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狱
作者:壹贰先生      更新:2022-09-02 18:36      字数:6218
  顾衍从这南遥的身侧给醒了过来,望着怀里她那还在嗜睡的容颜,不由得给笑了笑。
  亲昵地俯身下去,吻了吻她这嘴角,而后不舍地,将自己的手从她那光滑的腰腹间给拿了开。轻手轻脚地下了床,为了不打扰到她休息,顾衍细心地将这床幔给放了下来,自己则是给坐到了那外间里去。
  片刻后,门外给响起了这敲门声。顾衍算了算时间,猜测那应该是来传递消息的西辰。
  起身开门,赫然发现,站在这门外的,居然是那北野。
  “看你这一脸诧异的,怎么,不欢迎我?”
  “哪能呀,你怎么过来了?”
  北野说:“我查到了一些事情,怕那西辰同你说不清楚,就想着亲自过来找你一趟。不光是我,东姐和笑笑他们也都来了,这会儿正和那西辰一起,在忙着采购呢。小四呢,可是还在睡着?”
  “是,要我叫她起来么?”
  “不用了,过会儿,那叶元城和衣少鳕也会来这镇里,老爷子那边缺人手,所以我们不能在此停留得时间太久,最好是能趁着他们到来之前给回去。我也只能是长话短说,你先细细听着。”
  顾衍给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
  “我给查了下,那日小四和笑笑试穿过的喜服。笑笑的这件里,没有什么问题。不过小四的那件嘛,有些古怪。这被她撕破了的地方的针线及其松散,且在那里面有一个豁口,可以藏进些少量的粉末,显然是有人故意而为之的。为的就是要让她在这不经意间给撕开那衣服,使其中毒。可如今,这件衣服上已经没有任何的药物残留了,咱们的证据不足。”
  顾衍说:“虽然是证据不足,但咱们可以断定,此事就是那叶元城的手笔了吧?”
  “可以,那衣少鳕只听命于这叶元城,他俩配合着进行此事,完全能够给讲得通。另外,小四意识沉沦的那天晚上,有人曾经看见,这衣少鳕给出现在那厨房里过。我怀疑,是她在这小四的食物里给下了东西。好在的是,我当初给核对了那唐姑姑的笔记,按照上面的记载,他们就算是给拿到了这唐姑姑的毒,数量也是不多的,我估计他们已经全给用在那小四的身上了。”
  “可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总不能是故意惹毛咱么的吧?”
  北野给笑道:“当然不能,我推测,他们这么做的原因,是为了让你俩离开那天目门,来这镇里。你想呀,出了此事之后,我们最开始的反应会是什么?去找那老爷子主持公道,还是去找他俩理论?都不会,因为咱们没有证据。他们一定是给猜到了,我们会采取这保守的态度,让你和小四离开,所以才会如此的。他们不怕露出马脚,他们肯定是有别的目的。”
  “什么目的?”顾衍问。
  “这我还没能给查得出来,不过,我觉得,近期的那两起凶杀案件,也同他们是有关系的。说不定,也是为着他们那不为人知的目的给做的铺垫。我能稍微了解些这叶元城,其实他是一个心思极其缜密的人。小的时候,他为了得到什么,准会在那之前给做好充分的准备。东姐也是为此,才觉得他变态的。”
  “你的意思是,他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要得到南儿?”
  北野给摇了下头,说:“你要说他是为了这小四吧,那他在这之前为什么不行动呢?比起现在,以前我们都还住在那天目门里的时候,他不是更容易下手么?所以,我总觉得他还有什么别的目的,小四恐怕只是他那其中的一环而已。”
  “那你觉得,我还应该让南儿继续留在这里么?”
  “顾衍,应不应该是你的决定,可留不留下却是那小四的选择。以这小四的脾气,别说是你了,就算是我们全部的人都叫她离开,她也是不会走的。因为她害怕那些个事情,能有损到这老爷子的人身安全。而我们能做的,除了捍卫住她的选择,还能如何呢?”
  顾衍想想也是,随即无奈地给叹道:“嗯,你说得对。”
  北野又给笑了起来,说:“还有,我前几天找那老爷子给聊了聊。我认为,这叶元城要得到那小四的原因,恐怕是同她这特殊的体质有关。如此的话,他应该不会做出什么能伤害到那小四身体的事情。这也算是在那所有的事情里,比较好的一方面了。”
  “哎,看来北兄你,不是很会安慰人。”
  “哈哈,你就凑合地听吧。对了,最近有新的案件么?”
