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来，张风从来都没有用过这样的语气来对叶向前说话。今天不行，哪怕心中再恨，他也得要放下身架。
  “张局长，那你说说看，谢生为应该怎么处理？”叶向前不谈张风的事情，只是将话题给转到了旁边。
  “严惩不贷！绝对不能姑息养奸。要通过这样的典型事件，来教育我们全体同志……”张风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
  说了这么多夸夸其谈的话，就是没有说到具体的处理意见。他想要先把眼前麻烦给忽悠过去，再来帮助谢生为减轻责任。
  如果连张风的这一招都看不明白，叶向前这么多年的局长，也算是当到狗身上去了。
  在顾家的时候，两个老人家有过明确指示。这一次的行动，只打狗腿子，不动狗主子。
  想要一举将鲁长春给拿下，容易造成太大的反弹。既然是这样，不如把账记在那儿，随时都可以拿出来算上一算。
  现在最好的做法，就是杀鸡给猴看。也让其他跟风的人看个明白，警局说话的人是叶向前。
  为了这个原因，叶向前把张风当成了这只鸡。杀鸡之前，先得要扫清障碍才行。
  看到张风还在耍花样，叶向前直接追问道：“张局长，如何处置谢生为，请说得具体一点。”
  张风楞了一下，再看了叶向前一眼。发现对方毫无让步的意思，他只好狠心地说：“撤销职务，开除公职，移送检察机关处置。”
  看到张风那咬牙切齿的表情，叶向前脸上终于露出欣慰的笑容。小样，还敢跟我斗！才过了一招，就已经落花流水，溃不成军。
  找到久别的快乐，叶向前环视会场，问道：“各位局领导，你们的意见呢？大家说一说，对谢生为的制造冤案，是不是应该追究？”
  “郁成龙泄露警务工作秘密，是不是应该要查处？”
  “不要等，一个个表态。柳局长，从你开始。”
  叶向前的态度，表现得十分强势。在这种压力之下，谁也不好公开耍滑头。闹得不好，就要承受叶向前的怒火。
  到了这种时候，没有人会提出反对意见。明摆着的事实，想要打马虎眼也不好说话。
  “同意张局长的提议。”
  “拥护张局长的提议。”
  “张局长嫉恶如仇，那是我们学习的楷模。”
  ……
  听到其他局领导的发言，张风心中直想要吐血。
  我哪儿是要嫉恶如仇，我哪儿是想要查处谢生为和郁成龙，这都是给逼的嘛。
  领导之间的勾心斗角，不关欧阳雪的事。看到省警局那些领导入场以后，她就选择了退场。
  她明白，接下来的事情，又将会升级到更严重的案件，牵扯到更高层次的领导。自己只是一个督察队长，管不了那么多的事。
  欧阳雪采取了最为现实可行的做法，把早已准备好的请示报告，送到叶向前的跟前。
  等到叶向前签字以后，就去了法制处。巴处长早已通知了经办人，在那儿等待办理方子玉的释放手续。
  做好这些，欧阳雪直接去了看守所。这一次，不是去提审室，而是到了看守所的会客室。
  看守所的罗所长是个明白人。
  看到方子玉刚刚送到看守所，督察队就前来进行提审，哪会不明白其中另有玄机。
  联想到方子玉在这之前，到过拘留所、到过看守所的经历，估计这一次的被关，也将会是立即出现反复的结果。
  罗所长不想给自己增加麻烦，直接就将方子玉安排在了会客室。先休息一个晚上，有什么交道明天再说也不迟。
  看到欧阳雪的再次出现，方子玉也就明白了对方的来意。
  “欧阳队长，让你深夜往返奔波，贫道内心有愧哟。”
  听到这样的客气话，欧阳雪象黄鹂鸟似的笑出声来。“方子玉，你内心有愧，不知道准备如何给我补偿呢？”
  “补偿？这——”方子玉胀红脸庞，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女人睡眠不好，最会影响什么？”欧阳雪笑眯眯的问道。
  “最会影响容貌。”方子玉不假思索地回答说。
  “那不就得了呗。”欧阳雪的阴谋得逞，笑得全身都在打颤。
  面对欧阳雪的如此开心，方子玉咂了一下嘴巴。自己化身为二的秘密，知道的人好像太多了一些。
  “说吧，把你送到哪里去。”欧阳雪也不废话，宣布完释放手续之后，直截了当地将方子玉带上自己的汽车。
  听到这样的询问，方子玉有点卡壳。去一号别墅吧，有点不太合适。去叶如冰的住处，时间也太晚了一些。
  欧阳雪可不管这些，呼的一下就将汽车开出了看守所的大门。
  出门之后，她摇头晃脑地说道：“方子玉，我真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这种化身为二的做法，你准备对如冰姐隐瞒到什么时间？”
  “欧阳队长，你都知道啦！”方子玉抹了一把面庞。刚才说晚睡影响容貌的回答，就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他叹息一声，没有说话。
  “方子玉，能告诉我真实想法吗？”欧阳雪生出了八卦之心。
  方子玉也不隐瞒，就把叶如冰不肯相信自己懂医术，还有自己想要低调做人的想法，给详细介绍了一遍。
  “方哥，你准备隐瞒到什么时间呢？”欧阳雪理解方子玉的苦衷，不知不觉的就改变了称呼。
  “欧阳队长——”
  不等方子玉再往下说，欧阳雪不满地噘起了嘴巴：“方哥，我已经改变了称呼，难道你就不能喊我小雪嘛。”
  “这——”方子玉有点迟疑。
  欧阳雪瞪眼道：“别总是喊队长啦，酸得很。你喊得吃力，我听得也吃力。你的生日比我大几天，喊我小雪就行，我就喊你方哥吧。”
  方子玉的心中，并没有什么等级制度的想法。对于这样的称呼，也就欣然接受。而且，这样的称呼要亲热了许多。
  双方拉近了差距以后，方子玉也不再避讳，直接给秋菊打了一个电话。没等开口，秋菊就叫了起来：“少爷，你出来啦。”
  “是诶，我的麻烦解决啦。”方子玉能够理解对方的心情。
  秋菊叫喊了起来：“太好啦，太好啦。少夫人，你快来接电话。”
  听到秋菊这样的说话，方子玉也有些奇怪。刚才手机刚一拨通，秋菊就接了电话。
  现在又让叶如冰接电话，难道说，他们都没有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