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
作者:妖治天下      更新:2022-08-30 06:52      字数:4181
  ------题外话------
  本来码好了卿卿离去的一幕,但写得太差了,不放上来,修改修改看能不能写好,明天放。家里断电,下午四点才有电。到网吧里,网吧人来人往写不了。还用新码字软件,文字排版出问题了,修改。
  ☆、第九十二章、一刀砍了
  宋濯离开了靖国公府后就回了宸王府。
  呆在安静的碧云轩,宋濯就忍不住地思念宁卿。但他不能去,这才刚下聘,就出门与小妾私会,这无疑是在打程玉华的脸。
  好不容易熬过了十天,等众人都没有再把注意力放到他身上时,五月初一,他就出了门,再回来就得准备大婚事宜。
  “走吧,出城。”宋濯只带了清风清河两人,就往城外奔去。
  这次一见,怕又要一个月见不着。婚后他至少要跟玉华呆上一个月,这个脸面,他必须给。
  宁卿已经在小宅子等了十天,她每天都如往常一样起居,毫无异样。雨晴和瞳儿见状都放下心来。
  “你们说,他什么时候来?”宁卿每天都会站在门口往外张望一回。
  雨晴见宁卿此如地盼望宋濯回来,不由一笑:“世子答应过今天回来就一定会回来的,姑娘放心好了。世子看重姑娘,怕是上完朝,一大早就会出城,快马加鞭的话,半个时辰就会到。世子一定会在午时之前赶回来陪姑娘吃午饭的。”
  “嗯。”宁卿点头,“你们去准备午饭吧。我进房为他准备些东西,你们不要进来。”
  雨晴和瞳儿笑了笑,下去亲自准备午饭。
  “把雪花糕抱过来。”宁卿说,“让我再喂它一次。”
  慧苹总觉得这话有些奇怪,但却又说不出哪里异样。她进了屋,把雪花糕抱出来。
  宁卿接过,轻轻地搂进怀里。拿起熟鸡肉,很有耐心地一块块地喂它。
  雪花糕竖着雪白的身子,睁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珠,捧着熟鸡肉,吃得两腮一鼓一鼓的,很是软萌可爱。
  “雪花糕这样子跟姑娘很像,果然物似主人形。”慧苹笑道。
  宁卿笑了笑:“可不是,与我一样。”
  “不过,这东西有时瞧着挺好玩儿,但有一点不好,就是会咬人,养了半年也不熟。”
  “嗯,没错,养不熟的。”宁卿摸了摸雪花糕:“我有些冷,进去把披风拿出来。”
  慧苹进了屋,宁卿走到靠近外墙的一棵树,把雪花糕放上去:“走吧。”
  雪花糕立刻就跳到了正抽芽的树枝,回头看了宁卿一眼,见宁卿居然不捉它,开心得尾巴一甩,就从树上跳到了墙外,消失不见。
  “姑娘。”慧苹把披风拿过来,见宁卿两手空空的,以为雪花糕被丫鬟抱下去了,也不甚在意。
  宁卿走回房,慧苹一路跟着,入门前,宁卿突然道:“你在外面等着。”砰一声把门关上。
  “姑娘……”慧苹总觉得宁卿今天有些奇怪,但她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你担心就在门外等着。”宁卿说着就关上了门。
  “姑娘,你在里面捣鼓些什么?”慧苹看着被关门上的门,心下莫名的有些忐忑。
  “给他准备些东西。”
  一会儿瞳儿跑过来:“姑娘,你今儿的鱼是要红烧还是清蒸?”
  “蒸着吧,清淡。”里面传出宁卿的声音。
  慧苹听她的声音似是心情颇好,松了口气,觉得自己是不是太神经质了。
  这时,院外响起一阵马啼声,慧苹一喜,外面的瞳儿已经跑过来了:“姑娘,世子来了!”
  “哦,开门。”
  瞳儿立刻推开门,当看到里面的情形时,脸色一变,尖叫起来:“啊!姑娘,你——”
  慧苹更是扑通一声瘫软在地。瞳儿已经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宋濯早就听到了瞳儿的尖叫,快步过来,瞳儿一下子撞到宋濯身上,宋濯大怒,一把将瞳儿甩了出去:“发生什么事了?”