  “没有,南儿也没有再给见到过那王嫣芸。”说完,顾衍又给问道:“你们还是觉得此事是她给做的么?可是南儿却不这么认为,她总说那王嫣芸是不会害她的,更不会同这叶元城是一伙儿的。”
  “最好是如此吧。”北野说着,便给站了起来,“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你们注意安全。”
  顾衍点了点头,然后送了他出去。回来,却发现那南遥已经给起了。
  “什么时候醒的?”顾衍走了过去,亲了亲她,问道。
  “北野刚来的时候,我就已经给醒了。”南遥抱住了他,说:“也听到了你们的谈话,和你们的怀疑。”
  顾衍笑,“那夫人有什么看法么?”
  南遥给正色道:“顾衍,我们给查查这些吧。我不要躲在他们的身后,就算那叶元城的目的是我,那我也要迎难而上,和他硬刚。”
  “好,那夫人想从哪里查起?”
  “命案。”南遥说:“他给我下毒,就是为了要赶我来此。那这里的命案,就一定也是他的安排。只要抓到凶手,我们就有可能,去破获掉他的企图。哪怕那个凶手是嫣芸姐,我也要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看来夫人已经有计划了。”顾衍笑着给问道:“需要我做什么么?”
  ……
  王嫣芸按照那叶元城的要求,给来到了一户高阁外,见到了他,并站在了他的身旁。
  “这次又要干什么?”王嫣芸问。
  叶元城给笑道:“王宫主,似乎很不耐烦呀。”
  “我妹妹呢?”
  “王宫主放心,你只要干完今日的这件事,我便可以先准许你们姐妹俩给见上一面。”
  “今日我要杀谁?”
  叶元城朝着那高阁给努了努嘴,说:“你要杀的人,在这里面。”
  “又是那遥遥曾经给教训过的人?”
  “非也,这铺垫得差不多了,我也该进入正轨了。里面是那中原巡抚的小舅子,平日里呢,虽然活得也是挺混的,不过却是没给出过什么大错。其实杀他也并非是我的本意,可谁叫他是这方圆百里内位阶最高的人呢。只要他死在了咱们的地界里,那巡抚肯定会暴怒,这知府也脱不了干系,肯定也会拼尽全力地调查此事。再加上那之前的两起事件,不出意外,这小四就成了他那心里最有嫌疑的人了。”
  “搞了半天,你让我杀那两个人,只是为了做铺垫,可你为什么要陷害这遥遥呢?”
  叶元城笑,“我已经和你说得够多的了,还望王宫主有点分寸。你快去忙吧,忙完我自会带着你的妹妹去见你的。”说完,便转身走了。
  王嫣芸盯着他那背影给看了好久,这才提着剑走进了那高阁之中。她要杀的人,这会儿还在那里高谈阔论着呢,整一个纨绔子弟的形象。只见他这周围的人都已经给醉死过去了,王嫣芸走上前去,朝着他给挥起了剑。
  就在她要得手的瞬间,承影剑突然给挡在了她的剑下,两者相撞,顿时发出了一声悲鸣。
  “嫣芸姐,好久不见。”南遥挑开了她的剑,神情凝重地给问候了一句。
  王嫣芸给轻笑了一声,说:“是呀,好久不见。”
  话刚说完,她俩周围的那些个醉汉都已经给站了起来,拔刀相对着她。这李捕头也从那角落里给走了出来,站在了她这退路上,以防她再给跑掉。另外,那个她本该要杀的人,此时也给站在了这南遥的身侧。王嫣芸看着他给揭开了面具,露出了里面顾衍的那张英俊帅气的面庞。
  “原来你们都已经给猜到了,呵,那叶元城还真是没用,连是不是圈套都没给调查清楚。”
  “嫣芸姐,为什么?”南遥问:“你为什么会在此地,为什么要听命于那叶元城,为什么要杀害掉这些人,为什么要陷害我?”
  “你问的这些个问题,有的我也回答不了。”王嫣芸说:“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陷害于你,我有问过,但他却不和我说。至于我为何会在这里,又为何会听命于他。呵呵,也不怕你笑话,我的妹妹在他的手上。对不起,我不想的。”
  “你不是带着妹妹归隐去了么,为什么你的妹妹会在他的手上?”
