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节
作者:芥沫      更新:2022-08-30 10:56      字数:4185
  这下,韩芸汐总算明白为什么一点预兆都没有,慕容宛如就被解禁了,原来她也被邀请了。
  她打开请柬一看,只见日期正是三日之后。
  韩芸汐拧着眉头,迟迟没说话,这时,一直沉默的宜太妃却出声了,“芸汐,你不去本宫就更没脸,前几日她们就开始在议论长平会不会邀你去,你敢不敢去了?”
  芸汐?天啊!
  “嘭”一声,慕容宛如手里的茶杯应声落地,她吓到了!
  母妃居然这么亲切的唤韩芸汐的名字,而且还这么好声好气地跟她商量?
  慕容宛如的脸色煞白煞白的,太措手不及了,她还以为母妃会很生气的训斥韩芸汐,可谁知道,母妃居然是这种态度。
  在她被关禁闭的这段时间,母妃和韩芸汐之间,发生了什么?她也是刚刚才出来,都还没来得及跟心腹了解情况呢。
  见状,宜太妃不悦看去,“你怎么回事?”
  韩芸汐却在心里偷笑,慕容宛如出来了也不打紧,后面的日子有得让她哭的。
  “母妃,臣妾听说未婚的女子只要在这梅花宴上得了赏,成了名,宴后家里的门槛就会被媒人踩烂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这么夸张?”韩芸汐认真问。
  宜太妃笑了,“夸张了夸张了,不过,这事也不算假。”
  只要在梅花宴惊艳一把,就会引来无数公子爱慕,求娶,所以这梅花宴可是帝都女子最梦寐以求的圣会。
  “这样啊,那我还是陪宛如去吧,这丫头也到了出嫁的年纪了。”韩芸汐笑着说。
  这话一出,慕容宛如的心跳顿时咯噔了一大下!韩芸汐这个贱人居然真想把她嫁出去?她的婚事,还轮不上她来管呢!
  “宛如,你可得好好表现,母妃,你回头可得让夏管家把咱家的门槛加厚些,呵呵。”韩芸汐打趣地说。
  宜太妃眼底闪过一抹复杂,没说话。
  韩芸汐却又道,“母妃,还是你心中早就替宛如相中了哪户人家?”
  宜太妃立马摇头,“没有的事儿,你别造谣。”
  “母妃,宛如的年纪可不小了,她不着急,难不成你也不替她着急?”韩芸汐又问。
  慕容宛如在一旁听得肺都快炸了,母妃和她都不急,这个贱人着急什么呢?关她屁事呀?
  谁知,宜太妃却淡淡回答,“当然着急,但这事也不是急得来的,一辈子的事总得慢慢考虑清楚吧?”
  这话一出,慕容宛如的心跳险些给停掉,母妃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来?
  她是养女,不是秦王亲妹妹,母妃之前还三番两次撮合过她和秦王呢?母妃说过,只要秦王点头,就立马把她立为秦王侧妃,这样就可以一辈子陪在她身旁了。
  难不成母妃改变主意了?
  她这么多年的努力,就为了留在秦王身旁,即便因为出身关系不能为正妃她都不介意,母妃最明白她的心的呀,怎么可以这样?
  “确实该慢慢考虑清楚,母妃要是有什么人选可别偷偷藏着,臣妾也可以帮忙参考参考。”韩芸汐煞是认真。
  宜太妃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可是,就单单这个点头的动作,便让慕容宛如心碎了。
  她激动地拉住宜太妃的手,急了,“母妃,女儿不嫁!不嫁!女儿要留在府上,一辈子伺候你!”
  这话分明是暗示宜太妃的,嫁给秦王也是留在秦王府呀,也能伺候一辈子呀。
  然而宜太妃还未出声,韩芸汐便道,“真是傻丫头,母妃哪里能留你一辈子,你这是害了自己,也害了母妃呢!你都不小了,再不嫁,外头的人会怎么说你,怎么说母妃?”
  慕容宛如幽怨地看了韩芸汐一眼,哭腔立马就出来了,“嫂子,你莫非是嫌弃宛如了?要赶宛如走?”
