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解说封印
作者:
泡面公子 更新:2022-09-02 02:40 字数:4223
鬼十三道:“你这阴阳眼算是白开了,纯粹就是个睁眼瞎,牛二跟马娟确实是小角色,但现在你没看到他们俩已经被附体了吗?上身的可是正经地府有册封的牛头马面,这城隍爷找这么俩肉身让他们上,还真是费了一番心思啊,这俩差爷可是待舒坦了。”
我眨眨眼睛,再仔细去看,才发现,这俩人还真是重影的,只不过那牛二脑袋本就有点畸形,那马娟本就脸长的跟匹马似的,要不两个人也不至于有这样的绰号,而地府那俩鬼差,恰好也是这副尊荣,再加上俩人面部根本没有什么表情,要不是鬼十三提醒我仔细看,我还真没看出有重影来。
“所以说,这俩人打扮的体体面面的,来这场宴会,就是为了让这两个送亲的鬼使借肉身的?”我惊讶道。
鬼十三道:“要不你以为呢?难道还能真是为了找你来的?你要知道,你现在的身份可是万鹏,虽然我不知道万鹏给了你什么东西,但是从你身上确实能感觉到万鹏那霸气的小宇宙,不是跟万鹏特别熟悉的人,很容易真的认为你就是万鹏。这俩家伙可是跟万鹏有仇的,要是平常,他们家见了万鹏,躲都来不及,哪里还敢专门过来招惹。
估计是知道自己马上要被鬼差借肉身,时间不多了,又有点不甘心,所以才偷偷从后面跑出来贵宾席捣乱,仗着自己肉身一会儿还有用,觉得万鹏不会砸主人家的场子,顾及他们俩的肉身,不好怎么样他们,所以想要耍会儿无赖,折腾折腾万鹏。
不过他们俩也是倒霉,这么多年没敢见万鹏,想来也不知道万鹏长大了是什么样子,居然都没看出来你是个冒牌货。”
这我倒有点纳闷了,这万鹏让我来替他赴宴,到底是公开的,还是偷摸的?我到底是光明正大替他来赴宴的,还是假扮万鹏来的?不过来都来了,就先这样吧。
“他们既然把我当成万鹏了,那他们嘴里的小蚂蚱难道就是万鹏?”不会吧,说好的万鹏牛逼呢,怎么在这俩人嘴里变成蚂蚱了。
可能我这个惊讶的表情让鬼十三不爽了,一脸不满道:“蚂蚱怎么了?没听说过昆虫都很厉害吗?蚂蚱就是个头小而已,但蹦哒起来可比你高。蚂蚱要是能长你这么大个,你信不信一脚能把你蹬出二里地去?万鹏在盗家的代号就是蚂蚱。怎么?不可以吗?”
“可以,可以,可以。”我赶紧点头表示认可。
昆虫的身体构造都很牛逼,这个我倒是知道,如果不是他们个头小,这个世界早就没人类什么事儿了,还真没听说哪个四条腿儿的动物,弹跳力能比得上蚂蚱的。
而且人家组织内部想给员工取什么代号就取什么代号,那肯定都是人家的自由,轮不着我喜欢不喜欢,尤其是像盗家这种抽风的组织,就算是给员工取代号就蚊子,那都正常。
我又看了一眼面无表情,慢慢抬着坛子走的那牛头马面,问鬼十三道:“那他们被阴差借了肉身?以后怎么办?”
“以后?被阴差借了肉身,还能有以后?姓赵那老头子连这么简单的常识都没给你科普过?”
