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儿“嗯”了一声，声音里又出现了哭腔。
  “尧儿，其实弟弟很聪明的，他虽然还小，但并不是不懂，他也害怕别人抛弃，他也害怕没有爸爸妈妈。尧儿，你和弟弟不同，你比弟弟更幸福，你知道吗？”我耐着性子跟他说，“所以，你更应该帮妈妈好好照顾弟弟，以后如果坏人来了，弟弟也能够帮你打跑他，不好吗？”
  “好。”尧儿抓着我，“妈妈，尧儿真的知道错了，尧儿一定会和弟弟好好相处的，你别生气了好不好，你原谅尧儿，呜呜”
  说着说着，尧儿又哭了起来。
  我赶紧抱住他：“乖，宝贝，妈妈没有生气，只是有些不舒服去睡觉了。妈妈知道宝贝一定会想通的，你看，尧儿不是没有让妈妈失望吗？”67.356
  “嗯。”尧儿应了一声，抱住我的脖子，“妈妈，我爱你。”
  我笑了：“乖宝贝，妈妈也爱你。”
  尧儿在我脸上亲了一下，然后放开我：“妈妈，我牵着你走好不好？”
  “好啊。”我笑着站了起来，感受着尧儿的小手牵着我，“对了，弟弟呢？”
  “弟弟在天宇舅舅那里。”尧儿声音低了起来，“妈妈，弟弟会原谅尧儿吗？”
  “当然会。”我摸摸尧儿的头，“你和弟弟道歉，弟弟一定会原谅尧儿的。还有外公，舅舅，你都喊过了吗？”
  声音又沉了一点点：“没有，尧儿一直在门口等妈妈醒来。”
  “你啊，傻孩子。”我又气又心疼。
  尧儿既然自己想通了就是最好的，后来到了客厅之后，所有人都在，我虽然看不到，却也能感觉到尧儿的变化，从他的语气里是真心真意地跟云书道歉，甚至也主动喊了“外公”和“舅舅”。
  正如我说的，云书虽然是莫臻的孩子，但是他却比莫臻好太多了，而且我能够感觉得到他是害怕被我抛弃的，一直在努力地讨好我，努力地表现得很乖巧。他本就聪明，如今听到了尧儿的道歉，自然也知道尧儿是认同了他，开心得不得了。
  这一次的沙漠之行，虽然到最后还是没有拿到想要的东西，但并不是全无收获，至少多了云书这么一个乖巧可爱的孩子，而且还有爸爸，他并没有死，甚至和我相认了。更何况，慕子彦已经知道了第四块墓牌的下落，至于莫臻手里的那一块，总会抢回来了的。
  收拾收拾，自然就准备离开魔鬼城，而楚江和青霞也准备跟着我们一起回去，当然，这也是我给楚江的承诺，我答应过替他换血。
  然后就在出发前的一天晚上，一个不速之客却突然上门来了。
  第578.演戏
  来的人是莫臻，而他则是挽着那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傀儡。
  当然，这是下人告诉我的，而我、云书，还有林啸坤和林承麟都藏了起来，我和云书自然是不能够让莫臻看见的，而同样的，林啸坤和林承麟也不能让他看见，毕竟现在他们两个还是林家的人，还需要在林家待下去。
  林啸坤抱着云书，带着我和林承麟兄妹俩藏在了楚江的书房后面的暗室里，有慕子彦的帮忙，我相信他们应该很难察觉到我们的气息。
  我并不知道莫臻找上门来的意思，他手里此刻有了墓牌，上门来难道就不怕被慕子彦和楚江联手抢走吗？
  然后我突然转念一想，楚江一开始是答应了和莫臻莫凡两兄弟联合，如今要是骤然看到了慕子彦等一行人在楚江的寨子里，也不知道会怎么想。
  很快，书房的门被推开了，林承麟告诉我来的人有莫臻和莫凡，还有那个和我一模一样的傀儡，当然，慕子彦和尧儿居然也在。
  “坏人！”我听见了尧儿恶狠狠的声音，“你把我妈妈还回来！”
  莫臻轻笑出声：“你确定她是你妈妈吗？”
  我心惊了惊，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太敏感了，总觉得莫臻这话一语双关，像是在故意试探似的。
  慕子彦淡然地开口，那话摆明了是对傀儡说的：“月月，你还要玩多久？”
  “妈妈，你回来好不好，尧儿好想你，呜呜”
