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会场外面的休息区坐下后，圆圆见洛时锦一脸凝重，想了想从口袋里拿出一块糖，献宝似的塞到她手里，悄悄说：“姐姐给你糖，这是我刚刚藏起来的！”
  洛时锦回神，右手握紧糖果，左手将圆圆搂在怀里，笑：“谢谢圆圆。”
  “嘿。”圆圆开心的咧着小嘴，抱着她的腰，脸颊在她小腹蹭了蹭。
  黎其琛虽然对他这种占人便宜的行为很不满，但也不能说什么，只能转移她的注意力，说：“塘风今晚怕是又要宿醉了。”
  “嗯。”洛时锦仰头看着他同样凝重的表情，点头，“书晚也是。”
  “黎总，洛小姐，你们的意思是……他们要谈什么重大的事情吗？”辛承南从他们脸上看出不好的预感，不禁打了个冷颤，“但现在年会晚宴还没结束，夏总不会突然发疯吧……”
  他的话还没说完，秦书晚就忽然从后门走出来，手里还拿了一把糖果，塞到洛时锦手里，嘀咕着：“好端端一个公司年会，在桌上放这么多喜糖干嘛，后勤部也太不专业了，年会办成了喜宴……”
  洛时锦越过她的肩膀往后看，并没有看到夏塘风跟出来。而秦书晚表情嫌弃，却也只是在嫌弃桌上的糖果，不是嫌弃夏塘风。
  “书晚，今晚去我家睡吧。”她说，“啤酒管够。”
  “切，啤酒有什么好喝的，喝多了还要胃疼。”秦书晚摆摆手，“不过既然你盛情邀请，我倒是愿意去你家蹭一晚，话说你家阳台布置的不错，我看今晚天气不错，跟你一起看看星星之类的……也挺浪漫。黎总，可以吧？”
  黎其琛点头：“可以，我现在就送你们回去。”
  穿好外套，洛时锦右手牵着圆圆，左边走着喋喋不休吐槽饭菜难吃的秦书晚。
  走了几步，洛时锦有些不放心的转过头，却只看到跟在后面的黎其琛，夏塘风仍然没有追出来。黎其琛向她轻轻点头，让她安心。
  但她始终无法安心，秦书晚越是平静，就越是在乎。倒宁愿她抱着啤酒瓶鬼哭狼嚎，也好过这样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说着乱七八糟的小事。
  回到家的时候不过九点，黎其琛嘱咐了几句后就带着圆圆离开，洛时锦给柳青岁发信息简单说了今晚的情况，紧接着却收到了黎其琛的微信。
  “黎其琛：塘风约我喝酒了，就在你家附近，有事马上联系我，我立刻到。”
  洛时锦明白他是在说秦书晚今晚住在这里，如果有什么事他也能帮上忙。但秦书晚刚刚说了不想喝酒，如果她不喝酒，应该不会出事。
  “嗯，你少喝点。”
  收起手机，洛时锦去冰箱拿了饮料来到阳台的时候，秦书晚正坐在旋转摇篮上，腿上盖着毛毯，正仰头望着窗外的天空。
  只是城市里很难看到星星，她望了很久也只能看到黑漆漆的天空，和孤零零的月亮。
  “时间还早，说不定到凌晨的时候，就可以看到星星了。”洛时锦把果汁递给她，坐在椅子上说着。
  “星星也没什么好看的，我小时候在农村长大，每天晚上都能看到数不清的星星，看腻了。”秦书晚拧开果汁喝了两口，语气随意的问了句，“时锦，你知道做妈妈是什么感觉吗？”
  洛时锦的果汁刚放到嘴边，就因为她的这句话而怔住，屏住呼吸看了过去。
  但秦书晚没有注意到她的不对劲，而是低头看着自己的小腹，轻笑：“是我想多了，你怎么会知道呢……但是我知道。”
  “书，书晚……”她坐直了身子，有些慌乱的拉住秦书晚的胳膊。
  “你别误会，我没有孩子，我有一个弟弟就已经养不起了，哪儿还能再负担一个孩子啊……”秦书晚耸耸肩，轻松的说着。但很快她的轻松就垮下来，连带着声音也逐渐低沉，最后化为了一道叹息。
  “我以前……曾经有过一个孩子，只是他还没有在我肚子里成形，就没了。”
  ……
  城北公馆附近的一家酒吧里，夏塘风一瓶瓶的开着啤酒，语气颇为不满：“执慕呢？”
  “柳青岁值夜班，他在医院陪着。”
  “我靠……那时年哥呢？”
  黎其琛谢绝了他的啤酒，招手让酒保拿来两瓶饮料，继续说：“时年被洛总叫去应酬了。”
  “我靠……”夏塘风嫌弃的看着他的饮料，“那我也不能对着你吧？你好歹喝杯酒不行吗？好，就算你家教甚严不能喝酒，那凭什么我只能喝啤酒？我要白酒，白酒！”
  “你最近喝太多，出了事我不好交代。”
  夏塘风翻了个白眼：“行行行，啤酒就啤酒……那你答应我的事呢？”
  黎其琛晃了晃手机：“承南已经带着人去查了，出了结果第一时间发给我。”
  “这还差不多。”
  夏塘风又翻了个白眼，然后闷声闷气的自顾自喝了几瓶酒，才在沉默中开口继续说：“你兄弟我，今晚被离婚了。”
  黎其琛想说他已经猜到了，但看他这个样子现在也受不起打击，便点头：“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夏塘风沉闷的说，“我爷爷说过，能让我们离婚的只有两个原因。一个是他让我们离婚，一个是秦书晚提出来。不管是他们中的谁提出来，我都只有接受的份儿，没有拒绝的可能。”
  “你倒是真听你爷爷的话。”
  “不然怎么办？他那么一大把年纪，随随便便就给我来一个绝食抗议，谁受得了啊！我爸妈走得早，他可是我唯一的亲人！”夏塘风愤愤不已的拍着桌子。
  黎其琛看着他不爽的样子，反问：“所以，你不想离婚？这不是你最希望的事情吗。”
  “我……”夏塘风更加不爽的猛喝了一瓶啤酒，抹着嘴巴， “就你话说……承南到底行不行啊？你们黎加不是号称祖宗十八代都能查出来吗？这都多久了，还没消息？”
  黎其琛拿起杯子喝了口果汁，看到手机亮屏，便拿起来看了眼，递给他。
  “你自己看吧。”
  夏塘风刚要去拿，却又有些畏惧的收回手，别过目光：“我不敢看！你给我念！”
  “没什么好念的，倒不如直接跟你说结果。”黎其琛说，“你说得对，申晓桐在生下现在这个孩子之前，没有怀孕过。你们分手的时间点，是她口中所谓刚流产不超一周的恢复期，但根据调查，申晓桐在之前的一天，刚因为生理痛而去社区门诊找医生问诊，买了治疗痛经的止痛药，根本不可能怀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