赵师傅确实跟我说过,只是我不太想接受这个事情,所以抱着万一的侥幸,又问了鬼十三一遍而已。阴差跟一般的阴灵不一样,如果是被一般的鬼上身或者精怪上身,只要肉身没有损坏,24小时之内,非人离开,自身魂魄回体,也都还是有救的,但被鬼差借过肉身就不一样了,那肉身曾经做过官宅,自然不方便再改回民居,有了官气的地方百姓不可以随便乱入,就算鬼差离体后,自身魂魄也是回不去的。
所以经常听说走阴的人,能把地府的鬼魂招上来,暂时附在自己身上,跟死者家里人说话,但是还从没听说过,哪个走阴的敢把黑白无常牛头马面之类的鬼差往自己身上招,招了就是作死。
一切上真天仙神将,不附生人之体,会附在活人身上说话的,都是邪魔外道,但反过来也可以说,一切被天仙神将附身过的,都不会是生人,也就是不可能是活人,就算曾经是,也不能继续是。
鬼差虽然算不上什么牛逼的天仙神将,但也是正经有地府的任命的,属于系统在编人员,自然也要守着不附生人之体这个规则,不过没有规定他们不能进新死之人的肉身,那么现在这两个抬坛子的,自然就已经是鬼差借来的尸体,自体魂魄早已下了地府报道,绝对没有还阳可能了。
这搞得我都有点后悔了,要是早知道这俩人阳寿将尽,刚才不过是他们在人间最后几分钟,让我给他们倒杯酒我又少不了二两肉,就给他们倒了呗,至于要把他们泼得那么狼狈?
所以现在我幽怨的看了鬼十三一眼,道:“你刚才真不应该让我泼他们俩,他们也挺可怜的。”
鬼十三一脸不以为然道:“你泼的,又不是我泼的,你赖得着我吗?而且你这随便同情人的习惯,还真是不太好,他们跟万鹏有仇,你知不知道,要是万鹏在这里,可就不只是泼他们这么简单了。”
我也懒得问鬼十三,万鹏到底跟这两个人有什么仇,也不想知道如果是万鹏在这里,会怎么样这俩人,还有我也并不觉得同情心是件多么不好的事情。从小我父母就教我做人要善良,我也一直觉得应该得饶人处且饶人。
本来想问问鬼十三,刚才不是说不知道牛二马娟来这里干什么吗,怎么现在又知道了,刚才不是让侍者打发他们俩回去吗,现在怎么变成给鬼差送肉身了?
但是想想还是不用问了,鬼十三怎么回答我,猜也能猜到,他刚才只是说我问不着他,但是并没有说他不知道,刚才让侍者打发牛二和马娟回去,也没说是打发他们回哪去,或许人家说的是赶紧打发他们俩的魂魄去地府,好把肉身让出来给牛头马面呢。
鬼十三也是个嘴皮子牛逼的人,斗嘴我不是对手,人家常有理。
鬼十三不知道是发现我有情绪了,还是觉得我愣神时间有点长了,拍了拍我,提醒道:“嘿,嘿,精神集中点,好戏马上就要上演了,一会儿等着牛头马面把城隍爷的地府封印解除了,立马就会有人过来抢了。”
我回了回神,但一看那牛头马面,还是会心理觉得很不得劲,一把年纪了,临死前还被我这么个臭小子欺负。为了不让自己这个情绪继续发展,我没话找话的问鬼十三:“这个城隍爷的法力也很厉害吗?别人还必须得等他们把封印解开才能过来抢?牛头马面不就是一般的阴间鬼差吗?他们都能解开的封印,难道别人就解不开,抢回家再慢慢研究不行?”
鬼十三道:“你还真是专业课不及格,难道没有听说过一把钥匙对一把锁,这是地府的封印,而且只有下封印的人授权的牛头马面,才能够在特定的时辰吃掉封印,如果强行破解的话,首先是不给地府面子,暴力开封印,跟拿皇帝的封条擦屁股没区别,那可是羞辱整个阴间系统,得罪全部牛鬼蛇神的操作。
就算是你不介意得罪他们,那么还得有超过下封印者几个几何倍数的法力,封印被从外部强行攻破的时候,下封印的人受法力反噬,怎么也得吐几口血,搞不好直接魂飞魄散都有可能。
莲池城隍在收押这个圆光鬼女的时候,确实自己修为不高,封印力度不够,所以他是求了阴间一个牛逼大佬,帮他下的封印,这种级别的封印,被暴力破解的几率几乎为零,就算是万鹏都够呛。”
万鹏够呛?那就是万鹏还是有暴力破解这个封印的可能的呗,先说完成这个操作的可能性几乎为零,然后又说万鹏有可能完成,我都想问问鬼十三,这个万鹏的道行,是不是天下第一了?
