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事我跟你嫂子琢磨得不是一天两天了，可……这么说吧，”刘瘸子苦笑一声，“那一般人你嫂子也看不上，也就是你，人长得周正，心肠也好。
  别的不说，就拿郭宝山家的媳妇说，别人就算是有你这个心思，也没你这个胆量。
  回来你嫂子把你一顿夸，我呢，就动了这个心思，问了问她，结果她……觉得也还行，所以你看……
  害，我也知道这有点为难你，可……哥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啊，只能厚着脸皮求你帮哥这个忙。
  你看我都四十多了，平常咱也没干过啥缺德的事吧？你忍心看着刘哥我到老了连个摔盆的人都没有？
  算哥求你一回了！”
  “嫂子也觉得我合适？”姜小山抬眼道。
  “……是啊。”
  臭小子，用得着这么高兴吗？
  “可是我怎么感觉……”姜小山打量了下自己，“我太大了吧？”
  去你个茄子头，要点儿脸吗？要点儿脸吗？当着老子的面说自己大，你臭显摆个啥？
  刘瘸子心里一百个想骂街了，这会儿还是尴尬地应着：“内啥……大点儿……好，大点好。”
  嘴上这么说，心里头却也悬起来，要说自己家婆娘的感情那是相当不错的，可是耐不住这小子身板比他壮，长相也比他好，还比他年轻了一大截子。
  以前没吃过肉，没闻过肉香的，听说别人每顿吃也不会多羡慕，可一旦尝过了荤腥的香味，能保证以后不会时时的流口水？
  一时间，刘瘸子五味杂陈，也不知道找这个臭小子来是对还是错了。
  这……喝口水缓缓吧。
  “不合适吧？这也岔辈儿了啊。”姜小山边吃边道，“嫂子才多大，我都二十了，就算我愿意，当她儿子也不像啊。”
  噗……
  刘瘸子一口水全都喷了出来，还被呛得连连咳嗽。
  听到“岔辈儿”他还奇怪，再听后面的，实在是忍不住了。
  这小子的脑子，被驴踢了还是咋的？
  不过转念又觉得，大概是这孩子心眼比较单纯，毕竟还是一个没经过婆娘的娃子呢，没往那方面想也是正常。
  这么一想，倒觉得心里舒坦多了。
  “咳咳……不是这个意思，”刘瘸子咳嗽两声，连忙解释着，“我是说……让你嫂子，跟你借个种子……这么说你明白不？”
  “啊？”姜小山张大嘴看着对方。
  刘瘸子的心里更舒坦了，却又无可奈何地道：“哥也是实在没办法了，要不然也不会想到这种主意，你说……”
  “我是说我不明白啊，啥意思？”姜小山挠了挠后脑勺。
  刘瘸子差点没吐血，不明白你“啊”个啥劲？
  “就是……那个……桂兰你来说！”
  刘瘸子较了半天劲，还是不知道咋个开口，这尼玛非得把话挑得那么明吗？张不开嘴啊！
  张桂兰那婆娘在里屋，其实也早就在门帘后面听了半天，见男人叫她，扭身走出来，脸上也涨得通红：“我……我能咋说？”
  “那咋整？”刘瘸子看看婆娘，再看看那个臭小子。
  唉，这小子要是啥都懂，他心里是一百个不舒坦，可现在这小子咋说都不懂，他又急得没办法，这事儿咋那么难啊！
  “你就直说呗！”张桂兰嘴上这么说，实际上也是尴尬得厉害。
  但这种事情，男人都不好意思张嘴，她又哪好意思开口。
  刘瘸子一咬牙：“小山，那哥就跟你直说了吧，我这身子有问题，要不了孩子，今儿叫你来就想跟你商量商量，看能不能……你跟……桂兰生个孩子。”
  “你放心，真要是要上了，不管是男是女，以后我肯定当成是亲生的宝贝疙瘩养着，绝对不会有半点儿亏待，就……就是想看看你能不能帮哥这个忙？”
  “实在是……我也想不出来还有别的合适的人来，再拖下去，桂兰的年纪也大了，到时候更不好弄……”
  这回总算是一口气把这些难说的话，都给说了个明明白白，两口子都将目光落到了姜小山的身上。
  只见那臭小子思索了一下，这才反问：“我？让桂兰嫂子生一个？”
  “啊……”刘瘸子点头。
  这货终于是明白了关键点。
  “就……在床上那样生？”姜小山问。
  刘瘸子脸皮抽搐了几下，小犊子就不能说得委婉一点吗？
  可问题就是那么个问题，事儿就是那么个事儿，再含蓄委婉也改变不了，他也只能是再点了点头。
  “啥时候？”姜小山三问。
  “你要是没事，就……今天？”刘瘸子试探着。
  姜小山一拍大腿：“那还等啥，刘哥你也是，有这好事儿你咋不早点说呢？那快点着吧，呃……刘哥要不你先出去转一圈儿？”
  “我……”刘瘸子是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一句“卧槽”给憋了回去。
  这就成了？可为啥一点都不高兴，还特别想要把这小子揍一顿呢？
  “啥？”姜小山看着他问。
  啥来着？刘瘸子也不知道咋回答，嘴里仍是支支吾吾：“可是我……”
  “你还可是啥？这事儿交给我你就放一百个心吧，我保证把种子给你撒得匀匀的！”姜小山拍着胸膛道。
  卧槽！不想打人了，想杀人！
  刘瘸子黑着脸，攥着拳头站起身，又攥着拳头扭头去了院子外。
  “瘸子……”张桂兰看出男人的脸色不对，连忙在后面喊了一声。
  这要是为了要个孩子再整出点儿别的事，那这个家就真的散了。
  刘瘸子一回头，就听姜小山抢先叮嘱：“桂兰嫂子的意思是，刘哥你从外面把门给带上，另外尽量逛得远点儿，省得听着动静心里窝得慌。”
  去尼玛勒戈壁的！老子现在不糊你脸上就已经觉得窝得慌了！
  心里骂归骂，刘瘸子还是扭头往外走了，走到门外，顺手把门给带了上。
  张桂兰：“……”
  “那嫂子，咱就开整吧？”姜小山搓了搓手，“你说吧，在哪儿开整？”
  张桂兰也被说得脸变红布，可事到了这一步，还有啥可退的？
  瞅了眼堂屋闲置的小床：“就……这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