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君坐在病床上，倒是一副没事儿人的样子，咧嘴笑了笑，说道：“没事儿，万发哥，王哥，呵呵，他们这么整，不就说明他们没招了吗？但凡有招对付我，就不能用那三个职业杀手。我这条命算是保下来了，只要我不死，那北城的人就还得头疼。”
  蒋万发看了卓君一眼，然后沉声说道：“话虽这么说，但是跑得了一次，跑得了第二次吗？鹏帅已经出事儿了，基本上算是废了，你就不能再有事儿。”
  卓君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然后笑道：“不可能有事儿，我的命大着呢！”
  就在这个时候，王哥的手机突然就响了起来，王哥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跟蒋万发招呼一声，就带着李亮出去打电话了。
  过了一会儿，王哥脸色不怎么好的回来，让蒋万发跟他出去，说点儿事儿。
  蒋万发出去之后，两个站在走廊上，蒋万发只是看了一眼王哥，就猜道：“那几个股东的电话？”
  王哥点点头，说道：“对，问厂子开工之后，为什么收益少了这么多。”
  “客源被抢，咱们又让利两成，公司的流水肯定没以前好看，这多正常。”蒋万发说道。
  王哥叹了口气，说道：“话虽这么说，但是那群股东人都在外面，也不知道这里的情况，知道咱们跟北城打价格战，一个个都不干了，让咱们把价格调回来，说是咱们这么整，会扰乱市场，以后价格压下去就回不来了。”
  蒋万发一听，眉头立马就皱了起来：“这不扯犊子呢？！这群老爷一个个有家有业，就光盯着厂子流水看，也不明白联众到底遇上什么事儿了，就开始瞎指挥。这种情况，如果不让利，联众开业连以前的两成客源都拉不回来，现在能保留七成，已经算是不容易了。”
  王哥摊摊手，说道：“生气也没用，咱们两个手里的股份加一起就只有百分之三十，虽然平时联众都是咱们在管，但是重大决策上，还是得听那些人的话啊……”
  蒋万发咂咂嘴，冷笑道：“早知道这群人这么多事儿，当初真是不该入股的，妈的。合伙做生意，就是这点儿不好，只要傻比一多，厂子的决策就乱了套了。”
  王哥点点头，说道：“是这个道理。所以我想着，是不是咱们要……”
  蒋万发听完之后，愣了愣，玩味地看着王哥，说道：“这……有点儿冒险吧？”
  王哥说：“看厂子初期的账目，这么做还是值得的。咱们最大的麻烦，就是北城，只要能把北城弄下去，联众就稳了。到时候，值得咱们为联众付出这些东西。这个想法，我也是琢磨了很久了，你也琢磨琢磨。”
  “论北城区的买卖，我做的比你的大吧？但是我都豁的出去，你还怕什么？合伙做生意，就是没自己干的舒坦，这件事儿也说明问题了，你说是不？”
  蒋万发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说道：“让我琢磨琢磨吧。反正现在，还是先把北城给打下去再说。要不然，一切都是空的，咱们砸在联众的钱也得打水漂。”
  “呵呵，这倒是。”王哥点点头，笑了笑。
  两个人的心里，也各自有了点儿自己的心思。
  蒋万发跟王哥在医院没有多呆，过了一会儿就离开了。王哥本来还打算让李亮留下，也算是能保护一下卓君。但是卓君婉拒了王哥的好意，说那群职业杀手现在也没过来，估计应该是跑路了。毕竟他们身上还有案子，一次失手，应该会躲着。
  王哥也没执拗，见卓君旁边还有张俊豪呢，也就没多说什么，带着李亮就离开了。
  而蒋万发也是先回了联众，这么大的厂子也得有人看着。
  很快，医院里也就只剩下张俊豪和卓君两个人。
  张俊豪见没有来外人，斜了卓君一眼，说道：“君哥，你可真有你的，腿都差点儿让人给干废了，愣神装的跟本事儿人一样。要是鹏帅，肯定嗷嗷哭，说自己有多惨，为了联众做出了多大的牺牲。”
  卓君笑了笑，说道：“我腿要是让人干废了，估计也会被安排回棋牌室了。有时候，你不能这么实诚，该逞强就得逞强，尤其是在大哥面前。”
  “得得得，你怎么都有理！”张俊豪摊摊手，“这次，也真他妈算你运气，要不是你跑得快，估计现在真得凉了。北城那边儿人够狠的，动不动就搞职业杀这一套，真埋汰。这事儿，我也通知周宸宇了，有些事儿不能跟万发哥说，但是咱们自己兄弟，还是能说一说，看看怎么找场子的。”
  “找场子啊……”卓君深吸一口气，脸上也冷峻起来，“确实是不能老这么撅着，不然让他们觉得谁都能扒拉我一下，那我在联众也呆不住。”
