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明：“坐飞机。”
  销售部部长：“你傻不傻，没航线。”
  吴明：“你傻，没航线可以先坐飞机到大省市，再改大巴。”
  销售部部长：“你少疑神疑鬼，就一普通的小姑娘。”
  吴明：“等会，我给你发个视频，等你看这视频就知道这小姑娘普通不普通了。”
  销售部部长喝美容茶，美容茶去了三分之一，视频传了过来。
  销售部部长：“这小姑娘长的真可爱。”
  吴明：“长的像猫又能跟一只猫交流的小姑娘还普通吗？”
  销售部部长：“这说明小姑娘是个招动物喜欢的好姑娘。猫有灵性，更何况是只黑猫。既然黑猫都喜欢这姑娘，你还顾忌什么？就是被这姑娘坑了，那也是去财消灾的福气。”
  吴明说不过一个靠销售量封神的女人，“她一个人来首都的目的总要调查出来吧。”
  销售部部长：“你说说，谁来首都不是来赚钱的？小姑娘当然也不例外。只不过小姑娘的思想境界比你高出一大截，小姑娘想挣钱建桥。这个在咱们公司的档案室里有记录，邱家村需要建一座外山通往山脚的悬桥，咱们当初的预算是三亿，参考到邱家村的情况，把项目安排在了公益项目里，给邱家村报价四千万，预付款两千万。不过，从小姑娘一个人千里迢迢来首都挣钱的动静来看，这个邱家村的人太少太穷了，两千万也难拿出来。”
  吴明知道了小姑娘的目的，安心了，越想越觉得应该介绍老板和小姑娘认识，即使不能天雷勾地火，只要他老板这个低调喜宅的钻石金老男人能稍稍移情到这个长得像猫的小姑娘身上，就不会被一群黑猫不搭理后黑脸自闭了。
  说起黑猫，那一群黑猫的首领跟这个视频里的黑猫有点像。
  吴明心里咯噔一下，急慌慌地给老哥发短信，催老哥拍一张这只黑猫的高清照。
  他老板眼巴巴地想要领养的一群黑猫总是神出鬼没。
  老板学那些领养野猫成功的小姑娘，拿着各种吃食过来讨好这群黑猫，一群黑猫瞥他一眼就踩着墙头消失不见。
  老板单方面追求了一年也没见这群黑猫动这些罐头和香肠。
  前两天，这一群黑猫的首领一反往常地叼走了罐头和香肠，虽然还是冷冷地瞥了老板一眼，但架不住老板自作多情，不仅兴奋地让他们这些牲畜踩点下班，还庆祝地换上笔挺的西装去一家安静优雅的餐厅吃饭。
  餐厅里，他老板自己一个人点了两笼豆沙包和两大碗鸡蛋汤，把自己带过来七只黑猫布偶放到对面。
  服务员送豆沙包和鸡蛋汤过来时看见了对面的黑猫布偶，看老板和他的眼神写满了关爱精神病人。
  他面皮薄，被服务员这一个眼神看的浑身僵硬。
  老板的家底有多厚，老板的脸皮就有多厚，还充满仪式感地向服务员介绍了黑猫布偶的名字和喜好。
  服务员被老板这种把黑猫布偶当人认真介绍的样子吓到，落荒而逃。
  吓走了服务员后，老板一个人吃完了两笼的豆沙包，喝完了两大碗的鸡蛋汤。
  吃撑的样子，别人看着都难受，司机都不敢开快，怕老板吐出来。
  被暗恋对象另眼相待的激动和兴奋只持续了两天，这一群黑猫又渣了老板。
  它们仍拿走罐头和香肠，但来去匆匆，连瞥一眼老板的功夫都没有了，像一道神光一样地乍现，再像一道黑光一样地消失，速度太快，全程都是一条看不清身影的黑线条。
  老板翘首期盼半个小时，竟连一面都看不见，浑身的郁气和这群黑猫身上的毛一样黑。