  “这个家是母妃当的家,你说的什么话?嫂子是为你好。”韩芸汐很认真的解释,她又怎么会没感觉到慕容宛如对秦王的好感呢?
  “母妃,我……”
  慕容宛如还要说,宜太妃却挥了挥手打断,“好了好了,先说梅花宴的事要紧。”
  她打量了韩芸汐一眼,认真道,“芸汐,你准备三套上得来台面的衣裳,一套当日穿,两套备用,这三日和宛如了解了解梅花宴的情况,你记住你是秦王妃,是长平的长辈,莫要给本宫丢脸了。”
  韩芸汐认真看着宜太妃,她知道这一劫自己是躲不过了,难得宜太妃没有强横警告,还如此提醒。
  好吧,这一回就冲着宜太妃这态度,她就去吧,别说梅花宴了,就算是鸿门宴,她也不怕!
  “是,臣妾明白。”韩芸汐认真回答。
  慕容宛如满心的惶恐,怎么都接受不了所见所听到的一切,当夜她就找了桂嬷嬷和几个婢女打听情况。
  好个韩芸汐,这才几天呢,你居然能打消母妃对你的敌意,再留你下去,我慕容宛如还怎么在秦王府立足?
  翌日,慕容宛如立马秘密约见了长平公主!
  第149章 秘密,心情畅快
  三日之后,梅花宴如期举行。
  城郊的皇家梅园,花香满园,梅花映雪盛开,一大片一大片的红和粉,远远望去,就好似花海一般,梦幻极了。
  今年的梅花,开得特别早,也特别盛。
  梅海之下,宴席早就摆开了,长平公主和太子龙天墨一左一右坐在主位上,太子左侧的第一位便是西周荣乐公主,端木瑶。
  这宴会虽然也有不少风流才子参加,只是还是女子居多,龙天墨本不想来,可谁知道昨晚上才收到父皇的命令,让他作陪。
  前几日也不知道谁传的谣言,说秦皇叔一直陪着荣乐公主,看样子,谣言是假的了。
  无情最是帝王家,皇族里的女人,不管是妻还是妾,哪一个不是工具?有用的时候,被捧上天人人争得头破血流,没用的时候,被弃之如敝履,何况是他这位太子的女人呢?
  如果端木瑶想嫁给他,他眼睛眨都不会眨一下,马上会娶。可惜,谁都知道,端木瑶的心在秦王那里。
  西周和天宁虽然是姻亲盟国,却终究各自有各自的算盘,父皇迫切地希望荣乐公主能尽快和亲过来,两国能够进一步合作,尤其是在东北边界的军师防守上面,能早日达成共识,一致对抗天历。
  无奈,西周皇帝却早就放话了,要荣乐公主自己来寻觅如意郎君再嫁。
  如意郎君,除了秦皇叔还有谁呢?
  只是,这个公开的秘密端木瑶至今迟迟都没有公开表态过,而秦皇叔的态度更是谁不敢擅自揣摩,于是,事情就这么拖着。
  “瑶瑶,尝尝这梅花茶,也就在天宁才喝得到?”
  龙天墨寻了话题,一句“瑶瑶”拉近了彼此的距离,可谁知道,端木瑶却并不给他面子,一句“太子殿下”,保持了距离,“太子殿下,叫我荣乐比较合适?”
  龙天墨眼底闪过一抹愠怒,却隐藏得非常好。
  这个女人很美,也确实貌文武三全,可是他却打心底真瞧不上这个女人,如果不是因为她是西周嫡公主,他看都不会多看她一眼的。
  虽然怒,龙天墨的语气还是温和,“听说秦皇叔年后会出行,荣乐公主可知道他会去哪里?”
  这话一出,端木瑶就正眼看过来了,一脸震惊。
  她没有和皇兄一同回去而是留在天宁过年,正是希望年后能想办法把婚事订下来的,没想到师兄居然要出行!
  天徽皇帝暗地里口口声声说保证她能找到如意郎君,这话还算不算数了?
