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突然中了彩票，或者别人送的。总之，并没有直接的证据可以证明他们犯罪。”
  元果果情不自禁地为母亲和白易凡的父亲辩解。她希望能帮自己的父亲脱罪，但她并不希望张宇驰刚才所说的话变成事实。
  “做过总会留下痕迹。只是，真相过于残忍，你敢不敢去面对？”
  “我不相信！”
  “那只能让元纪伟后半生都面壁思过了！”
  他冷冷的腔调剌痛了元果果的心。
  她悲愤地说：“思过？我爸何过之有？你少在这儿胡说八道！你不想帮忙就直说！为什么要故意编这样的故事？好玩吗？”
  “既然你觉得我在玩，那不如我们玩一把，你敢和他们当面对质吗？”张宇驰的眼神泛着光，像淬了毒的兵器一样。
  她害怕了，动揺了。
  “我又没有证据，怎么对质？”
  “做过亏心事的人，内心总是慌张不安的。他们没料到你会知道真相。你突然一口咬定是白强生陷害了元纪伟，对方肯定会自乱阵脚。真相，就在眼前。”
  元果果的眼神闪烁不定，内心犹豫不决。
  在这重要的时刻，她居然又犹豫了。
  这好像就是在逼她，选择砍断左手或者右手一般，无论哪个选择，都是血淋淋的呀！
  “你敢，或不敢？”张宇驰再次逼问。
  元果果很没骨气地问：“有没有别的可能，是别的人陷害我爸爸的呢？”
  “你为什么不自己去证实？”
  “我……”她想说她不相信，她想说她不敢，但她一想到父亲脸上的皱纹、满头银白色的碎发，还有紧紧扣在手腕上的手铐……她什么理由都说不出口。
  “如果你不敢面对真相，那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张宇驰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衬衫的袖子，然后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元果果双眼紧闭，双手捂着额头和脸，陷入了巨大的痛苦和矛盾之中。
  白伯伯是父亲的好友，母亲是父亲的妻子，他们怎么会害他呢？！
  她还来不及消化这突如其来又荒谬无比的推论，就要被逼着做出选择。
  元果果的脑子里不断浮现出父亲苍老的容颜和绝望的眼神。
  “爸爸，你会怀疑他们吗？如果……如果是真的，我该怎么办？”
  可惜，没有人回答她。
  手机的闹钟铃声响了，提醒她上班时间快到了。
  元果果蓦然站了起来，向门外走去。
  本以为，张宇驰走后，就只剩她一人，没想到，黑人居然还站在门口。
  “小姐，驰少赶回公司开会了，他对您放心不下，特意留我在此守候。”
  “开车送我。”元果果说完，径直往前走。
  她是坐黑人的车过来的，她知道车停在哪个位置。
  上车后，还没等黑人开口询问目的地，元果果便果断地说：“回我家！”
  “好。只是，那儿不是被查封了吗？”
  “我不是要回家，我要去白易凡家。不对，是白强生家。”她突然想起，白易凡和另一个女人住的地方，才是他的家，而白强生的家，和她家在同一个小区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