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婶刚要开口说，看了我们一下，又道：“婆婆，我这事儿都是个人家的事情，我今天求到您这里，毫不隐瞒的跟您说当然是应该的，不过这三个臭小子，在这里不太方便吧。咱们能不能换间屋子，或者让这三个臭小子先去其他的地方等着。”
  其实我对她有什么事情，还真的是有点好奇，但是人家有隐私权，我们确实不方便在旁边听着，原以为婆婆会让我们先离开，结果婆婆道：
  “不是我老婆子偏心，是这几小伙子比你来的早，而且他们的事情我也是已经答应下来了的，我理应先处理他们的事情，不过你既然说是大老远的来的，而且我也不确定你的事情我能不能处理，所以想先让你说一说，要是你的事情我能处理，而且不用太多时间，小伙子们又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先帮你看看。
  但要是小伙子们不愿意谦让，那还是需要按照先来后道的好，老婆子是开门做生意的，也不能太随便了。所以你的事情，还是需要让小伙子门听听，看他们愿不愿意谦让与你。”
  “这，”那大婶看了我们几眼，脸色显得有点难看，估计这个事情确实不太想让我们听到。
  我们要是懂事的话，也确实应该自己主动说，先去旁边屋子里等一等，但是看耀哥坐的四平八稳的，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万鹏也依然在原来的位置是上坐着，那我也就还在这待着呗，出去个啥劲。
  大婶又问：“那他们的事情，需要多长时间？”
  吴婆婆说：“短则两三天，长则十天半月吧，他们的事情有点麻烦。”
  一听这个十天半月，最先傻眼的当然是我了，要是真折腾半个月，就算一天吴婆婆只跑一趟，那也得一万五呢，可不是小钱。
  大婶犹豫一下，咬咬牙，看样子是打算暂时先当我们三个是空气，道：“婆婆，不瞒您说，遇到事情的不是我自己，是我们邻居家的一个孩子，按说这事儿也用不着我跑，但那孩子是挺好一小孩儿，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实在不忍心看着她现在这样，于是替他们家里人来找婆婆问问。”
  婆婆说：“先说下是什么事情吧，不论遇到事情的是谁，能不能处理，也都还是要看这事情本身。”
  这话已经很明白了，就是赶紧说重点，别扯没用的。
  大婶又尴尬了一下道：“要说这孩子，平时学习是真不错，但不知道为什么，高考的时候一到考场上就头疼欲裂，要是只有一科这样，我们还能当作是巧合，但是考试一连几场都是，进考场前还好好的，出考场后也没事，医院也查不出毛病，但就是在考场里那几十分钟，头疼的想撞墙。
  孩子也知道，高考这样重要的时候，就算是再难受自己也得坚持，所以每场都是咬牙坚持下来的，但是这样实在是太影响孩子的成绩了，本来能考上一个好大学的，但是现在只能去复读了。
  所以想请婆婆帮忙问问下面，看看是不是下面有什么东西故意为难这个孩子，要是有什么条件我们也愿意答应，只求他不要再折腾孩子了。
  要不万一明年高考的时候，要是还遇到这样的情况，那这孩子的前程不是全毁了。”
  万鹏在一边，一直专心致志的用手机玩祖玛，不知道有没有认真听大婶说的话，我和耀哥倒是都听见了，所以耀哥忍不住问了一句：
  “大婶，您说的这个孩子，平常模拟的时候考多少分，今年高考又是考的多少分，方便问一下吗？”
  大婶瞪了我们一眼道：“我跟婆婆说事儿呢，跟你们有什么关系，怎么哪里都有你们插嘴的？这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耀哥嘴上也不示弱，直接道：“好心当成驴肝肺，我是怕你不懂高考，我们好歹也是刚经历过的，多少帮你分析一下，看是正常的发挥失常，还是真的遇上了什么意外情况。
  实话告诉你，平常不复习，考试成绩不理想，家里人问起来，就说自己考试的时候生病了，这里疼那里疼得孩子多的是，你没见过但是我见过。”
  大婶眼睛都立起来了：“无凭无据的，你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我孩子什么水平我自己知道，村里那俩平时成绩不如她的，都能考上，怎么可能她考不上，肯定是有什么东西故意在给搞破坏，看不得她有出息，我必须得给她把这事儿给解决了。”