  猫咖，金链子老板收到亲弟的请求，想法设法地给黑猫拍照。
  黑猫竖瞳，冷冷地看着他。
  金链子老板手抖，这眼神跟一只护崽时的母老虎似的，他不敢轻举妄动。
  金链子老板慢慢地收起手机，慢慢地后退。
  纹身店员递过去一条毛巾，“大哥，你干什么去了？怎么出了一头汗？”
  金链子老板：“眼睛差点没保住。”
  纹身店员撸袖子：“谁找您麻烦？我去会会。”
  金链子老板：“以后对黑猫恭敬点，你不是它的对手。”
  纹身店员放下袖子，恭敬地看一眼猫老大。
  “大哥不说我也知道，这只耳朵有一个豁口的黑猫是咱们这片地方所有黑猫和野猫的老大，是个狠角。”
  金链子老板感兴趣：“你详细说说。”
  纹身店员：“五年前，有人开车压伤了一只黑猫也没停车送医院，猫老大领着一群黑猫把这人的车给拆了。这人泄愤地用机关杀死了三只野猫，猫老大带着一群野猫直闯他的房间，把他咬成了重伤，在医院养三个月才好。这还没完，这人从医院出来后，每天都被突然窜出来的野猫攻击，最后日子过不下去，搬走了。”
  金链子老板：“够狠!”
  纹身店员继续讲这群黑猫和野猫的事儿。
  “我们社区里的人都知道这件事，我奶奶说黑猫报复心强又有灵性，让我避着点。因为这件事儿，我们社区都不用毒药灭老鼠了，就怕野猫吃了毒老鼠死了后，猫老大带着黑猫和野猫来报仇。”
  “还好，这群猫虽然狠，但对那些乖孩子很好。有一伙人贩子来拐孩子，被这群猫挠瞎了眼睛，救出来五个孩子。因为这事，这群猫过了明路，我们这些原住户不会驱赶它们，警局里也有它们的功勋章，会在遇见危机情况时保护它们。”
  金链子老板听完小弟的话，对猫老大肃然起敬。
  够狠够仗义！
  金链子老板转头找到邱瑶瑶，正式宣布，“从今儿以后，猫老大是咱们猫咖的老大，咱们猫咖的一切行动以猫老大为主。”
  纹身店员连连点头，“猫老大是主子，我是伺候它的奴才，以主子的喜好为自己的喜好，以主子的憎恶为自己的憎恶。主子让我走东，我绝不走西。”
  金链子老板和纹身店员看向邱瑶瑶，等她表态。
  邱瑶瑶有骨气地拒绝，“不！我要翻身做主人。”
  金链子老板看一眼坐在她头上的猫老大，自动忽略这句话。
  她对猫老大撒娇的视频还在他手机里，这句霸气侧漏的话是废话，她翻不了身。
  第8章
  黑猫首领有灵性，在金链子老板和纹身店员谄媚的就差跟它跪拜时，明白了它在这个猫咖里至高无上的地位，不再反对小乞丐在这里工作。
  既然这里已经成了它的地盘，它不介意小乞丐在这里玩。
  考虑到客人的安全和黑猫的桀骜，邱瑶瑶制作大画板，言明，这里的黑猫，可远观不可靠近。
  纹身店员：“我问了问我家上大学的老姐，她们大学附近猫咖里的猫都可以摸，来猫咖里的人基本都是喜欢毛绒绒动物的小女生，她们愿意在这里花钱就是为了过一把手瘾。不让摸的话，咱们还怎么盈利？”
  邱瑶瑶：“动物园里的老虎不让摸，也有人来看它。同是猫科动物，咱家黑猫的气势不比老虎弱，不给摸！”
  纹身店员想想猫老大的脾气，把大画板挂到门前最显眼的地方，务必让每个进店的客人看见这句提醒。
  金链子老板尾随了猫老大半天，也没拍到一张高清照片，全是模糊的黑影，死心地把这个任务交给身手灵活的七平。
  纹身店员以身上的纹身发誓一定拍出让大哥满意的高清照片，猥琐地跟在猫老大身后跑来跑去，无功而返。