不过我很快又想到一件不对劲的事情,问鬼十三道:“那你把倩娘放出来的时候,是怎么开启黑狐的封印的,老黑狐可是一千八百年了,就算是三百年前,那也是有一千五百年道行的,那肯定不可能是个小儿科的封印,你是怎么破解的?老黑狐现在还能悠哉悠哉去媳妇,不像是被你暴力破解,反噬吐血的样子啊?”
鬼十三脸直接就拉下来了,道:“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别说,该问得问,不该问的别瞎问,舌头太长不是什么好事情,当心有人让你再也不能开口说话了。”
鬼十三的脸色现在真的是沉的可怕,感觉他以前也没把是他放倩娘出来这件事情当做什么秘密啊,怎么现在就是提都不能提了?而且现在我看他那表情,感觉都有了杀机,我要是再继续问,他估计能直接给我灭口了。
我肯定是不想招惹这种人,所以现在老实把嘴闭上了,看着牛头马面抬着坛子,一步一步走在开满红色花朵的地面上,刚才众人退开这条路的时候,地面上还没有这些花朵,现在花朵已经铺成一条路了。
天空中的烟花依旧灿烂,烟花之中不时有种子形状的光团掉落下来,落在路面上,便是一片盛开的花朵。
原本灿烂的烟花和大红的花朵相呼应,应该是一派富贵祥和之气,这应该也是胡宇峰设计这些的初衷,但有了刚才鬼十三的话,我怎么都觉得这宴会上每个人的表情都不对,四处都是鬼气森森,杀机重重。
牛头马面走得很慢,不知道是这个仪式就需要这样走,还是他们对着两具躯体不太习惯。但他们终于还是慢慢的,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宴会场地的中间。那里也是烟花最盛的地方,一阵种子雨之后,地上变成了一片红色的花海。
一个身披黑袍,身后甩着霸气的黑色大尾巴的中年男人,带着一众随从,从花海的另一边走了过来。
男人虽然已到中年,但依旧风神俊朗,眉眼之中跟胡宇峰颇有几分相似,想来就是黑狐本人了,虽然已经活了一千八百年,但毕竟是修炼的狐狸,看样貌,也就是四十不到的样子,绝对的气质大叔,而且看看今天这排场,感觉这样的人纳妾,确实很正常,要是一生就娶一个老婆,那才成了传奇了。
看着黑狐那条黑色大尾巴,我心里琢磨着,有机会我一定得问问胡宇峰,他们这狐狸家族的毛色具体是怎么遗传的?为什么他爹是黑色,他却是红色的,那他妈又会是什么颜色?这狐狸给女鬼结合,生下来的,不知道又会是什么物种?
在黑狐一行人站定后,牛头马面恭恭敬敬的把坛子放在花海中央,揭开上面的红布,然后跪在坛子两侧,朝着坛子两边的符咒就吻了下去,而坛子上面的符咒,也确实开始慢慢变浅了。
我了个去,这特娘的还真是把符咒吃掉啊,还是拿嘴吃,我还以为是做什么法事呢。
而且这吃相实在是有点不好看,他们要是跟植物大战僵尸里的僵尸似的,咔嚓咔嚓大口吃,我还能接受,但他们俩这么个姿势,就跟隔着一个骨灰罐大挺广装之下接吻似的,还偏是生的这么一副尊荣,真是让人看着反胃。
这时,鬼十三拉了我一下,小声道:“锁魂坛上的封印还剩最后一道了,好好看,好戏马上上演。”
鬼十三话音刚落,人群里果然有了动静。随着一阵骚动,一队人挤出人群,径直到了锁魂坛旁边,跟坛子离得比黑狐都近,衣服角都能碰到牛头马面的屁股了,而且他们除了一个为首的站在旁边,其它的几个是站成弧形,成半包围之势把坛子和牛头马面围在中间,看样子,这还真是来抢东西的。
而这队人也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围在我旁边那个贵宾席上的那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