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溪也把手机扔一旁，又可气又好笑。
  莫非真是个精分？
  怎么说话一愣一愣的。
  她也是考虑欠妥了，跟人家谈不上认识，让人家帮这样的忙，的确是鲁莽了。
  可怎么办呢？
  那几个孩子好不容易有了上进心，对数学有了兴趣，如果这次的评选第一波就涮下来，只怕会深受打击。
  不然找刑主任？
  好像也不太合适。
  正想着，手机响了。
  沈念溪接起来：“艺霏？”
  王艺霏正好下课了，问她：“刚刚展少瀚问我，是不是我把他的微信推荐给你的。”
  沈念溪嗯了一声：“没事，跟他说就行。”
  王艺霏又说：“我听他的意思，让我跟你说一声，他想加你好友，跟你道歉——沈念溪，怎么了？”
  沈念溪说：“没事。对了，还有没有人找你了？”
  王艺霏说：“没有了，只是说开庭的时候，让我过去一趟。”
  沈念溪放心了：“好。”
  王艺霏想了想，又开口：“溪溪，以后这样的事情，你真的不能再冲动了……”
  沈念溪打断她：“这话你说了一百遍了。”
  王艺霏一提这事儿就想哭：“我说多少遍有用吗？我都求你别管，你怎么也不听，你要是有点什么事，我该怎么办？”
  沈念溪扑哧笑了：“怎么听起来我跟你男朋友似的。”
  王艺霏不满意她这个态度，一提这事儿她就转移话题，上次许文萱那事儿也是一样，一言不合就跟人动手，万一打不过呢：“你别跟没事人似的，以后遇见这样的事，你不用管，听见没有？”
  沈念溪败给她了，这还没见面，一打电话就训人，要是见了面，她估计自己耳朵能长茧子：“我记住了，以后肯定不会再犯，好不好王老师？”
  展少瀚收到王艺霏的回复，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
  王艺霏：沈念溪说让我跟你道歉，她太冒昧了。
  展少瀚：那我可以加她微信吗？
  王艺霏：可以。
  展少瀚一喜。
  王艺霏：但她同不同意，我就不知道了。
  展少瀚：……
  展少瀚：不能替我说几句好话吗？
  王艺霏：沈念溪找你做什么？又怎么把你给删了？
  展少瀚皱着的眉头能夹死苍蝇，不知道这事儿该怎么解释，毕竟他自己都很冤枉，可他也不能把老大给卖了。
  真是左右为难。
  王艺霏：不说了，我还去上课。
  展少瀚捧着手机，本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态，给沈念溪发送验证信息。
  一分钟，五分钟，十分钟，半个小时过去了，手机没有任何动静。
  展少瀚捂着脸，欲哭无泪。
  一双黑色军靴突然出现在视线里。
  展少瀚浑身一激灵，抬头看人，叫他：“老大！”
  厉子期眉梢眼角全是不羁，手插着裤兜，满脸的不耐：“还能指望你干点什么！”
  展少瀚心里就好像吃了黄连一样苦——老大明明是你自己作死，为什么现在反而跑来骂我？
  厉子期一眼扫过来，目光里跟带着刀子似的：“还有脸在这里发呆？知不知道什么时候考核？”
  展少瀚心里忿忿：明明就是想让沈念溪来，还死活拉不下脸，这会儿借着由头，就知道欺负我。
  嘴上却乖乖哦了一声。
  厉子期踹了一脚转椅，黑着脸坐下了。
  展少瀚放下手机，去做题。
  小组始终沉浸在低气压里，往日成功率本就不高的刷题赛，接连做了三次，都没达到百分百。
  厉子期目光里几乎要喷火。
  “你这水平，连大一新生都不如！”厉子期指着做错的一道题，吼展少瀚：“还有脸去给人家辅导？”
  展少瀚耷拉着脑袋：“我也没说去啊……”
  厉子期：……
  突然很想揍他一顿怎么办？
  厉子期深吸一口气：“你去查一查，看看她平日里和谁走得比较近。”
  展少瀚一愣：“查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