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秘书微微一惊，连忙说，“您现在的身体不太适合去南山……”
  “您的腿……”
  后面的话秘书没有继续说下去。
  江老太太垂眼看了一眼自己的双腿，“不上山，我们就在山下看看。”
  其实她原本是想先去看看薛止的，想看看那孩子现在怎么样了，但想想还是算了。
  现在去了要是影响了她的学习怎么办，还是等高考以后再说吧，反正也没几天了。
  “是，我现在就安排。”身后的秘书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拿起手机开始打电话安排车辆了。
  ……
  江老太太站在南山脚下的时候心情很好，她看着满是绿色的南山，含笑说，“这里还真是一点没变。”
  秘书在她身后静静站着，老太太拿着来的时候带来的小酒瓶缓缓往前走了两步。
  她拄着拐杖站在山下仰头看着面前这座山，然后又低头拧开了瓶盖。
  老太太就那么端着酒瓶仰头喝了一大口，末了，她才擦了擦嘴角的酒液，把剩下的半瓶酒全都倒在地下了，“老李啊，我来看你了。”
  她提着酒瓶低头看着地上那一滩酒，红着眼睛说，“你那儿子太不像话了，我替你管教管教他，你别怪我。”
  顿了顿，江老太太浑浊的眼眸弯了弯，语气柔和说，“你知道吗，你孙女和我那不成器的孙子在一起啦，我孙子说只喜欢她绝不可能娶别的女人。我替你问过了，你就放心吧……”
  “真好，真好……真好啊。”
  ……
  后面，她又站在那里絮絮叨叨说了很多，直到太阳落下，天色暗了下来。
  钱秘书走到她身后说，“天晚了，您看我们今天……”
  江老太太仰头望了望天，沉了口气说，“在旁边住几天吧，我们在这儿住几天在回去。”
  秘书点了点头，看着她问，“您可以吗？”
  老太太身上酒味儿很重。
  她轻轻摇了摇头，“没事，我可以。”
  秘书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说，“行，那我先去开房间。”
  江老太太站在那儿点了点头。
  秘书快步跑进了旁边的南山酒店后老太太才仰起头看了看半黑的天，她吸了吸鼻子，对着面前的南山说，“老姐姐，我先走啦，明天再来和你说话。”
  ……
  江老太太在南山整整住了一周，一周后高考当天她才回了a城。
  高考有两天，所以刚回去的江老太太也没问薛止的事，而是先叫人来问了薛家现在的情况。
  “撑不过今天了，今天公司就得清空，房子和车……可能也得拿去抵押了。”
  江老太太满意地点了点头，她又问，“他不是有三个有钱女婿么，那三个没借钱给他？”
  老太太面前的员工抿了抿唇，他看了一眼钱秘书，又低下头小心翼翼说，“薛家那三个女儿在江总的帮助下，已经全部离婚了，二小姐和三小姐的丈夫在结婚期间有家暴行为，所以……江总已经让他们破产了，他们现在就是有心帮薛家也帮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