  王嫣芸给叹道:“哎,此事说来话长。罢了,反正我已经被你们给发现了,多说无用,你们打算怎么处置我都可以。但是,我拜托你遥遥,请你救出我的妹妹,她是无辜的。”
  南遥给笑道:“嫣芸姐,先别这么早放弃嘛。虽然你杀了人,但在此次的事件里,你我都是受害者,难道你甘心受他的摆弄?而且,他的目的我们尚未可知,你认罪倒是解脱了,可万一还有别的人,在因为他的关系而死于非命呢?你我明明可以阻止掉这一切的,只要你配合,我们就能成功。”
  “你让我怎么配合?”王嫣芸问。
  “回去告诉他,你得手了。那李捕头和官府,也会辅助我们给散播出假消息的。你要做的,就是在他得意满满的时候,给问清楚他这么做的原因,然后告知给我。”说完,南遥又给劝道:“嫣芸姐,我了解那叶元城,如果叫他知道你失败了,你的妹妹只会更加危险。所以,无论是为了我还是你的妹妹,请你接受我的建议。”
  “我明白了。”王嫣芸给应道:“我听你的。”
  南遥道了谢,又请这李捕头放她离开。
  王嫣芸临走前,又给问道:“对了,你们怎知,他会让我来杀那人?”
  南遥笑着给解释道:“嗨,这不难猜。听那李捕头说,这镇里已经有不少百姓,怀疑那两起杀人事件是我做的了。我就在想,说不定这把我陷害成一个杀人凶手,就是那叶元城的目的。可死掉的那两个人,并不能引起这官府的重视。为此,他肯定要找一个位高权重的。于是我就把这镇里所有的权势都给盯了起来,发现此人的防守是最薄弱的。当然啦,我也是给赌了一把,还好,我赢了。”
  王嫣芸给笑道:“我就说,你正经时候还是很厉害的。”说完,便给走远了。
  李彦给来到了这南遥的身旁,问:“接下来,我们做什么?”
  “等。”南遥给沉声道。
  ……
  当天晚上,这南遥就以那凶杀案嫌疑人的身份被这官府给逮捕了。那街上有不少百姓看到了,她这给戴着枷锁走进那官府的场景。甚至还有不少人,一直在这官府的门前,替她给喊着冤枉。可那知府仍是二话没说,就把她给扔到了大牢里。
  由于她的江湖地位,这官府害怕有人会来劫狱,还特地把她给关到了那重刑区里。顾衍虽然知道这都是假的,那知府和李捕头也一定不会为难他的夫人的,可在看到这牢里的环境之后,他还是给心疼得很。
  “好啦。”南遥给好笑道:“你快离开吧,我该进去了。”
  顾衍给蹙着眉,说:“他们就不能给你安排一间好一点的牢房么,那里面多脏乱差呀。”
  “大哥,这杀人犯的待遇哪有那么好的。咱们虽说是在做戏,可也不能自己先给露出马脚了不是?没有关系的,我在里面呆不了多久。等那嫣芸姐给来信了,你再来接我出去不就好了么。乖啦,这会儿北野他们一定是知道此事了,你快去安抚安抚他们吧。”
  顾衍百般不情愿地给离开了,那副委屈的神情,搞得一旁的李彦直偷笑。
  “李捕头,你笑完了没有呀。”
  “哈哈,笑完了笑完了。看你们这新婚燕尔的,我怎么感觉我像是个在棒打鸳鸯的恶汉呢。哎,南堂主,在那牢里你可得多加小心,这里面可都是些穷凶极恶之人。你要是出了点什么事,那顾公子定是能给劈了我。”
  说着,便带着她给走了进去。那两侧牢笼里的人,在看见她给到来了之后,都和个饿狼似的,伸出了双手,意图去摸索着她,却被这李彦用高声给呵斥住了。他将南遥给关进了最里面的一间牢房里,假意恶狠狠地给说了句“你老实点”,然后便离开了。
  南遥站在这牢房里,给环视着四周。突然,她那右手边的房间里,给传来了一句抚媚的声音。
  “哟,这小娃长得真好看呀。喂,你是因为什么而被关进来的?”