  我目瞪口呆地听着这对父子俩说的话，虽然看不见他们的表情，但是却能从给他们的语气想象出来。从来不晓得这一大一小居然这么会演戏，简直出乎我的意料。我不由自主朝着云书的方向看过去，虽然看不见。
  “你们，是谁？”傀儡的声音充满了疑惑，“我好像认识你们。还没有恢复过来，极有说服力，让人忍不住心疼。
  我不知道尧儿是有感而发，还是真的在演戏，反正听得我挺不是滋味的，看来这孩子是真的怕我不理他。
  而云书也从林啸坤的怀里朝着我伸出手臂要到我怀里，等我接过去的时候便抱住我的脖子，脑袋不断蹭着，一双大眼睛也满是真诚的目光，似乎在说“妈妈不要丢下我”。
  我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表达了自己的心意。
  “我”傀儡刚一开口，莫臻就打断了她的话，“月儿，你忘记老公跟你说过的话吗？”
  “没忘。”傀儡喃喃道，“可是他好可怜，嗓子都哭哑了。”
  “那是别人的事情，你只要好好照顾我们的孩子就好了。”莫臻轻笑了一声，我听见了笑声里带着挑衅的意思，“楚殿下，我可是挺小凡说过了，原来楚殿下您不像外界传言的一样只有一位夫人，而是有两位娇妻，当真让人羡慕得很。不知道我能否有幸见一见呢？”
  楚江咳了咳：“真是不巧，我倒是有一名夫人还在这里，只不过另一名夫人因为难产的原因，已经被我送回去休养了。不过倒是可以告诉楚殿下，她生下的是一个女儿。”
  “那还真是不巧。”莫臻开口，“那不知道能不能见一见现在这位夫人呢？”
  “当然可以。”楚江答应下来，然后让人去唤青霞。
  没多久，林承麟附在我耳边，低声告诉我青霞就来了，怀里还抱着楚江的孩子，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女孩，和楚江长得很像。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楚江明明也是活了好几百年的人，但是他和青霞生下来的孩子却是一个实打实的凡胎，如果说真要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大概是不像普通婴儿那么喜欢哭闹吧，而且也能够听得懂我们说话，只不过却不能像尧儿和云书那样。
  “莫臻朝着莫凡看了一眼，莫凡摇了摇头。”林承麟压力低了声音跟我说。
  我心中一动，看来莫臻也对我产生了怀疑，所以在莫凡说过之后特意到这宅子上想要看看我吧。
  “这女娃娃和楚殿下长得真像，想必以楚殿下的眼光，另一位夫人和孩子也定不差吧。”莫臻的语气始终不曾有变化。
  “我这两个孩子都是凡胎，虽然我也希望是鬼胎，但可惜的是并不是。像淮陵王的夫人那样的鬼胎，倒是难得的很。”楚江的身体似乎又变差了，“不过我看林少爷的妻子，似乎也是鬼胎？”
  “是。”莫臻大大方方地承认了，“我这妻子儿时得了重病，所以智商和孩童没什么两样。”
  这解释简直天衣无缝，如果不是我知道莫臻的恶性，我也会被他骗去。一想到莫臻为了让我忘记之前的事情对我下药，喂孟婆汤，我就气得牙痒痒。
  慕子彦声音一冷：“是这样吗？”
  “坏人，那明明是我妈妈！”尧儿的声音里的愤怒更盛。67.356
  可是我并没有听见莫臻说话，仿佛并没有把尧儿放在眼里。
  “淮陵王，你说的事情我会好好考虑，若不嫌弃我让人准备好房间，您和小公子大可在我这宅子住下。”楚江开口了，而意思也很明显。
  林承麟告诉我，慕子彦朝着傀儡伸手，而后者则吓得躲进了莫臻的怀里。
  “这件事情不会就这么算了的。”慕子彦淡然地留了下了一句话，然后将尧儿抱在怀里离开了书房。
  就在慕子彦离开之后，我清楚地感觉到一道讳莫如深的目光朝着我看过来。如果不是我知道这面墙已经已经过特殊的处理，我恐怕早就慌了。饶是如此，在感觉到莫臻的目光时，心脏还是不受控制地“咯噔”一跳。
  “怎么了？”楚江出声问，声音里出现了一抹疑惑。
