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瑶还是如往常一样和子陀相处，永仆带来的消息没有对她造成半点影响。
  倒是子陀，每次来都要神经兮兮地在房间里看一圈，就好像姜瑶能在他的监视之下往房间里藏人一样。
  姜瑶也不管他，只是每次都会意味深长地笑着，坐在一边看着他。
  子陀的精神状态更加不对劲了，姜瑶能够感觉得到，也不知道是他终于察觉到自己的手下正在慢慢背叛他，还是被沈妄川不要命一样的进攻折磨疯了。
  在姜瑶面前，子陀还能勉强保持自己一贯的绅士风度，但是按照永仆的说法，在外面子陀就像是一个暴虐的狮子，用最残忍的手段对付所有让他看不过眼的人。
  如果正面对抗，就算是沈妄川也不能说比得过子陀，就连永仆都比沈妄川强悍一些。
  但是沈妄川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在永仆等人里应外合之间，子陀的势力被飞速蚕食。
  看上去双方是在进行拉锯战，实际上往往是沈园的人打下来子陀的一个据点，之后就会被永仆的人看似抢夺实际交接一般拿回去。
  如此一来一往之间，子陀的势力可不就慢慢被架空了。
  其实姜瑶知道，到了他们这个位置的人，只要自身不受什么损害，就算是手下的人全都散尽，也有东山再起的可能。
  不过姜瑶怎么可能给他东山再起的机会，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个道理姜瑶太清楚了。
  姜瑶逐渐的也和子陀要求着要些什么东西，今儿可能是个蛋糕，明儿就是个发夹。
  虽然子陀不允许姜瑶随便离开，但对于姜瑶的要求总是能做到，只是在姜瑶提出要求的时候总是会有许多猜忌。
  姜瑶也不管他，只是自顾自地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任由子陀怎样猜忌都找不出姜瑶半点破绽。
  子陀被拖在和沈园的对战之中，倒是永仆来得勤快了一些，看他样子就知道沈妄川和他联手把子陀折腾得不轻。
  两个人一明一暗，饶是子陀再有能力，也不得不四处奔波。
  “他也是个可怜人，只是可怜之人也有可恨之处。”
  姜瑶终于在没有子陀的陪同之下离开了这一座呆了近两个月的庄园。
  庄园之内的守卫多是如司马天行的兵人一般的改造人，姜瑶不时要求的小东西被她拆开重组，最后变成了一个个小小的屏蔽器。
  经过了两个月的积累，姜瑶终于做出了一个完整的屏蔽器，挂在身上就能屏蔽自身的磁场。
  这些人靠着眼睛里的针孔摄像头采集画面传输到脑袋里面的芯片上进行相关处理，姜瑶把自己的信号屏蔽了，只要不和他们发生直接接触，就算是姜瑶大摇大摆地在他们面前走过去他们都看不到。
  姜瑶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了，在附近转了一圈之后才重新回了自己的房间。
  “你还不打算离开？”
  永仆看不到姜瑶在哪里，等到姜瑶把身上的屏蔽器摘下来了之后，永仆才看见坐在哪喝茶的姜瑶。
  决战的时间越来越近，姜瑶呆在这里实在危险，子陀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控制不住情绪。
  姜瑶绝对不是子陀的对手。
  放下手上的茶杯，姜瑶微微皱眉咂咂嘴。
  就算是喝了这么久，她还是不喜欢这个味道。
  “我说了，我要亲手杀了他，你现在不应该去好好查查他的死穴在哪，怎么总是往我这里跑？”
  姜瑶语气平静，子陀却听得差点跳了起来。
  别看现在永仆现在敢和姜瑶讨论子陀怎样怎样，可真的正面对上子陀，永仆还没有这个胆量，更别说想要亲手杀死子陀。
  按说这些人里，子陀对永仆的信任是最多的，永仆也是最有机会对子陀下手的。
  但几百年内的威压是刻在永仆骨子里写在他的基因里，让他根本没有亲自下手的勇气。
  况且如果偷袭，一击不中的情况之下，永仆没有第二次下手的机会，子陀会毫不犹豫击碎他的脑袋。
  所以永仆才会选择和沈园的人联手，和姜瑶联手，想要借用他们的力量对付子陀。
  因此，在听到姜瑶说要亲手杀了子陀的时候，永仆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他的脸上甚至因此而出现了一丝震惊的表情。
  看着姜瑶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永仆只觉得自己的机械心脏要承受不住直接裂开。
  没有理会这个好像傻掉了的家伙，姜瑶重新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装备就离开了房间去遛弯。
  沈妄川终于收到了来自姜瑶的通讯，哪怕只是短短的三个字，沈妄川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我很好。
  沈妄川把自己关在帐篷里，短短的三个字他看了一整个下午。
  沈园的营地之内也是一片欣喜，姜瑶传来消息那就证明她现在很安全，他们担心了这么长的时间，现在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沈妄川离开帐篷之后下的第一个命令就是全速前往下一个目的地。
  姜瑶既然已经传来消息，那就证明她已经做好了最后的准备，只要他们完成围剿，就是子陀等人的死期了。
  短短的三天时间，沈园攻破了子陀最后的两个据点，把子陀围堵在庄园之内。
  如果到了这个时候，子陀还不知道自己手下有人背叛，那他脑袋里那么多人的记忆就全都白复刻进去了。
  “是你？”
  让姜瑶惊讶的是子陀到了这个时候并没有发狂，而是十分镇静地从自己的阵营之中走了出来，一抬手就灭杀掉了身边的一圈人。
  子陀掌握着他们的源代码，只要一个念头，这些人就会被直接粉碎程序，如同脑死亡一样的手段，和杀了他们没有区别。
  转了一圈，子陀的目光落在了姜瑶的身上。
  姜瑶仍然那样平静地看着他，就好像这两个月之中他们每一次相见一样，无论他做什么，姜瑶都是这样看着他，无论他做什么都没办法让姜瑶产生半点波动。
  “是你吗？”
  子陀的声音和轻，甚至带着点小心翼翼，像是怕吓到了姜瑶一样。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