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五章 恩怨夹杂
作者:雪玲      更新:2022-09-01 08:30      字数:2123
  因着陆非衍做了顿饭,秦意欢就想着,她来收拾碗筷。
  其实那会儿她也不是很算清楚了解怎么和陆非衍相处,况且两人本来就不算是正常的开始,是阴差阳错,也是恩怨夹杂,造成的隔阂无法消除,也无法忽略不计,所以很多时候,两人相处都有些别扭,像那种平静安宁的时刻,真的少之又少。
  陆非衍却阻止了她,说让他洗就行了。
  秦意欢其实挺惊讶的,甚至还以为他后半句要说,怎么能让女生做家务这种话,然后她就肯定会问他是不是在哪里看到什么土味情话排行榜了,所以才说出这种话,但陆非衍后一句话却是,免得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妨碍他做事。
  秦意欢那会儿都气坏了,他的脾气是一点都没变,还是这么臭,好好说话不行,非要说这种话。
  她的心里有点儿复杂。
  等陆非衍洗了碗后,她盯着他看。
  他问她为什么一直盯着他。
  她随口说了句:“因为你帅”,就挪开了视线,其实她就是纯粹地在发呆,然后想起了先前公司里有人评价陆非衍为行走的荷尔蒙。
  就是随口调侃的一句,秦意欢说完后也没多在意,扭过头就又继续看电视了。
  可却听到陆非衍嘀咕了一句什么,秦意欢没听清,就转头问他:“你刚说了什么。”
  陆非衍回答:“没什么。”
  她挑眉“喔”了一声,视线却始终围绕着他的耳朵。
  因为陆非衍的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了。
  秦意欢意识到,这人看起来是个冷面的,而且应该也不屑别人评价他帅,可却在听到她这样说后脸红了,虽说就此判定为害羞还为时过早,但应该也是不好意思了,这个发现让她觉得陆非衍真的怪可爱的。
  秦意欢饶有兴致地看着他,陆非衍似乎有些恼羞成怒,上前两步,双手撑在秦意欢两边的沙发上,弓腰垂头,深深地看着他。
  他的轮廓很深,特别是眼窝那处,眼眸是浓郁的黑,仿佛能将世上的一切吸净,她作为当中的生灵也无法避免。
  不一会儿,她就被看得涨红了脸。
  陆非衍觉得好笑,垂眸看她,尔后俯身亲了她一口,随后还意犹未尽似的舔了一下她的嘴角,把她当成了食物似的。
  秦意欢更觉得羞耻,面红耳赤地推开他,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后跑回了房间,途中她还听到了陆非衍爽朗的笑声。
  回忆与现实仿佛重叠了一般,时间又拉回到了现今。
  场景换了一番,人也换了,心境也全然不一样了,物是人非也大抵如此,她撇开了头,不去看厨房里的人,在客厅留下一张纸条,便走回房间,反锁了门。
  原本想看看书再睡的,可或许是吃过饭后容易犯困,她扛不住,便趴着睡着了。
  这一觉,比之前要好,虽然还是沉沉浮浮的,半清醒半睡眠,但好歹没做噩梦,也不是一身冷汗,心惊地醒来。
  醒来的时候,陆景淮已经走了。
  没看到他的身影,秦意欢莫名松了一口气。
  虽说她仍然将陆景淮当成是朋友,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回陆景淮和她的相处,总隐隐约约带着点压迫感,让她觉得有点儿不舒服,甚至是感觉到了点负担。
  而且有一件事她一直没想明白,她这个地方是临时租的,谁也没告诉,只有苏暮清知道,她也曾表达过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这里的意愿,连郁晚晨都不行,所以苏暮清是不会和别人说的,那陆景淮又是怎么知道的?
  酒吧闹哄哄的音乐震破了周遭的空气,陆景淮皱着眉,有些不耐地旋转着面前的玻璃杯,时不时看下腕上的手表,似乎在确定时间。
  “嘿,来了来了。”有个带着帽子的人突然窜到了他的眼前,和他打招呼,也不等他有所回应就吊儿郎当地在他对面坐下,还擅自拿过他面前的玻璃杯,将里面的威士忌一饮而尽。
  陆景淮没阻止他的行为,眉间的褶皱却愈加地重。
  他全然失去了耐心,开门见山问道:“我让你做的事情呢?”
  戴着帽子的人动作一顿,放下杯子,抬起头,微微眯起眼看向陆景淮。
  一张很年轻的面孔,像是十七八岁一般,可眼神和表情都不似普通少年那般清澈,反而是有些浑浊,在酒吧昏暗流转的灯光显得鬼魅一般。
  他扯开了一个讽刺的笑容,“既然不放心,陆少爷当初又何必来找我。”
  陆景淮沉了脸。
  少年挑眉,侧着身,托腮看着不远处的那些穿着清凉的女孩,还时不时吹一声口哨,陆景淮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等第三下,他快要耐不住要发火的时候,少年缓缓开口道:“你让我做的事情,我都做了,不过……”
  “不过什么?”
  少年偏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这次的对手有点强悍,如果你不想我露出马脚,最好多给点钱,否则我也不知道哪天我会因为不够钱,一时间没留意,就被攻破了服务器,这样对手就什么都知道了。”
  他露出了可怜的表情,可话语里却都是露骨的威胁。
  任谁都不喜欢被威胁的感觉,陆景淮也一样,他下意识地嫌恶,藏在桌下的手悄悄握成了拳头,又松开,他睨了少年一眼,应了声:“好,三百万,我会往你的卡里打过去。”
  少年得逞,笑眯眯地说好。
  陆景淮抬手,又让服务员拿来了一杯威士忌,这一回,他将玻璃杯轻捏在手中,转动了两圈,眼睛透过杯子看向少年,他状似无意地说:“我记得你的母亲仍旧卧病在床吧。”
  玻璃杯里的少年表情顷刻间变了,在光影的折射下,显得扭曲而不安稳。
  陆景淮唇角上扬,牵出了个冷漠至极的笑容。
  “你怎么知道。”少年的声音终于带着点怒气。
  陆景淮将玻璃杯推到了少年的面前,淡声说:“你有能力,我有钱,有钱能做到的事情很多,何况你似乎也并没有能力将整个医院的系统都黑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