  “姑娘……姑娘她出事了!”瞳儿那脸色像见了鬼一样,一脸呆证地说着。
  宋濯大惊,立刻跑去宁卿的房间。
  当走到大门时,整个人都呆住了!脑子轰地一声,一片空白。
  只见宁卿朝着门口坐着,一身白色的衣裳,却浸满鲜血,她原本清艳绝色的脸上,全都是深可见骨的刀伤!
  一道又一道血痕,纵横交错,鲜血从伤口冒出来,滑过脸颊,落到衣领里。把一身白衣浸透,再滑到地上,似娇艳绝丽铺开的妖花,从她的脚底下一点点地蔓延开来,
  “你……在干什么?”宋濯震惊得连反应都没发反应,像傻了一样站在原地看着她。
  只见宁卿抬头看着他,似是一点也感觉不到痛一样,鲜血的那双眼睛,依仍清亮清醒得吓人。
  “世子殿下,我的心你得到了,我的人你也得到了。我的身子,你玩了这么久也早该腻了吧!我什么都没有,不过是一个低贱的小商女,现在,连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容貌也毁了,哪里还再配给你玩弄!请你大慈大悲放我走吧!”
  “难道……我与你在一起只为了你的身子?”他不敢置信地盯着她,连声音都颤抖。
  她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声仍然娇软,却透着一种诡异的凄厉:“除此之外,我宁卿何德何能让你做这么多事?你为我掌心融水,你为我亲手做羹汤,你的所谓爱,就如嫖资一样!”
  宋濯只觉得喉咙一甜,一口血生生了咽了回去,他做了这么多,在她的眼里居然全都是一场笑话!
  他把真心捧与她,她却把他碾作地底泥!
  “可知道,每晚跟你在一起,每晚被你亲吻玩弄,我都恶心得想吐!宋濯,我宁卿从来都不欠你的!去年你虽救我一命,但并非是我求着你救我!要是早知你挟恩图报,我当时不如就死在狼口之中!”
  “我不觉得欠你的。但你觉得,我就把身子给你!现在,该还的都还清了!不该还的,也给你了!要是还觉得不够,就把我这剩下的半条贱命也拿去!反正你是高高在上的宸王世子!”
  “宁卿——”宋濯怒吼,他平生何曾受过这等羞辱,气血攻心,怒极反笑:“好!好!好!你以为自己是谁,不过是一个低贱的小商女,本世子愿意玩弄你也是你的福气!你要滚就滚!本世子倒想看看,就你这毁容的残花贱柳如何活下去!滚!”
  “民女谢过宸王世子恩典!”她狠狠地朝他磕了一个头,扯起地上的衣裳奔出房,与他擦肩而过,带着一阵浓重的血腥味。
  “姑娘——”慧苹哭成一个泪人,拼命地追着宁卿。
  清风清河才赶到,当看着宁卿一脸血痕,满身鲜血地跑出来,整个人都震惊得无以复加!这个女人,究竟有多狠!有多恨!才会对自己下得了这种手!
  “殿下——”清风脸色发白地看着宋濯。
  宋濯脸色铁青地站在原地,双眼空洞,拼命地喘着气,一声不吭。不知为何,他身上连气势都没有了,就那样站着。
  “姑娘——”慧苹失声痛哭。
  宁卿跌跌撞撞地冲出这座宅子,宅子里的丫鬟看到一个血人奔来,俱是吓得尖叫连连,躲到一边去。
  “姑娘,不要走了!这样你会死的!”慧苹追着她急得直哭。“回去求一求世子,先把伤治好……”
  “让我回去……我宁愿死!”宁卿重重喘息着,声音微弱,脸上的伤,火辣辣的痛。
  “尊严真的这么重要吗?”
  “对,很重要,比命还重要!”
  慧苹知道劝不回宁卿,只好说:“咱们快去找大夫吧!姑娘!求你了!”
