头望向“她”的坟墓,那里面有着她和宝宝融合的骨灰。
  她赫然发现,照片上的她胸前贴着一个小海豚贴纸。
  他来过?
  宋佳微慌忙东张西望,并没有看见那个人的身影,只好失望地蹲在墓前,抚摸着蓝色的小海豚出神。
  自从“死”后她就没有再见过他,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一定……快疯了吧。
  宋佳微,希望你能在天上代我好好照顾孩子,像爱自己宝宝一样爱他,欠你的,等我下来给你做牛做马还你。
  烧完手中的冥币,她抬头望向方才那一对母子的方向,两人早已踏着春雨离开了,原本的位置现在是空空荡荡的。
  眼底忽然闯入一个熟悉的身影,男人撑着一把深蓝色的雨伞站在往上两排的墓碑前,身边没有扫墓工具也没有祭拜物品,只是单纯地站在那里。
  宋佳微如同魔怔了般一直盯着男人的身影,直到他回过头来,与她四目相对,宋佳微才慌忙垂帘。
  像是偷窥狂被抓了个现行。
  章竟泽只是语气冰冷地说:“你走吗?”
  宋佳微点点头,收拾好租来的铁盆和扫墓工具。她今天是打车过来的,担心心情不好影响驾驶,也不想开着宝马太扎眼引人注意,就把车子扔在家里。
  章竟泽合上嘴,转身沿着小径走到墓园一侧往下走。
  宋佳微大概瞥见,他刚才站的墓碑上,是一张长发女人的照片,至于年龄和样貌,距离太远实在是看不清楚。
  章竟泽幼年丧母,大概照片上的人就是章太太。
  两人并肩走在墓园一侧,章竟泽斜着雨伞将宋佳微遮得不沾一滴雨水,而他的右肩依然被雨水打湿。
  宋佳微并不知道。
  “姜离葬在这里?”章竟泽视线望向长了些青苔的石阶问道。
  宋佳微摇头,在章竟泽面前她不敢撒谎:“不是,我是顺便看看宋老爷子,毕竟他是为我而死。”
  章竟泽很久都没有开口,就当宋佳微以为他不打算说话的时候,他浅浅道:“哦。”
  哦?这么久才说哦,是在怀疑她,还是反应迟钝?
  “关海耽的事,是我误会你了,nancy替你解释过,现在想想,你做的是对的。”关海耽那种人,就该让他这辈子再也不敢胡来,给他一点深刻的教训是必要的,否则不知道他还会祸害多少妹子。
  “没有什么误会不误会的,关于我暴戾这一点上,在易城大概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关海耽的事,没必要挂在心上,只是……”
  章竟泽忽然顿了顿,宋佳微没有追问他,而是耐着性子等待他把话说完。
  他泼墨黯淡的眼眸看着宋佳微:“你还不够成熟,还是妇人之仁。”
  心慈手软难成大器。
  宋佳微似乎从他的话里听出了失望,她没有再说一句话,而是开始回忆最近几个月以来所做的一切。
  取了车,章竟泽打算带她找个地方吃晚饭,这个点,她回去做饭的话估计得饿坏了。
  宋佳微弯着腰透过挡风玻璃,瞧了眼乌云密布的天空,易城的春天就是这样,上午还风和日丽,下午就可以狂风暴雨,刚才还只是细雨绵绵,一下子整个天空就被乌云所盘踞了。
  她看见头顶上的天空闪过一道光芒,说:“估计得下雷阵雨了,都闪电了。”
  雷阵雨?
  章竟泽把车子靠边猛然踩下刹车,宋佳微险些撞到头,她疑惑地看着章竟泽,只见他正拉起手刹解开安全带说:“你开。”
  宋佳微看见,他的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难道他不舒服?
  忽然脑海里闪过一个画面,上次打雷,章竟泽的脸也是立刻变成这样,不会吧,堂堂章大少爷,还真怕打雷?