  金链子老板看七平拍的照片，嘲笑，“还学过摄影呢，连我用手机拍的都比你用单反拍的好。”
  七平：“跑的太快了，追不上。”
  金链子老板把这个任务委托给刚上任的小店长。
  邱瑶瑶谨慎：“拍国王做什么？”
  金链子老板睁眼说瞎话：“有猫罐头厂家找到我，想要一张纯黑霸气的猫照。”
  邱瑶瑶：“国王不吃猫罐头。”
  金链子老板的这帮坐在店里添人气的朋友里有个脑子好使口才了得的广告商，虽不知道吴哥要黑猫照片做什么，依然挺身而出，帮忙劝这位刚上任的猫咖小店长。
  “厂家出资三万买一张照片是个好事。我记得跟着猫老大的野猫里有很多受过伤的，可以用猫老大挣的这笔钱给它们治旧伤，三条腿的猫也能安个假肢。即使猫老大威武，不会再让它们受伤，那也要提前准备上这笔钱，以防不测。钱可以存着，这个挣钱机会不多。”
  这些话说的有道理，邱瑶瑶征询地看向国王。
  国王趴在吧台酒柜上，居高临下，懒洋洋地瞥一眼小乞丐。
  邱瑶瑶了然，接过金链子老板的手机，给国王拍照。
  方位巧妙，没有拍到身体，只有一个大头，眼睛里的慵懒和冷傲一目了然。
  金链子老板看见猫老大这张当了一辈子皇帝似的照片，喜欢的不得了，换成屏保，再发给亲弟。
  吴明胆战心惊地等照片，等了几乎一天才收到照片，点开图片看见黑猫耳朵的一个豁口，心凉了。
  这只黑猫正是他老板苦苦追求的渣猫首领。
  难怪这群渣猫来去匆匆，原来另结新欢了！
  吴明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不知道该不该告诉老板。
  不告诉老板，不道义。
  告诉了老板，老板一个黑气压，他们立马从人成牲口。
  思前顾后，吴明最终决定暂时性失忆，给老哥转过去三万，再删掉视频和照片。
  他什么都没看见。
  他什么都不知道。
  邱瑶瑶收到钱，不耽误时间，关了店，借着路灯抱着躺在砖厂墙头两天没吃饭的橘猫到宠物门诊看病，身后跟着一群野猫护航。
  国王管理的黑猫和野猫有明确的分工，黑猫更有攻击性，负责打架和威慑；野猫警觉性更高，负责巡逻和护航。
  医生看见邱瑶瑶，摘下口罩，“绝育？”
  邱瑶瑶伸手灵活地一把抓住大胖的尾巴，没让它扒了医生的皮。
  邱瑶瑶摁着大胖的背不让它动，幽幽地看向医生，“明明害怕它们，还非要招惹它们，下次我不帮你了。”
  医生轻咳一声，摸摸鼻子，“职业病，下次一定注意。”
  医生后退三步，躲开大胖的攻击范围，“怎么这么晚过来？最近听说郊区有几个小姑娘走夜路遇见了劫财劫色。长的丑的安全，你这个长相警惕着点，即使不是匪徒，这么晚了，见色起意的人也不少。”
  邱瑶瑶捧脸，“我们村里人都说我三姐好看，我这样的是可爱，我以为我的长相很安全。”
  医生：“照你这么说，你三姐岂不是绝世美人。”
  邱瑶瑶：“大概，我三姐说她靠脸吃饭。”
  医生：“你也可以靠脸吃饭。总之，小心点。以后过了十点不要出来了。”
  邱瑶瑶：“我有它们围着，比你走夜路还安全。”
  医生看看坐在门口的一排野猫，僵硬地点了点头。
  黑猫的战斗力惊人，这群野猫的战斗力不遑多让，他亲眼见证了它们端掉整个匪窝的全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