  见端木瑶的反应,龙天墨很满意。
  “荣乐公主似乎还不知道此事,看样子得等秦皇婶来了,再问她了。”他说着,端起茶来啜饮,也不多聊。
  可是,端木瑶的脸色却全都变了!韩芸汐?韩芸汐居能知道师兄的行踪吗?这怎么可能?
  此时,受邀人大多已经到了,正三三两两闲聊着,当然,大家聊得最热的莫过于韩芸汐了。
  韩芸汐会来吗?
  梅花宴不仅仅是比拼人际关系的场合,更是比拼才艺的场合,韩芸汐的人际关系就不说了,她在圈子里基本是一个闺蜜好友都没有,至于才艺……那可是今日最大的看点!
  韩芸汐一个出身一般的平民之女,医学世家岂能和皇族贵族相提并论?
  而且她还自小不得宠,没有接受过什么栽培,能有什么才艺?她有什么底气参加梅花宴?梅花宴可不是来吃吃饭聊聊天赏赏花这么简单的。
  据说,宫里宫外都不少人摆了赌局,就赌韩芸汐今日敢不敢出席。
  然而,就在一片窃窃私语中,太监传来了高声通报,“秦王妃驾到……宛如小姐到……”
  来了?
  她还真敢来?
  一时间,众人全都循声看去,只见韩芸汐一袭清丽脱俗的胜雪白裙,通身雪白,只在腰间点缀了一条梅花玉石腰带,白裙红玉,这是多简单的搭配呀,却给人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秒杀了在场所有奢华打扮的女子。
  当然,走在她身旁的慕容宛如亦暗淡无光。
  碍着韩芸汐的身份,众人即便不情愿,却还是纷纷起身相迎,偏偏,端木瑶气定神闲地坐着,在一群站着的人中,显得特别明显。
  韩芸汐都走近了,才慵懒懒起身来,连个称呼都没有,“好久不见了。”
  她讨厌称呼她王妃娘娘,更讨厌称呼她“秦王妃”!
  韩芸汐非但不生气,反而笑得一脸无害,“荣乐公主来了好几日了吧,我原以为你师兄会带你到家里喝茶,谁知道一等再等都等不到你。”
  随即,摆出了女主人的姿态,“要不,等这宴会结束了,同我一道回去,到我们院里去喝茶。”
  她才不管端木瑶会不会真的和亲到秦王府吗?才不管龙非夜是什么态度。
  反正,她就铁了心,不管谁要欺负她,要给她脸色看,都没门!
  这话一出,端木瑶袖中的手就握成了拳头,无疑,韩芸汐的话戳中了她的要害,她在秦王心中到底是怎样一个地位,她自己最是冷暖自知,那日的作陪,不过是天徽皇帝的强逼。
  那一日,师兄跟她说的话,都不超过五句!
  “好呀,改日一定去找师兄玩!”端木瑶忍着性子回答,她想,韩芸汐你别得意得太早,待会就有你好看的!
  韩芸汐在端木瑶和龙天墨之间落座,至于慕容宛如,她可没有这么高规格的待遇,只能坐在下头。
  长平公主一直没出声,时不时瞥韩芸汐几眼,心下一直冷笑着,她今日这场宴会可都是为韩芸汐开的!
  韩芸汐一定会是主角,但是,必定是献丑的主角!
  比起长平公主,太子龙天墨显得有礼多了,韩芸汐一坐下,他就开腔,“秦皇婶,听说秦皇叔年后会出行?”
  他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身旁的端木瑶听到,无疑,他是故意的,即便不喜欢,他还是要争取到端木瑶,而要争取到端木瑶,必先让她对秦王死心。
  韩芸汐没想到龙天墨会突然问她龙非夜的事情,而且,这事她还真从来没听说过,好吧,其实他的事情,她知道的比任何人都要少的。
  正要如实回答,却瞥见端木瑶投来敌意的目光。
  韩芸汐承认自己很坏,她想也没想便道,“你听谁说的,这件事秦王可就只告诉我一人过。”
  龙天墨笑道,“自然是从父皇那听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