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白水坐不住了，望着李泉。
  “你说说到底能有多少？”
  本来还有点紧张的李泉乐了。
  “你才是专业人士好吧？而且从我进门道现在，你已经问我十几遍了!”
  “这不是紧张吗？”王白水叹了口气。“说实话，以前风里来雨里去，还没觉得什么，只知道一个劲的干，到了现在倒好，反而害怕了。”
  “我也这种感觉。”一旁可以说是‘外人’的秦思雨点了点头，望向李泉。“你就说说心里话，到底能有有多少吧？”
  王白水点头附和。
  “是啊，让我心里先有个底吧。”
  两人紧巴巴地看着李泉。
  李泉有些无语。
  一个是混迹这行业的老人，一个还不是白龙超市的人。到头来还问上了自己。
  这段时间的经历，李泉的种种神奇，让身为合作人的王白水下意识地就觉得李泉靠谱；而秦思雨在这个基础上，还有一颗时时站在李泉这头的心。
  不过说实话，李泉自己虽然有信心，但是要他说出一个数字，李泉还真的是两眼抓瞎。
  “王总，王总，马上就统计出来了。”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们被一位小伙子推开，一进门就急切地叫道。
  他是负责统计的人之一。
  李泉三人听后，急忙赶到了正在做着汇总的房间。
  站在一名员工的身后，三人盯着电脑屏幕。
  王白水拳头捏得死死的；
  秦思雨双手合十闭上了眼睛。
  李泉不敢眨眼。
  坐在电脑前的员工双手有些颤抖地点开了文件。
  看着电脑屏幕前的数字，几位工作人员蒙了。
  “这……”
  “我的天！”
  “我滴乖乖！”
  秦思雨欢呼雀跃地跳了起来。
  王白水找了一个位置，慢慢地坐了下来，突然王白水放声大笑。“哈哈哈……”
  竟然足足笑了十几秒！
  李泉长长舒了一口气。
  “干得漂亮！”
  要说不紧张，那是假的。李泉没有那么好的定力，抛开某些东西而言，李泉就跟所有人其实一样。
  而且从一个月前到现在，李泉为了白龙超市也是操碎了心，付出了不少心血。
  一件付出心血的事情，谁会不紧张呢？恐怕就算你考试作弊，对结果也是十分期待。
  只是对于系统的信心，让李泉将这份紧张给压下去不少。
  更重要的是李泉明白，如果自己紧张了、害怕了，恐怕王白水当初也不会陪着自己孤注一掷了。
  李泉走到窗户前，望着漆黑的天空。
  等到天亮了，那时候可真是天高任鸟飞。
  ……
  999连锁。
  今天公司气氛特别好。
  因为身为这里老板的杜云鹏的心情好。
  有几位员工审时度势，甚至提议来了几瓶香槟庆祝。杜云鹏高兴，也是默认了。
  杜云鹏之所以这么高兴，完全是出于以前的败北。
  打压白龙超市不仅没有成功，反而被别人压得差点踹不过气。
  同时公司有人嗤笑太子帮无能；业内更是一片嘲笑，你以大欺小也就罢了，转眼间还被别人给收拾了，这不是笑话是什么？
  杜云鹏很憋屈。
  一个小小的白龙超市都收拾不了，怎么跟同量级的对手竞争。
  他来这里可是大展宏图的，可不是来吃瘪的。
  这次能够扬眉吐气，他能不高兴吗？
  杜云鹏好整以暇地看着公司的每一位员工，脸上带着从容不迫的笑容。
  公司的员工们也很给面子地在热议着昨天各地999连锁取得的成绩。
  这时候一个年轻人跑了进来。
  “杜总，不好了。”
  所有人诧异地看了过来。有人皱着眉站了出来责怪这人扫兴。
  “大惊小怪！没看正高兴吗？”
  年轻人没有理睬，脸上带着慌张。
  “白龙超市的营业额出来了。”
  999连锁要拿到这种白龙超市内部公开的数据，太简单了。
  杜云鹏笑了笑。
  “哦，有多少？够我们零头吗？”
  999连锁与白龙超市对垒的八家总计营业额九百七十二万。
  年轻人苦笑。
  “两百一十三万。”
  随着年轻人苦涩的道出数字，一瞬间，场内绝大多数人都楞了。
  只有几位有些不明所以，其中一位一脸正色站了出来说道：“两百一十三万，还不错。我们还是不能放松警惕啊……”
  只是当他发现周围的人像看傻子似的看着他的时候，后面的声音也是越来越小。
  “你给劳资去死！”
  突然，杜云鹏抓起桌前的酒杯砸了过去。
  “啊……”
  酒杯碎裂之后，紧随而来的是这个人的哀嚎声。
  哀嚎声在本就寂静的公司里格外刺耳，听得所有人心理都是一阵凉意。
  杜宇鹏脸色涨得通红。
  他这辈子从来也没有像这刻一样，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999连锁九百七十二万，白龙超市两百一十三万。999连锁的营业额近五倍于白龙超市。
  但是两者的规模，却是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999连锁的超市基本都是万平起步，而这八家白龙超市却是基本在2000平以下。
  而在业内，像这种规模的超市正常的营业额绝对不会超过10万。
  这样情况下，不能放松警惕这种话，在恼羞成怒的杜云鹏看来是羞辱！
  而这场‘庆功会’更像是‘丧事喜办’，更是传出去绝对让人笑掉大牙的庆功会！
  杜云鹏转身有些踉跄地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他不敢呆在这里，他觉得只要多待一刻，别人看他笑话的时间也就多一刻.
  员工们面若死灰看着杜云鹏的背影。
  待杜云鹏回到自己办公室，员工们面面相觑。
  当办公室里不断传来愤怒的嘶吼声、打砸东西的声音时，一位位更是胆战心惊。
  “都回去工作吧。”
  一位公司的高层苦涩地说道。
  待员工们回到各自的岗位，皆是大气也不敢出。
  只是在公司的某些角落，却是阻挡不了他们讨论。
  在咖啡厅。
  “白龙超市的数据是假的吧？”
  “算了吧，别自欺欺人了，这种东西很好查证的。”
  “这也太恐怖了吧，这种规模的超市这样的营业额，放在全国也很罕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