  “好……”
  宁卿一路跑,一路都是鲜血。直到出了这座宅子,宁卿抬头望着一碧如洗的天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终于走出来了!
  “姑娘,快走!咱们快去找大夫!”门外停着好几匹马,慧苹也顾不得那么多,翻身而上。她以前侍候静王妃之前是在马房帮忙的,她学过骑马。
  宁卿被慧苹拉上马。慧苹一挥鞭子,就疾速而去。
  宁卿抱着慧苹,因为失血,浑身虚软无力,脸上火辣辣地痛,但这些都不及她心里的痛。看着他订亲,看着他下聘,看着他娶别的女人!她却要给他当妾!
  她宁愿毁了这张脸!也要逃出来!
  慧苹会骑马,但马术却不精,多年未练,她又心急,马鞭抽得狠了,马就发疯,身子一甩,就要把宁卿和慧苹甩下马,宁卿小小的身子被甩飞,碰地一声要落到地上。
  眼前一根树丫的尖刺正对着她的胸口,宁卿只感到一阵的钻心的刺痛。宁卿知道,她要走了!
  这种痛非但没有让她难受,反而让她有一种解脱解放的轻松之感,脑子一晕,就陷进一片黑暗中。
  这个世界让她好累!好痛!死了吧!离开这个世界!再也不用受那些苦楚了!
  “姑娘——”慧苹撕心裂肺的尖叫着。
  看着宁卿的心脏被刺穿,看着宁卿昏死在傍,她觉得世界都要崩塌了!她想救她,却无能为力!
  “啊——”慧苹尖叫一声,就翻身上马,猛地朝着宋濯的私宅的方向而去。
  宅子外,早就被人把守着,无人能进。
  慧苹哭着跑过去,却被人拦住:“求求你们救救姑娘吧!姑娘快要死了!”
  “滚!”守门的一名护卫一脚把慧苹踢开。他们都是宋濯的亲卫,得知宁卿居然如此羞辱宋濯,都极为愤怒。
  清河正好走到这边,见到慧苹就沉了脸:“你们居然还有脸回来!”
  “清河护卫,求求你救救姑娘……”慧苹大哭:“刚才我们被甩下马,姑娘……被树刺穿了胸口,再不救怕是要不行啦。”
  清河一怔,皱起了眉。虽然世子已经恨毒了表姑娘,但……他总觉得还是要告诉世子一声。
  宋濯还站在那个房间门口,清河走过来:“世子……慧苹回来了,说表姑娘……”
  “滚!再也不要提那个贱人!”宋濯怒吼。
  清风推了推清河,让他不要再说。清河也不敢说,但想着宁卿可能要死了,要是真不救,宋濯会后悔一辈子。
  扑通一声跪下,急道:“慧苹说表姑娘摔下马,树刺穿胸……已经断气了!”
  宋濯只觉眼前一黑,噗地一声喷出一口血来。身子一歪,就昏厥了过去。
  “殿下!”清风大惊,扶着宋濯,按着宋濯的人中。
  宋濯重喘一口气就醒了,猛地爬起来,就朝门外跑,翻身上马,一甩马鞭就随着血迹急跑而去。
  他恨透了她!恨不得就要将她千刀万剐!但得知她要死时,他却如坠万丈深渊,脑子一片空白,只剩一个念头——她不能死!绝对不能死!
  宋濯浑浑噩噩跑出一公里,终于在小树林处找到了宁卿。
  她一身染血衣裳,倒在地上,胸前插着半根尖锐的枯枝,脸上伤疤纵横交错,发丝都被血沾到了一起,染上地上的泥污,像一个被人丢弃的残旧脏污的破布娃娃一样。
  宋濯又是眼前一黑,喉咙腥甜,猛地一扯缰绳,就跳了下马,扑到宁卿身上。
  “卿卿……”宋濯小心冀冀地把宁卿扶起。
  宁卿闷哼一声,宋濯听到她的声音激动得眼眶一热,她还没死!只见她闭着眼,唇张了张,只虚弱地说了一句:“我要回家了……”
  脑袋一歪,就再也没有了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