  “那咱们找汪明阳？我知道他哪个医院的！”张俊豪对于卓君差点儿被人弄，心里也有火，都是跟自己玩了这么多年的哥哥了，让人差点儿弄死，谁还能有好脾气？刚才那是自己大哥在这儿，自己不能发火，现在该自己捅咕这事儿了，张俊豪肯定凶狠。
  卓君摆摆手，说道：“不找汪明阳。鹏帅都能给他弄了，咱们搞他，没意思，再往上找，这一次，得给北城那边儿面子干折，让他们没脸再跟咱们闹腾！”
  ……
  我知道卓君出事儿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告诉我的，是吴均熙。
  他说他昨天晚上跟一个高三现在和周宸宇混的哥们喝酒呢，那哥们说，周宸宇一个叫卓君的弟兄让人给弄了，动了响，差点儿命都没了，所以周宸宇昨天摇了人，准备今天晚上去找对伙，要个说法。
  而吴均熙跟卓君虽然不熟，但是好歹也是通过我在中间搭过线的，知道卓君跟我关系极好，所以第二天就告诉了我。
  我一听卓君让人拿枪被崩了，直接就愣了，因为我压根儿就不知道这事儿。随即，我也是想明白了，这么大的事儿，卓君能告诉我就怪了。
  如果走投无路，或许卓君会找我，但是现在他认识了周宸宇、胡兵、小辉这些社会人，有事儿肯定会先找他们，不想我往这里面趟的太深。
  所以，我立马打电话给了周宸宇，问他有没有这事儿。周宸宇并没有隐瞒，把卓君受伤的事儿都说了。同时也说，卓君托张俊豪找他了，今天晚上摇人，要去找场子，把雇凶的人给收拾了。
  我一听，仔细琢磨了琢磨，然后说道：“那行，我也跟着一块儿去。”
  周宸宇顿时无奈，说道：“你去干啥？你晚上不还得去金鹰训练嘛？”
  “不去了，请假！”我直接说道，“你告诉我哪儿集合，我直接打车就过去。”
  周宸宇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那我问问卓君……”
  “不用问他。”我直接说道，“宸宇哥，咱们这交情了，这事儿你换我位置上，你会怎么想？”
  周宸宇再次沉默三秒，然后说道：“那行，不过我可不帮你兜着，到时候张俊豪也在，你别说我带你去的。”
  “成，呵呵。”我强笑了一声，挂了电话。
  然后，我又给彭雨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今天我有点儿事儿，不去金鹰了。彭雨也没多说别的，“哦”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彭雨对我的态度，还是放养，不可能说我不愿意去，他还逼着我去。一来，他没这个闲工夫，二来，他知道我朋友多，事儿多，难免有什么事儿需要我去处理。
  当初打沙袋的时候，我也是各种事情缠身，但是最终不还是打漏了沙袋吗？彭雨对我，也是比较信任。
  ……
  傍晚，刘海文跟以前一样，从北城之夜算是下班，开着自己的车往自己的一个情妇家走。
  他刚一走，就有一辆摩托车跟了上去，不远不近地吊着，一直跟到了刘海文到了他情妇所在的小区。
  骑摩托车这人看着楼道的灯一层层亮起，随后停在了四楼。随即，左边的房子门厅灯亮了，刘海文去了哪里，下面这人知道的一清二楚。
  随即，他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
  “……宸宇哥，摸着地儿了。花海万庭四号楼三单元402。”
  “嗯，行，半小时之后我就到。”电话那头，周宸宇的声音响起。
  ……
  在三中学校后面，曾经的阿龙美发所在的那条街道上，此时已经聚了一二十口子人了。
  这些人，有半大小子，，也有二十多岁的社会人。这些都是周宸宇叫来的，他现在算是在社会上开始打拼了，除了高中毕业之后就跟着自己干的兄弟之外，社会上的人也认识一些，所以叫几个人过来，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张俊豪跟周宸宇在一起，点了点人头，对于这个队伍还是比较满意的。
  “这么多人，人头钱你先垫上，回头我找卓君要了就补给你！”张俊豪拍了拍周宸宇的肩膀，客气地说道。
  周宸宇笑了笑，说道：“草，叫的这都是我朋友，不用给人头钱。有机会完事儿请吃顿饭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