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展辰闹也是分时候的。
  见战谦言看起来是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当下正经起来。
  搬了两张椅子出来，坐下看着战谦言，等他说明来意。
  战谦言坐下，微微垂下眸子，脸色凝重。
  许久，才哑声道，“你还记得吗，漫漫是重生来的，她拥有前世的记忆。”
  战谦言眨眨眼，这么玄异的事情他当然记得。
  可是漫漫都死了三年多了，他现在提起来是什么意思？
  战谦言抬眸，盯着愈展辰有些疑惑的俊脸，一字一顿的说，“我可能也是重生的！”
  愈展辰眼皮跳了一下。
  像是不理解战谦言的意思。
  战谦言凝望着他，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他知道愈展辰听到了自己的话，没再重复。
  他也知道，他需要消化的时间。
  “所以呢？你这么不确定，是不是因为你太想漫漫了，所以出现的幻觉？”
  “刚开始我也以为是幻觉。可后来我发现不是。有些事情，漫漫没和我说过细节，可我‘看’到了。”
  “可……你说可能。你自己也不确定不是吗？”
  愈展辰有点破音，可见这件事情对他来说有多不可思议。
  重生，当是过家家吗？
  一个言漫漫重生的，虽然玄异，可出于对她和战谦言的信任，他接受起来没什么难度。
  可当战谦言告诉他，说他也是重生的。
  这就有点太过了……
  他认识了战谦言这么久，如果他是重生的，为什么以前他就完全没有提起过？
  “我不确定，是因为我不记得多少。昨天我和凌琦去山上，我好像看到了漫漫说过的，前世我把她带到山上的事情。
  而且三年前，漫漫死后，我跳入江里那段时间。
  我昏迷了三个月。那三个月里我做了梦，梦到漫漫死了，浑身都是血。
  在雪地里，她是被人打死的。”
  想到梦里那血腥的场景，战谦言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那种失去过一次的痛，他深深铭记。
  那真实的感受，不可能只是梦。
  当时他以为是因为对漫漫所说的，前世她凄惨的死相产生了一种共鸣，导致把她告诉过自己的内容代入到了梦境中，自行丰满补充。
  可昨天看到的一切，他才发现远远没有那么简单。
  “所以，那次你醒来以后才会得心脏病？”
  愈展辰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但已经好了很多。
  他就说嘛。
  战谦言这样心性的人，就算失去言漫漫再无法接受，也不会到心脏病发作这种地步。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很好解释了。
  战谦言薄唇紧抿，眉眼间充满戾气，微微点头。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那些欺负过漫漫的人，他都不会放过。
  那两个人已经被他弄死在了监狱里。
  朱语薇也死了。
  剩下的……
  杜茵桐，崔香茹，朱成勇，钱家……
  “所以你来找我，是想让我帮你恢复前世的记忆，还是？”
  愈展辰看着战谦言身上散发出的戾气，只觉得一阵心惊。
  不由得出声打断。
  “我想知道，前世漫漫遭受了什么。”
  战谦言紧盯着愈展辰。
  直觉告诉他，那是他无法承受的痛。
  可他仍然想知道。
  这些事情，就算漫漫说不介意了，可他却无法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