  莫臻将目光收了回去，转而开口：“不知道楚殿下是否方便告诉我，慕子彦找你有什么目的？”
  “合作。”楚江说，“淮陵王想要找我合作去深狱海渊。”
  深狱海渊？
  我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闻言，莫臻顿了顿：“去那做什么？”
  “不清楚，还没说。”楚江回答。
  “楚殿下，我们之间的合作可别忘了。”一直没有说话的莫凡却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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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79.返程，再次踏上沙漠
  “自然是不会忘记的。”楚江说，“难道两位不想知道慕子彦去深狱海渊的目的吗？”
  莫臻轻笑出声：“和楚殿下合作果然很愉快，看样子楚殿下已经有计划了。”
  楚江也笑了一声，没有说话，而是转移了话题：“你这位妻子，恐怕就是淮陵王的夫人吧？”
  莫臻“嗯”了一声：“现在不是了。”
  “我也听到过一些议论，不过我是支持林少爷的。”楚江说，语气似乎很是真诚，“喜欢的人不能够放手，就像我和青霞一样，当年她喜欢的人也并不是我。”
  “你还提这档子事做什么？”青霞没好气地开口，“我现在不是跟你在一起吗？女儿都有了，你再说我可就跟你翻脸，到时候你自个留着吧，我去找姐姐去。”
  “哈哈。”楚江笑出声，“是是是，不提了，算我错了，夫人消消气。”
  “不消！”青霞哼了一声，“把佳佳给我，我要带她去睡觉了！”
  佳佳，是楚江和青霞的女儿的小名。
  随后，我听到了脚步声离去，应该是青霞。
  “楚殿下和夫人的感情真是羡煞旁人。”莫臻说话了，“这位夫人似乎也是阴阳师？”
  “嗯。”楚江应了一声，“青霞从小跟的是茅山道士，所以也算是个孤儿。”
  “那楚殿下的另外一位夫人？”莫臻果然还是没有放弃，抓着机会就想要打听。
  “另外一个只是一介凡人，不过她和青霞的关系很好。”楚江说。
  房间里似乎沉默了几秒钟，然后楚江继续：“我准备假装和慕子彦合作，然后去阳间走一趟，如果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私底下联系。”
  “可以。”莫臻并不反对。
  他们又聊了一会儿，然后我就听见了他们离开的脚步声。又等了好一会儿，大概是确定了莫臻和莫凡这兄弟俩是真的离开了楚江的宅子，云书小声对我说：“妈妈，爸爸和哥哥回来了。”
  “那我们出去吧。”我说。
  暗室的门很快被打开了，慕子彦的手握住了我，扶着我慢慢走出了暗室。
  我没忍住开口：“楚大哥，你看过《碟中谍》吗？”
  楚江顿了顿，失笑：“你是想说我在演无间道吗？”
  “难道不是吗？”我不由说，“要不是我在里面听得完完全全，我还真怀疑楚大哥你是真的要和莫臻他们合作了。还有阿彦和尧儿，对了，还有青霞姐，你们的演技简直太好了，连我都快要被你们骗过去了。”
  “不真一点，莫氏兄弟不会相信。”楚江沉着声音，“不过我相信以他们多疑的性格，对我并没有十足的新人，这一步棋想要走好，还是有一定的难度。”
  我大概才得到他们的计划，但是我也没有多问，反而蹲下来伸出手：“尧儿，快过来让妈妈亲亲。”
  “妈妈！”尧儿立刻扑到我怀里，抱着我的脖子在我脸上用力亲了一口，“尧儿厉不厉害，演得好不好？”
  “厉害，妈妈的宝贝真棒！”我笑了，也在他脸上亲了好几口。
  “哥哥，你真厉害。”云书又重新被林啸坤抱在了怀里，他也急忙说，“如果是书儿，肯定会露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