  南遥给看了过去,见那是个蓬头垢面的老女人,衣衫不整地正给盯着自己问着。她那旁边,还有一个黑乎乎的壮汉,也是脏乱得很。他的一只手,正给放在这女人的胸前揉搓着,力气时大时小,引得女人不禁地给嗔叫了起来。
  “好啦,死鬼,天天的没个正形,别打扰我聊天。”说完,又给问向了这南遥,“喂,小姑娘,你倒是说话呀。”
  南遥没有理她,而是自顾自地给坐在了这牢里的长椅上,闭目养神了起来。
  “切,有什么了不起的,早晚能让你哭。”这女人没好气地给嘟囔了一句,又气愤地踢了那身旁的壮汉一脚。后者好像是被她给踢起了兴趣,立马将她给压在了身下,残暴地做了起来。之后的好长时间,这牢狱里都充斥着那女人淫|荡的笑声。
  ……
  “岂有此理。”叶老门主一掌把那手边的茶杯给拍了个粉碎,气冲冲地说:“这官府有毛病吧,敢抓我家小四,他们调查清楚了么就给抓人。还有,那顾衍是死人呀,他媳妇杀没杀人他不知道么,还不快去解释!”
  “父亲,您息怒。”叶元城给劝道:“这官府还没有定那小四丫头的罪,她现在只是个嫌疑人而已,再说了,这李捕头和那小四的关系匪浅,你放心吧,她不会有事的。”
  北野在旁,正神情专注地在给观察着那叶元城的表情。说实话,要不是这顾衍已经来同自己给打了声招呼,此时他也定是会急坏了。现在,既然那南遥已经假意入瓮了,他们这些人,就得赶紧趁此时机,给搞清楚那叶元城的意图为好,免得再生波澜。
  “北野,顾衍呢?”叶老爷子给问道。
  “在那外面调查案子呢。”北野给回答道:“小四不会是这凶手,那这凶手一定就另有其人,只要咱们把那凶手给抓住了,小四就会被放出来的。”
  “嗯,你说得对。”随后,叶老门主又给站起了身,说:“我去找找那知府,叫他别为难了小四。再说了,这重刑区是个什么地方,他哪能把个姑娘给关在那里呢。不行不行,我得去找找他,顺便看看小四丫头去。”
  “我和您一起去吧。”叶元城和北野异口同声地给喊了声。
  叶老爷子给拒绝了这叶元城的好意,说:“你就别去了,马上就是要成亲的人了,那种地方怪晦气的,我叫这北野和我一起就行。”讲完,也不容那叶元城再给说些什么,就拉着北野走了。
  在他们离开了之后,这衣少鳕又给走了进来,轻声交代道:“那王嫣芸问,她什么时候能给见到她的妹妹。”
  “哦,差点给忘记了,我答应过她的,她人呢?”
  “在外面等着呢。”
  “你带她去见吧,另外,告诉她,她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以后我是用不到她了。不过,她得等到我这一切都给结束了之后,才能带着妹妹离开。叫她乖乖的,别惹事,日后,我会感激她的。”
  衣少鳕又说:“她刚才还问过我,咱们陷害那南遥的目的。”
  叶元城笑,“她还真是不死心,罢了,你告诉她,我这么做,只是为了让小四去那牢里见一个人而已。待那人见完小四了,我自会帮她给洗清冤屈的。”
  “我们有必要要告知给她这么多事情么?”
  “别人是不需要的,可她不行。她同咱们毕竟不是一路的,一旦惹她炸毛了,说不定会做出什么鱼死网破的事情来。反正,告诉她这些不会影响到咱们那接下来的计划的,没必要去过分招惹她。”
  “是。”衣少鳕给应了声,却是没有走,似乎还想再说点什么。
  “怎么,还有事?”叶元城问。
  衣少鳕欲言又止地给问道:“主上,你……你是不是很喜欢那杨胜平?”
  叶元城开始并没有搭腔,而是一直在盯着她看,过了好久,方才给回应道:“其实也不算,你知道,我是喜欢男子的。有的时候,我也有自己的需求。而他,恰好能够满足得到我。但我知道,他不是善类。他有自己的打算,说不定在将来,他还会给挡了我的路。到时候,我自然不会放过他。你放心,我会对你好的。”
  衣少鳕给点了点头,然后默不作声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