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坑原石，还是很吸引人的。
  之前那块虽然最后垮了，可不也成就了三个千万富翁？这让一直忍着没出手的一些人蠢蠢欲动了。
  陈子翰也在琢磨，是不是自己入手一块原石，赌一把？说不定能一举翻盘呢？
  不过当耳畔飘来万悠悠魔意的歌声时，没来由地一阵烦躁，意兴阑珊地招呼着祥子，也往外走。
  因为大部分都在里头拍卖老坑原石，外面倒是显得清净了些，除了一些看护石头的员工外，就是一些闲逛的客人。
  当然，陈子翰也看到了白苏他们。
  “兄弟，这些石头怎么卖？”
  此刻，白苏正蹲在一堆黑褐色的粗皮原石面前，问守在一旁的店员。
  “三百块一公斤。”
  最低级的原石，都是论重量称的，这样算来，小的也就几百块，大的也就几千块。
  “这一堆大概多重？”白苏拿手一圈，指着那百来块大小不一的石头。
  店员错愕地看了白苏一眼：“怎么也有一两千公斤吧。”
  “我全要了能便宜点么？”白苏微笑。
  那店员微愕：“全要？”
  白苏点头道：“是的。”
  “那我得跟老板问一下。”店员说话间，然后朝里头跑去。
  “白苏，你不会真的要把这一堆都买了把？”徐诒文嘴角抽动了下，他突然有些怀疑，跟白苏合伙是不是一件明智的事。
  白苏点头道：“是啊，我觉得这么多石头，怎么也能出几块好的翡翠，从概率学来说，是这样的是吧？”
  徐诒文苦笑道：“这概率学买彩票还有点用，放到赌石这里，一点屁用都没有。有时候一车原石全部只是石头都可能，何况这一堆？”
  “少爷，真是笑死人，这白痴压根就不知道赌石是怎么回事，还扯概率学呢。”祥子总算找到了东西，能让自家少爷开心一点。
  刚才那会，他大气都不敢出，就怕被陈子翰逮着由头臭骂一顿。
  陈子翰也的确想找地方出气，自然也嘲讽道：“白苏，我看你干脆把这里的石头都买下来，说不定就出帝王绿玻璃种了呢。”
  “采薇，你给我算下，把这里全部买下来估计也不要三千万吧？”白苏却是看向方采薇。
  方采薇掩嘴一笑：“应该不要的。”
  “一不小心就立于不败之地了，真是太不好意思了。”白苏一脸怪笑。
  陈子翰差点没一口老血吐出来，这白苏，说话太损了。
  万悠悠忍不住又哈哈大笑起来：“白苏，你这家伙实在太逗了。真是没错呢，一不小心就立于不败之地了呢，真是太不小心了。”
  这个时候，那店员已经小跑了回来：“老板说，你全买的话，算作两百八，你要不要？”
  “我听到他的话了，他说的是最低两百六。”白苏笑嘻嘻地看着那店员。
  那店员顿时一脸见鬼样，他娘的老板对着耳朵说的话都能听到？
  “其实我没听到，但是你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你的心。”白苏打了个响指：“两百六，称重吧。”
  那店员顿时无奈了，只能开始帮忙称重。
  白苏这种砍价的方法，自然又是赢得了方采薇、万悠悠和徐诒文的一致称叹。而这个时候，徐诒文也不反对白苏买这些石头了。
  就算是两千公斤，也不过五十来万，玩得起。
  至少在敌人面前，不能表现得不团结。
  在店员快把石头都搬完的时候，白苏指着一旁垫架子的一块梯形石头：“那一块，也一并称了。”
  那块石头的石壳其实跟眼前这一堆还是有些不一样，而且有切割的痕迹，不过个头也不算小，应该有五六斤的样子。
  店员微愕：“那是一块切下来的废料，没什么用的。”
  “我买石头凭感觉，既然都在这一堆里，就一起称了，也不省这几百块了。”白苏咧嘴一笑：“说不定里面藏了块什么玻璃种呢。”
  店员也乐了：“好的，反正这架子也空了，不用垫脚的了。”
  过称后，得重一千七百三十三公斤，计价四十五万零五百八十元。
  万悠悠比较兴奋，所以先从她那划的账。
  一直以蔑视的目光看着这一切的陈子翰更是忍不住嘲讽道：“连垫脚石都要，真是缺心眼到家了。”
  白苏并没有理会陈子翰，而是看向徐诒文：“石头我选了，那就开始切吧？”
  徐诒文点头道：“这么多，我让老板多整一台机器过来，要不然我们就不要吃午饭了。”
  白苏选择的那一堆石头，基本上是这家原石坊品相最差的石头，能够一次性清理，老板也很高兴。反正开石头也有钱，一刀五十呢，这里起码有百来个，平均一个两刀，也是万把块钱了，对于徐诒文的要求自然是爽快满足。
  “怎么开？”虽然石头品相不好，可终于是钱买的，切工师傅很职业地问道。
  白苏笑道：“就像刚才那样擦呗。”
  “擦毛线擦，这种石头，还用擦？里面有点肉就算不错了。”看热闹的陈子翰可不想在这呆几个小时，那样就算有笑话，也笑不出来了。
  这一次，徐诒文也开口了：“白苏，开石的事就交给我吧。”
  白苏耸了耸肩：“行吧，你可把握着啊，我觉得这一堆石头里肯定会出好料，别伤着了，有你后悔的。我继续去选一下。”
  一千万，这才用掉不到五十万呢，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但是逛了一圈，白苏却没有出手，期间有几次，万悠悠和方采薇都觉得还不错的石头，白苏都摇头拒绝了。
  因为白苏真的再没有发现有什么值得出手的料子了。
  不是没有好料子，就像有一块标价一百九十万的料，的确是好料子，白苏能看到里面肉挺厚实，可关键是翠色水头都不是很好，也有杂质，那种翡翠应该价值不算很高。
  白苏不知道具体的价值，他能参考的只有陈子翰那块玉，所以他比较谨慎，如果买下来只是不亏，或者赚得不多，那就没必要买了。
  于是乎，逛了一圈的白苏回到了切割车间。
  料子不好，开石的速度挺快，一会儿已经开了有三分之二了，一地的石屑和砂石块，还有陈子翰和祥子的冷嘲热讽，这似乎已经成为他们找平衡的场所了。
  “出翠了么？”万悠悠好奇问道。
  “出了……一小块。”徐诒文苦笑，手中一块比巴掌还小的三角形玉块，翠色还不错，但是水头少点了光泽，而且有绵状杂质，估计也就值个千把块。
  “这么点？”万悠悠翻了翻白眼，这么点够干啥？
  徐诒文无奈地看向白苏：“这些石头比我预想的还要糟糕。”
  感受到徐诒文的质疑，白苏咧嘴一笑：“这不是还有三十来块么？”
  “就是，一刀一块，有个几分钟也就切了。”陈子翰冷嘲热讽道。
  白苏懒得搭理陈子翰，这种人用事实去打他的脸，效果会非常好。
  看着开料机那飞速旋转的砂轮，白苏突然咧嘴一笑：“师傅，要不然我自己试着切一个？你在旁教教我，切出好料了，同样不会少你的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