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他养鱼累了 第57节
作者:
一只萌团子 更新:2022-09-02 02:15 字数:4157
看着偷袭不成的浊邪,正想先撤退,过后再进行反击。刚从陆遥身体里脱离,准备逃窜。
盯着那极快速度的黑雾,白珩手心中散发出光芒,半空中浮现出一个复杂的阵法,自他脚下展开。
浊邪突然有些不安,嘶吼着想要挣扎出去,却见得白珩向前走了几步,手中结印,将浊邪牢牢的困在这牢笼之中。
之前白珩与他交手的躲闪,突然有了解释,浊邪怒喊着,“原是你在交手时,竟偷偷画下阵法,卑鄙。”
白珩不理会浊邪的临死挣扎,他还有更为重要的事要去做。而曦禾经由刚刚那一击,神魂已快消散,鱼欢欢的意识逐渐在清醒。
曦禾同鱼欢欢看着这眼前的阵法,二者面色皆是一变,白珩以命相搏,困住了浊邪,可这样,他们二人谁都离开不了。
此刻,白珩走到鱼欢欢眼前扶起了她,看着一旁飘在半空中几近透明的曦禾,对她道了声谢。
曦禾无所谓的摆了摆手,“算了,谁让这家伙喜欢你,我也不想看她对我哭唧唧的,就这么着吧,记得逢年过节给我烧点纸啊。”
直到这一刻,曦禾也不忘了对他们嘱托道,“浊邪一定要消灭,不然,我不会放过你们两个。”
“我便让你们俩永远成不了亲。”
听得这不靠谱的威胁,白珩可耻的表示,曦禾她成功了,搂住鱼欢欢腰间的手微微收紧。
江篱好不容易挣脱开,在发觉能行动后,第一时间冲向了陆遥,“陆遥,你看看我,你怎么样。”
喊了半天陆遥没有反应,鱼欢欢便瞪大了双眸,看着江篱高高的举起了手,仿佛下一秒便要落在陆遥的脸上。
那抡圆了的胳膊,不由得让鱼欢欢有些恍惚,他们应当是夫妻吧,是吧,是吧,应当没有什么仇恨吧。
都这应当是有的。那这……她便当作看不见吧。
鱼欢欢刚要转过头,避免观看夫妻惨剧,以防影响她与仙君日后的感情。却听得白珩突然委屈发问,“你不会如此对我吧。”
“不会不会。”鱼欢欢连连摆手,心下暗道,她顶多是泼泼水。
看着鱼欢欢的神色,白珩便知她没想什么好事,同时暗下决定,决不能给她这个机会。
只听得陆遥突然咳嗽了两声,似是有些清醒了过来,看得是江篱,不由分说的攥住了她的手腕,“你现在同我回去天界,我便当作一切皆未发生过,可好。”
江篱本有些着急,此刻却突然平静了下来,“不好。”
“看来,你还不知发生了什么。”
缓缓的,江篱将手从陆遥手腕处抽离出来,拿出了一枚留影石。
陆遥有些不好的预感,却不想去面对,不死心的问道,“你做了什么。”
江篱用着最平淡的语气,说着令陆遥崩溃的话,“我只是将这里发生的事,让三界的人全部看了看。”
但凡有留影石的地方,江篱一个都没放过。陆遥突然很是愤怒的一把掐住了江篱的脖颈,大声的质问着,“为什么,为什么。”
他明明待她那么好,即便刚刚他只是想着将她带回去抹掉她这段记忆,再让她继续做自己的天后,不曾放弃过她。
可她为什么这么狠,非要毁了他。
鱼欢欢摇了摇白珩手臂,白珩只叹了口气,到底还是出手,一道仙力打在了陆遥的手腕上。
陆遥吃痛松开了手,却还恶狠狠的盯着江篱。
“咳咳咳。”江篱眼角的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
而陆遥脸上有些颓败和迷茫,他不知道为何会落得这么个结果。
原来背叛,是这么令人刻骨铭心且痛苦。
陆遥还做着翻身的美梦,却不知,生产完还虚弱着的江篱却早已为他们选好了结局。
“陆遥,我们永远在一起吧。”
第五十七章 ·