  吴婆婆摆摆手，让大家安静，然后道：“这个小孩说的其实也不无道理，你要是方便的话，还是说一下那个女孩平时成绩和高考的成绩，我们也做个参考。
  以前我确实没有遇到过因为冲撞下面什么东西，导致高考时头疼的事情。”
  大婶支支吾吾道：“那，那要是不方便说，是不是就给她查不了了。”
  吴婆婆道：“你刚来的时候，我也跟你说过了，我只是个走阴的，能到下面帮忙传个话而已，顶多让下面的差爷给查查，看这孩子在下面有没有欠着什么，如果真的是欠着，赶紧还一还，也好让下面的债务不至于影响到今生的运势。
  但孩子如果是因为其他原因，考试的时候发挥失常，或者是其他原因导致她考试的时候头疼，那老婆子就无能为力了。”
  大婶一脸为难道：“婆婆，您不是能通阴吗？下去后，应该也能见到这孩子家已故的先人吧，您也帮给跟他们说一声，家里从来没有少过供奉，让他们千万帮忙给保佑着孩子点，这孩子就是这整个家的希望啊。”
  这大婶一直拐来绕去，有话不好好说，连吴婆婆都有点叹气了，道：“还是先把孩子平常成绩和高考成绩说一说，看看是不是发挥失常吧。下边走一趟也不是白走的，要是不关下面的事儿，总是随便乱查问，对孩子也没有多少好处。”
  大婶又是一阵一阵为难，在自己包里翻找一阵，叹了口气道：“我还真是糊涂，怎么连根笔都没有带。”然后咬了咬牙，把手机拿了出来，在手机上打了几行字，然后递过去给吴婆婆，打字的时候，还一直用手遮着，就跟输密码似的，还不时用眼睛瞟我们这边，就怕我们万一偷看。
  气得耀哥道：“你不用这么小人之心吧，看你这藏藏掖掖的样，不会是成绩太不入流，拿不出手吧。”
  耀哥这嘴也是够损的，虽然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我是真没有勇气直接在人家面前这么说出来。
  在耀哥说出这句话后，大婶的脸好像还红了一下，似乎有点想要修改一下上面写着的内容，但是犹豫了好几次，还是没有改，直接递给了吴婆婆。
  吴婆婆只是看了一眼，就把手机给哑巴女孩，小声道：“让小鹏看看，他清楚。”
  哑巴女孩接过手机，就拿过去递给万鹏了，大婶刚打算拦住，万鹏看了一眼屏幕已经又把手机还给了哑巴女孩，哑巴女孩把手机还给大婶，大婶赶紧把上面内容全删除了，还一脸的不高兴，感觉是吴婆婆泄露她的隐私似的。
  “应该没有什么东西故意给她使绊子，这姑娘的成绩，也算不上是发挥失常，今年的考题偏难，考出来的分数比平常低很正常，今年的录取分数线也低，所以对大家来说还是公平的，没有什么影响。”万鹏道。
  大婶噌的就从座位上站起来了，指着万鹏道：“你小孩子家家的不懂就别乱说，什么叫今年的题偏难，分数普遍低，就算是普遍低也差不了这么多分吧。
  我们村今年高考的又不是只有她一个人，村东头那小子也就比平时少个十来分而已，凭什么我们家就差出去这么远，要按平常成绩，她也绝对能考上的，肯定是头疼影响的。”
  看大婶这么失态，万鹏倒是很平静，道：“正因为我小孩子家家的，所以我才比你懂，我们三个也是今年刚高考了的。
  在遇上题目偏难的时候，平常成绩优秀稳定，并且心理素质比较好的学生，分数变化不会太大，但成绩中下的，就会差出很多。
  我给你打个比方，比如说某一科满分是一百分，四个学生同时考，正常难度时，可能一个考100分，一个考95分，一个考75分，另外一个考0分。
  但如果突然难度大幅度增加，那么之前0分的，肯定还是0分，之前75分的，可能只能考30到40分，而之前考95分的，大约能考90分到93分，之前考100分的还是100分。”
  大婶的火气再度升级，指着万鹏骂道：“你说谁考零分呢？你说谁考零分呢，你给我说清楚。”
  万鹏说：“我没说她是考0分的，她应该是平常考75分的的那个，而你提到的分数影响不大的，应该属于平常考95的。”
  大婶一手扶着额头，一手指着万鹏，愣是半天没说出话来，然后身子一晃差点摔倒，哑巴女孩赶紧过去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