  她乖乖地顺从章竟泽的话,绕到驾驶座上问了章竟泽方向,便熟络地踩油门打方向盘。
  这姿势,真叫人怀疑她到底是不是贫民窟出来的?她一连串熟络的动作,俨然是一位有着多年驾驶龄的司机,根本不像刚刚取得驾照的新手。
  “轰隆!”忽然车子外响起一声巨响,银蛇在天空蜿蜒着,把每个人的脸都照得白花花的。
  章竟泽身子陡然一震,右手紧紧地抓住扶手,双瞳骤然放大,而后他开始打颤,似乎很冷很冷。
  “章竟泽,你没事吧?”宋佳微被忽然变成这副模样的章竟泽给吓坏了,难道章大少爷还有羊癫疯?抖得这么厉害。
  章竟泽只是死死地盯着前方,皓齿用力咬着下唇,原本被她亲破了的地方此刻又开始冒出鲜血来。
  他似乎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只顾着害怕发抖,全然听不见宋佳微说的话。
  宋佳微把油门踩到最深,直奔家里去。
  章竟泽这个样子,还吃什么饭!
  正文 第123章 和邓晓雯翻脸
  回到小别墅的时候章竟泽已然大汗淋漓,宋佳微匆忙泊好车后,扶着章竟泽下车,生怕他这样虚弱的状态分分钟晕过去给摔地上。
  她可没有男人衣服可以换洗。
  还好宋琳琳最近忙得没时间回家,昨天收拾了衣服暂住到超市里忙活,李女士不是易城人,也在昨天赶回老家扫墓去了。
  宋佳微扶着章竟泽坐到沙发上,找到一个新的陶瓷杯盛了些温水给他,又找来没用过的毛巾打湿,替他擦拭着额头的汗珠。
  进了屋里章竟泽似乎好了很多,他接过宋佳微手里的毛巾,语气生硬道:“谢谢。”
  “我去给你做点吃的吧,不然待会两人都得挨饿。”宋佳微看他有所好转,便开始思考晚餐该吃什么,李女士临走前替她把冰箱给塞满了,怕她忙得没时间买菜。
  “轰隆!”又是一声巨响,窗外此刻雷雨交加,刚起身准备把窗户给关上的宋佳微忽然受力,跌进一个冰冷壮实的怀抱。
  “章竟泽!”宋佳微惊呼,这个男人,莫名其妙!
  章竟泽把脸深深地埋进她的肩头,此刻宋佳微正以暧昧的姿势坐在他的大腿上,而某人的双手则牢牢地搂住她的腰肢。
  “松手!你干什么!”宋佳微掰着腹部上的手臂,偏偏章竟泽像铁架一样紧紧地抱着她,不管她怎么弄,他的手臂就是不松一丝一毫。
  “别动……让我抱一会!”
  “你……”宋佳微试探道:“你该不会是害怕打雷吧?”
  然而她高傲的总裁并没有辩解,也算是默认了这一事实,宋佳微不禁觉得好笑,前两天才废别人的腿如同吃饭一样轻松的男人,此刻因为打雷害怕得像小孩子一样躲在她的身后。
  章竟泽,你还真是奇葩。
  片刻后,她听见身后的男人传出厚重的呼吸声,她轻轻喊道:“章竟泽?”
  抱在腰间的手臂已经松了下来,宋佳微轻手轻脚地拉开他的胳膊,小心翼翼地将他推到沙发上,脱掉鞋子并取来拉舍尔替他盖上。
  不是怕打雷么?竟然还能睡着,也真是服了你了。
  盖好拉舍尔后,她看见章竟泽的眼角有着些微的湿润,再摸摸肩头处的衣服,竟是早已湿透。
  章竟泽……哭了?