陆遥还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 便见得江篱明媚而艳丽的冲着他笑着,替他擦了擦脸颊上的污渍。
她向来是有着自己的骄傲,从不肯让人看她落了下风。便是现在, 她依旧是高高抬着下巴, 未流一滴泪。
你想做什么,陆遥在心底不由得问道。
江篱最后看了一眼陆遥, 仿佛要将他记在心底, 眸中充斥着复杂的情绪,化作原形飞至半空。
流光溢彩的凤凰在空中展开了双翼,陆遥却突然踉踉跄跄的跑了过去, 口中不住的喊着,“篱儿你回来, 回来。”
“对, ”陆遥想到了什么, 像是找到救命稻草一般,向着江篱喊到, “我们还有孩子,你看在孩子的面前,下来好不好。”
那凤凰低下头看向鱼欢欢怀中的凤凰蛋,眸中竟含着几分悲伤,却依旧不曾停止动作。鱼欢欢只觉周遭一阵强力的风刃袭来,自己与白珩已经被推出了阵法之外。
鱼欢欢暗道不妙,将那小凤凰蛋塞入白珩的手中, 转手结印尝试着突破结界进去, 却见那凤凰突然动作了起来, 长鸣一声,便直奔浊邪而去。
他们不知, 除了涅槃之火,凤凰燃烧的生命之火对浊邪之气同样是致命的,不过这般做,她也会没命便是。
那团炙热的火焰冲向浊邪的光牢,只听得浊邪的喊叫声十分的惨烈。陆遥却连躲避都没有,只看着那只凤凰掠过他的身影,望向天空,似是怀念似是悲伤。
陆遥一步步走向她的方向,用法力抵挡着扑面而来的火焰。鱼欢欢尝试着打开结界,却被白珩拉住了手腕,对着她摇了摇头,“且不说打不开的,若一旦破开,江篱此刻的牺牲便白费了。”
这以生命为燃烧的火焰,足够将这里的一切烧尽。陆遥却依旧坚持逆行着,他知道江篱是想拉着他一起死在这里。
可是,陆遥终于真情实意的勾起了唇,“你啊,还是这么任性。”
便是仗着他真的舍不下她吧,陆遥缓缓的伸出手,与熊熊火焰中抱住了江篱,唇边还带着微笑。
他已然失败了,陆遥也终于能直视自己的内心,心底颇为轻松,终于,他也能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江篱只闭上了双眼,脸上尽是解脱。
全程观看着一切的众人,在看到那满目的火充斥在那片空间,他们夫妻连同着浊邪一起消散在这世上,不由得沉默了起来。
这一切对他们的冲击太大,可他们却不得不承认这么多年,陆遥做这个天帝确实十分称职,但他也做了许多错事。
在燃烧殆尽的土地之上,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模样,鱼欢欢刚想走进去,却变故突增,幽冥海底开始塌陷。
“快走。”白珩右手僵硬着抱着凤凰蛋,左手不忘将这些人一同带出幽冥海底。
鱼欢欢回头望了一眼,口中不自觉的叹息一声。若不是因着立场不同,或许,她与江篱也能成为很好的朋友。
刚一落到幽冥岸边,鱼欢欢低下头,却发觉不知何时长明灯已然又回到了自己腰间,还未来得及细想。
“你们可以走,但神女必须留下。”
一向对鱼欢欢纵容的时云霆,现下却突然变了脸色,语气强硬的要留下鱼欢欢。
鱼欢欢眯起了眼,看的出他怕是一开始便打的这个主意,只要她能留下,他们并不在意她身体里究竟是谁。
无非还是想要个神女在,鱼欢欢唇边勾起了些许弧度,竟有八分与曦禾相似,“你想要的无非是幽冥族可以自由,这本就是曦,我亏欠与你们,这事我自然会去做,不必强留下我。”
时云霆隐藏着自己那点子私心,垂下眼眸低沉着嗓音道,“你本就是我族神女,何必与他们走。”
他不明白,千年前不懂,现在依旧想不通,为什么她的眼里始终没有自己。
鱼欢欢没有解释,爱与不爱本就不是一句两句话能讲得清的。
身上带着伤,鱼欢欢脸上却依旧不显任何痛意,只有平静,“你先走。”
