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果果默不作声。
  朱玲玲继续说：“放在任何人眼里，我们都是不般配的。可是，我们偏偏相爱了！
  他的父母百般阻挠，党组织也给他介绍了一个门当户对的对象。我们却不顾阻挠，依旧恩爱如初。
  然而好景不长。
  有一次，我在你爸的宿舍留宿一晚。和他同住一个宿舍的，是他的表弟。那晚，他表弟提早回到宿舍，发现了我们在一起。
  那个年代，婚前过于亲密的举动是有伤风俗的，况且，大家都认定了牛芬芳是他的未婚妻。
  他表弟将情况反映给他父母，他父母又反映到厂里。结果，厂领导以作风不良为借口，将我辞退出厂。
  他父母还给他下了最后通牒:如果他不答应娶牛芬芳，就让我像个通辑犯一样，在这座城市的任何一个单位都找不到工作。
  那个年代，都是党组织控制的单位，他家虽然不是达官贵族，但在组织内部的人脉关系还是挺广的。
  他怕我受到更大的委屈和苦难，所以妥协了。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就和牛芬芳结婚了。然而，我却发现怀孕了。
  你爸爸知道后，主动提出离婚再娶我。但是牛芬芳和双方父母都不同意。在那个年代，离婚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很多人宁愿守着名存实亡的婚姻一辈子，也不愿离婚受人耻笑的。牛芬芳也是如此。
  而我的肚子一天天地大起来，眼看就快藏不住了。
  这时，一直暗恋我的元纪伟突然对我说，他愿意照顾我一辈子。他是你爸的同学兼同事，平常与你爸爸来往甚密，对我们之间的事，也比较清楚。
  当时的我别无选择，于是，我们结婚了。
  你爸知道后很生气，更加想离婚与我复合。
  可是，我已经没了工作，还挺着大肚子，如果你爸因一时意气也丢了工作的话，我们就完全没了收入，而我们又没有田地，那真的就陷入走投无路的地步了。
  所以，我们也只能将就着过了。”
  白强生默默地点燃烟，深深地吸着。
  元果果突然想到了什么，盯着母亲，不可思议地问：“他是我爸爸，那我和白易凡岂不是兄妹？你们还硬逼着我们结婚！这也太变态了吧？！”
  朱玲玲笑着揺了揺头，说：“易凡和你并没有血缘关系，他只是白家的养子。”
  “什……什么？”元果果彻底惊呆了。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世界，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世界。
  “我生下你之后，牛芬芳才被查出隐疾无法生育，于是便领养了一个孩子。
  但是你父亲一直觉得亏欠了你，他希望有朝一日能把他所拥有的一切都交给你。
  所以，他早就立下了遗嘱，若他离开这个世界，他要把所有的财产都交给你。
  而牛芬芳和白易凡如果要分得其中的一部分，就必须促成你和白易凡的婚事。
  这样，既能保证你有良好的物质生活条件，又能保证有信得过的人继续照顾你、陪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