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气了，我不是说了，摄像头已经被我拆了，不会拍到你的。”
  从浴室出来后，叶小花就把自己裹在空调被里，蜷缩在床头，无论程旭说什么都不搭理他。
  开玩笑的结果就是需要哄，还不一定哄得好的那种。
  程旭叹了口气，扯了扯被角，低声道歉，“小花，我错了，出来透透气，别把自己闷坏了。”
  回应他的是默默从他手中扯掉的被角。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他以为被中人睡着的时候，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了出来，“你骗了我！”
  不管如何，对方终于愿意搭理他，他最终松了口气，“那你怎么才能原谅我。”
  听着程旭的话，叶小花早已忘记自己为什么生气，反而认真思考这个问题，纠结了半天，这才从被子里探出一张小脸，看着他。
  “那你先原谅我，我先欠着，以后你要是想到了，我一定给你办到。”程旭打着商量，叶小花态度也软了下来，点了点头，就在他以为能安稳睡觉了，没想到画风一转：“避孕药，你买了吗？”
  他愣了一下，这才开口：“有，我去给你拿。”说着下了床，没多久拿来一个白色的药瓶和一杯温水。
  叶小花接了过去，摸着光滑的瓶身，发出疑问：“为什么上面怎么没有标签。”
  “被我给撕掉了。”
  “你为什么要撕掉？”
  程旭没有接话，而是转移了话题，“这是12小时的紧急避孕药，再不吃就要过时间，到时候要是怀了孕就得和我奉子成婚。”
  “你在想屁吃。”叶小花翻了个白眼，拧开药瓶，倒出一粒白色药片，送进嘴里，就着温水吞服进肚。原本以为药片会很苦，没想到居然有些酸酸甜甜的。看着叶小花毫不犹豫的动作，此时程旭的心情却有些苦涩。
  为什么会这样呢？
  叶小花撅着嘴，叼着电容笔，双手撑着下巴跪坐在地上朝着不远处的程旭看了过去。她在这儿呆了快一个星期了，家当也搬过来不少，所以她这是提前过起了同居生活？
  听着房间里噼里啪啦的键盘敲击声，叶小花默默退出房间，等她点完外卖吃完午饭，房间里的人也没有任何动静。
  叶小花悄悄推开书房的门，此时程旭正好也摘下了耳机。
  “结束了，我点了外卖。”
  餐桌上，叶小花干坐着，有些无聊，随口问了一句，“直播很赚钱？”
  “还行……”
  听着程旭交代自己的收入，叶小花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所以你是职业主播？”
  “算半个吧，主要收入来源并不是开直播。”
  “哇，那你得多有钱！”叶小花发出惊叹，随后弱弱问了一句：“我要是开直播能赚钱吗？”
  “你都是小富婆了，还想着赚钱？”
  “我不是，我没有。”毕竟她还没完全经济独立，还在啃老。叶小花气得哼了一声，不愿搭理程旭，起身离开。
  一连几天叶小花都没有搭理程旭，但又不像是生他气的样子，反而看上去十分忙碌。
  外放的音乐和背对着他的纤细背影，难怪没有听见他的敲门声。
  程旭走上前。
  “你在干什么？”
  正在专心画线稿的叶小花突然被吓了一跳，叫出了声，一道黑线直接划了出去，破坏了整张稿。好在是板绘，还能按返回键，直播间的麦克风没开，倒也没把零星的几个观众吓跑。
  叶小花气嘟嘟地白了他一眼。
  电脑屏幕上是有些熟悉的界面，程旭终于知道这几天叶小花在忙些什么了。
  看着右上角显示的在线人数——126，程旭没忍住，“你直播间号是多少，发给我。”
  “你想干嘛？”叶小花忘了生气，有些疑惑地看向程旭。
  “过会儿你就知道了。”
  程旭出去后，叶小花嘟囔了一句：“搞什么神秘。”就接着埋头画画。
  没多久，她就发现电脑屏幕左侧弹幕区突然热闹起来。几秒间，直播间就涌进来一群又一群人，直播间在线人数更是从一百多，叁百多，到一千多，五千多……甚至更多。
  叶小花愣住了，房间里只剩下循环着的日漫主题曲和电脑散热器发出的“呼呼”声。她连忙扔下手中的板绘笔，跑到隔壁程旭的书房，喘了两口，急急忙忙地分享这件事。
  “程旭，程旭，好多人。”
  此时程旭身前的液晶屏上的弹幕突然躁动起来。
  “哦莫，我听到了什么？”
  “有小姐姐的声音”
  “金屋藏娇娘”
  “嫂子？”
  “想看小姐姐露脸”
  “露脸、露脸……”
  没一会儿，“露脸”刷了满屏幕。
  “程旭？”叶小花走上前。
  “小姐姐声音好好听”
  “小姐姐再多说几句话”
  “小姐姐露脸呀！”
  “小姐姐是不是九日的男朋友”
  她看着屏幕上的弹幕，连忙捂紧自己的嘴巴，有些无措地看向程旭。
  “没关系，你可以说话。”
  就这句话让观看直播的程旭老粉叹为观止。
  “哎呦，今天九日怎么这么温柔”
  “天惹，这还是我们话少的酷比九爷吗？”
  “今天是情人节嘛！”
  “要官宣了吗？”
  ……
  此时弹幕早已跑偏，纷纷开始起哄，试图看程旭的笑话。
  这些可影响不到他，此时的他居然十分冷静的打起了广告。
  “小姐姐画画很好看，但是第一次直播，还是个新人，比较害羞，想要进一步了解她的朋友记得去她直播间点点关注。”
  这天晚上，某娱乐板块#九日直播间的神秘小姐姐#这一词条冲上了首位。
  叶小花怀着吃瓜的心情点了进去，熟悉的截图和弹幕对话，直接社死。没想到有一天吃瓜吃到自己头上。
  热搜话题下有不少和她一样的吃瓜群众，也有不少指路她直播间的热心观众，但也少不了谩骂。
  当然被骂的人是程旭，她暂时没有被波及到。
  她点开一个骂得最难听的博主首页，原本还以为是激进的女友粉，却没想到……她往下滑，越看越觉得可怕，他博客里所有的文字都充满了戾气，骂人的字眼更是她有史以来看到最脏的，最毒的。直到她退出后，仍然觉得心有余悸。
  叶小花想不通这是有多大的仇和怨，也有些担心程旭，觉得自己是不是给他添了麻烦。
  这天晚上，叶小花特别乖，任由程旭蹂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