说着,伸手推了推白珩,对着他使着眼色,能走一个算一个,没必要都在这儿陪着她。
白珩只是微微笑着,拉住了她的手,眸中满是坚定,“你不必如此坚强。”有他在,从不会让你一个人去面对这些事。
这死小子还能挺唬人的,曦禾摸了摸下巴很是鄙夷,扭头看向鱼欢欢,“小家伙,我便再为你做最后一件事。”
她会同你一起解除这里的诅咒,所以这碍眼的小子就别留在这儿晃悠,看得她心烦。
鱼欢欢正有些为难该如何才能劝说白珩出去,却听得曦禾同她说道,“直接打晕扔出去得了,你别忘了,他刚刚困住浊邪那已经是他最后的法力。”
换句话说,白珩只不过是看上去无碍,实则便是鱼欢欢随意一个小法术也能制服的了他,更重要的是白珩对她没有防备。
恰巧躺在地上的梧栖在此刻醒来,捂着额头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便见得鱼欢欢不知从哪儿扯出的绳子,一把捆住了白珩,顺势推给了梧栖。
“带他走,快点。”
梧栖对上鱼欢欢那认真的眼眸,不由得开始信服,愣愣的点了点头,神情还有些呆愣,但身体却早已听从鱼欢欢的指令去行动,带走了白珩。
“我姐姐呢。”梧栖只记得最后那个画面,他感应到了姐姐肚子里那个小家伙的气息。
白珩挣脱不开,只冷淡的闭上了眼,一副拒绝合作的模样。梧栖也不恼,看样子是习惯了白珩对他这个态度。
只是到了幽冥界外,梧栖才有空仔细看了一下白珩。
感受到胸前有什么伸了进来,白珩突然睁开了眼,很是恐怖的低沉着声音,“你想做甚。”
梧栖被吓得手一抖,差点没将白珩胸前那摸出来的凤凰蛋摔到地上,不由得捧好之后拍了拍胸口,“别这么吓人。”
看清了手中是什么后,梧栖瞪大了双眸,满是不可置信,“这……”
‘这’了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还是白珩看不下去,带着几分无奈道,“这是你没破壳的外甥女或者外甥,不过”
“你再晃下去,他可能就不用破壳了。”
惊喜过后,梧栖连忙清醒过来,连白珩都不怎么在意了,只捧着那枚凤凰蛋,翻来覆去的看,简直是要在上面盯出个花来。
“还望幽帝为族人们多加考虑。”连给时云霆犹豫的机会都没有,乌蒙率先带领着众人跪了下来,一副恳求的模样。
可只有时云霆知道,这是在威胁他,以全族的生命在威胁他。乌蒙知晓他对神女的心思,所以这是要他在神女与全族之间作出选择。
低垂下眼眸,时云霆看着这些人,不忍之余也生出了些悲凉。
动了动唇,时云霆想说些什么,突然发觉自己已哑口无言,只得转过身,背对着鱼欢欢的方向,仿佛这样便能让他良心好受些。
鱼欢欢并不在意她的反应,只是张开了手心,缓缓的贴在了那曾阻碍着幽冥族自由的结界之上。
这方天地困住了他们,也困住了心,时间一长,哪怕是对神女,也生出了些怨怼。
若是鱼欢欢再晚些出现,便会按照陆遥所预想的那样,被幽冥族敌视。
而现在,鱼欢欢将自己全部的灵力全部注入这结界中,幽冥族人满是希翼的看着那束缚了他们多年的结界在逐渐变的透明。
众人目不转睛的盯着,生怕错过什么,几乎到了屏息的状态。
直到鱼欢欢的脸色变得比手腕处都透明,耗尽了自己最后一丝气力,看着结界破碎成星星点点的碎片,如莹光一般,流光溢彩,乍一看去漂亮极了。
在看到这一幕后,停顿了片刻,幽冥族人突然爆发出了欢呼声。
在众人欢呼雀跃之时,鱼欢欢的手腕软软的滑落下来,强撑着没有坐在地上。
摸了摸心口,鱼欢欢感觉到曦禾最后一抹残魂很是欣慰的离去,突然有些怅然。
“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