  不会吧,这个在易城呼风唤雨的男人,竟然会哭?今天的章竟泽,真是刷新了她对他的印象。
  章竟泽醒过来的时候,雨已经停了,宋佳微正把一盘盘的菜肴端到餐桌上,见章竟泽醒了,她便招呼着章竟泽帮忙拿碗筷。
  他盛了两碗饭放到餐桌上,诚恳地对宋佳微道歉:“刚才的事,对不起。”
  他不该任性,非得今天到墓园去看母亲的,只是清明节,他不希望母亲孤孤单单的在那里。
  没想到向来都是阴雨绵绵的清明节,会忽然下起雷阵雨,让他失态了。
  宋佳微并没有把那个拥抱放在心上,她笑道:“我亲了你,你抱了我,我们也算是扯平了,赶紧趁热吃吧,虽然我厨艺不精,但也算还能吃,就是不知道入不入得了你的口。”
  扯平?亲吻和拥抱能说成扯平的,还真是只有她宋佳微了。
  章竟泽接过筷子坐了下来,一眼就看见餐桌上有着一道特殊的菜。
  菜的原材料是番茄和鸡蛋,但宋佳微做的并不是番茄炒蛋,而是挖空了的番茄,里面是蒸熟的鸡蛋,上面还放了薄荷叶当点缀。
  章竟泽望着这道特别的菜肴说:“这……”
  “这是番茄蒸蛋,小时候我爸爸下厨时我总爱给他添乱,有一次他打算给我做个番茄炒蛋下饭,等他把鸡蛋打好以后,我已经偷偷地用勺子把番茄给挖空吃掉里面的肉了,爸爸无可奈何只好将鸡蛋液倒进去蒸给我吃,没想到味道挺不错的,你可以试试。”
  小时候,厨房里最多的就是宋立民忙碌的身影,还有她在一旁添乱的小手。
  章竟泽用勺子把装着鸡蛋的番茄盛到碗里,取下薄荷叶道:“小时候我不爱吃番茄,我妈就是这么做给我吃的。”
  那时候每当母亲给他做这道菜,他都能吃两碗饭,沾了番茄甜美味道的鸡蛋变得特别美味,他总是和章竟天抢着吃最后一个。
  “这么巧?”宋佳微愕然,她还以为这是她和宋立民的小发明,没想到章母早已用过这个方法去做。
  “关于我怕打雷的事,希望你能保守秘密。”章竟泽挖着番茄里的蒸蛋送入口中,顿时双眼起了淡淡的迷雾。
  和章母做得一模一样。
  “好吃……”他说。
  “嗯,我会的,不过……”宋佳微挑起一块米饭,说:“我真没想到章竟泽竟然会害怕打雷,还真是有些不可思议。”
  章竟泽鼻腔里喷出一丝冷笑,又似无奈:“不是怕。”
  “那是什么?”宋佳微追问。
  他思忖片刻,然后回答:“阴影。”
  接下来的两天假期,宋佳微一直在家里没有出门,股市休市是跟着节假日走的,一到放假她也就无所事事了。
  沈连华也在家陪楚馨儿,两人没有继续联系,但沈连华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尤其是被赵逸坏了他的好事之后,他更是心心念念地想得到宋佳微。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清明过后是考核期结束,也是宣布本月业绩前三的名次时,按照公司事先说好的要求,第三小组业绩第一名的,将成为章子琛之后的小组组长。
  宋佳微总算见到了邓晓雯,她大摇大摆地走进佳信,用力将手上的爱马仕皮包扔在桌面上,引起众人的注意。
  今天的邓晓雯一改平常胆怯怕事的形象,平日里穿的单纯打扮变成了性感妩媚的裙子,身上穿的无一不是名牌。
  是的,她成为了关海耽众多女友,哦不,众多床伴其中一个,关海耽那天回到船上的时候,腿上打着石膏,他杵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到房门口解开锁头。
  “你要走就走,你要留下我也会好好疼你,但是,我不会给你名分。”
  说完他走进屋里,把手中的购物袋放到桌面上,这是爱马仕的袋子。
  “这个包包算是为之前的暴行道歉,现在,你可以离开了。”他拿起扔得散乱的衣服披到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