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节
作者:
冷冰寒 更新:2022-08-25 20:18 字数:8465
区区三十亿美金?自己的这位总裁确实是有够厉害。要知道,三十亿美元,或许是许多企业一辈子都难以到达的一个高度了,可在总裁看来,却是那么地微不足道。
不过也难怪,仅凭自己现在所掌控的投资部,资金就超过了五百亿美元,相较而言,三十个亿确实算不得什么。
“好了,就这样,执行吧!”说完后朱建军就站起身来,向大家微一颔首,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办公室。
一位护卫紧紧跟在朱建军身后,专注地履行着他的职责,而另一个护卫却是走到了众人面前,面无表情地说道:“总裁已经为大家准备好了房间,请大家跟我来吧!”说罢引导着众人,通过专用电梯抵达地下停车场,坐上一辆早就等候在那里的厢式商务车。
等众人都上了车以后,才发现,这辆看似普通的车子,窗户全都密闭,而且还贴了一层不透明的膜,从车厢里面完全看不到一点外面的景色。
到了此时,大家对于这次行动,就更加是疑云满腹了,可谁也不敢再有任何的置疑,纷纷揣测着,这其中一定有着不为人知的原因和秘密吧?
“金手指”的过人之处,或许就隐藏在其中!
第四百七十四章 开始打老虎(2)
刚回到自己的座驾上,朱建军就迫不及待地拿起电话,笑呵呵地说道:“寒少,我这里已经全部就绪了。哈哈,憋了好几年,这次终于又可以跟着寒少大展拳脚了!”语气中有着强烈的那种抑制不住地激动和欣喜。
在冷冰寒面前,朱建军从来也不掩饰自己的真性情。
冷冰寒却是笑了起来:“这次可是打老虎,又赚不到什么钱?你有什么好兴奋的?”
“钱算什么?不就是纸吗?”不料朱建军却是豪气干云,大大咧咧地说道:“打老虎才够刺激呢!我们拿他一百个亿,保管再厉害的老虎,都能把它砸趴下再也站不起来!”
冷冰寒当时就笑了,瞧这厮现在这烧包的德行,就好像说一百个亿是一百块似的。
不过却也正常,现在的朱建军,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住草房,连饭都吃不饱的落魄小子了。而是随意跺跺脚,都能引起全球金融秩序剧烈震荡的主,手中掌控的资金不下于两千亿美元,真是财大气粗,哪里还会把一百亿放在眼里?或许对他而言,能够跟随着冷冰寒,打一下丁家这个高高在上,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打老虎,那才是真正的刺激。
冷冰寒笑了笑,随即正色道:“虽然是狮子搏兔,可对手毕竟是丁家,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千万不要有丝毫的懈怠和大意。”口吻自有一股子山岳般的凝重之意。
冷冰寒这倒也不是杞人忧天,尽管既然做出了这个考虑,他已经考虑到了方方面面,甚至是做好了各种应对。但世事无绝对,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真要情形有变,亏点钱冷冰寒无所谓,可真要打虎不成反被虎伤,那可就坏了自己的大事。
听得冷冰寒这么说,朱建军的神色也郑重起来,虽然这件事情在他看来,实在是轻而易举,没有太大的难度,可冷冰寒既然说得如此郑重其事,他也不敢有半点大意,脑海里也顿时就翻腾开了,仔细揣摩着整个行动的每一个细节和过程。
对他而言,冷冰寒的事情,就没有小事,远远超于世间所有的一切。朱建军允许自己犯错误,但绝对不能允许,自己在寒少交代的事情上犯一丁点儿过失,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点点。
“一个星期,我只给你一个星期,必须要完成所有行动。”完了冷冰寒又似乎有些不放心地叮嘱道:“一定要速战速决,而且还要做好防御工作,千万不要让海外资金有机可乘!”
打老虎固然重要,可要是因此而让国家遭受巨大的经济损失,社会和经济秩序引起震荡,那自己可就成为了千古罪人了。这绝不是冷冰寒所愿意看到的场景。
“是!”朱建军大声应道之后,又嘿嘿笑道:“寒少,你就放心吧,这件事情我会亲自来盯。”
接下来的几天,几个员工都是在极度紧张与极度兴奋中度过的。尽管他们不知道他们所从事的事情究竟有多么重要,但能够参与其中,就已经足以让人兴奋难眠了。
丁家的报复果然如大家所预期的那样,来得迅猛而激烈。
先是国内一家颇具影响力的报纸刊登了一篇提倡新时期党风建设的文章,其中就提及了现阶段,国内某些**,依仗着父母或家庭的权势,游离于法律边缘,过着高人一等的生活,出入高档娱乐场所,生活极其奢侈*乱,和众多女人保持着暧昧关系……
文章中就提出了尖锐的批评和质问,究竟是怎样的制度才会滋生这样的**?在提倡民主、平等的社会主义新时代,又怎么会有这样的特权阶层?他们是所谓的精英,还是国家的蛀虫?现行体制下,我们又该如何去消灭这个危害极大地群体?
其实,特权阶层的存在,早就已经是一种众所周知的问题了。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发展,人民生活水平日益提高,两级分化也愈来愈强烈。而一些**们利的特权和关系网络,大肆攫取社会财富和资源,早就引起了广大民众的不满,可大多也只是敢怒而不敢言。像文章这种公然触及这块雷区,还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顿时就引起了广大民众的共鸣,纷纷申讨和谴责,并要求惩处这种群体和行为,还大家以公道。
就在群起激愤之时,一篇访问又掀起新一波巨浪:已经跑回东南亚的刘彬也在一次公开接受国外媒体采访时,痛诉自己在国内遭受到的非人待遇,声称自己作为爱国华侨,在国内进行了大量的投资,一心一意帮助国内经济的繁荣和发展,可却遭受到了极不公平的黑幕,让他对国内的投资环境和政丶府官员产生了极大的不信任。
据刘彬说,他在大陆首都的飞远国际大酒店里娱乐唱歌,正好遇上了一男子调戏非礼女子。好心上前劝阻,却被对方殴打致伤。不仅如此,对方还不依不饶,打伤了自己的家人,砸了自己的店,报警后警方也庇护对方,反而是对自己多加恐吓威胁,威b自己要息事宁人。
警察本应该是维护社会秩序,打击犯罪的群体,可为什么打人者不受到应有的处罚,反而是自己这个见义勇为的受害者却屡屡遭受到报复,得不到警察的保护?一提及此,警察却是讳莫如深,不做正面回答,顾左右而言他。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刘彬也是事后刘彬才得知,权因此名男子乃国内一**,在首都可谓是嚣张跋扈之极的衙内。自己因一时的“见义勇为”,却得罪了这样的一个大有来头之人,自然是没有好结果,不仅被对方巧取豪夺了一块价值连城的商业用地,自己的人身安全也遭到了极大地威胁,迫不得已之下,只能回到东南亚,再也不敢去大陆。
为了佐证自己的话,刘彬还公布了一段自己被殴打的监控画面,据说是酒店内部的监控设备所拍到的,清晰记录下了自己被殴打时的全过程,真可谓是触目惊心。
刘彬的话虽然没有指名道姓,监控画面也经过了一些处理,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得出来,所指向的是何人。
这次造成了很大的影响,一时间,国外多家报刊杂志竞相转载这次访问。而许多反华势力也借机大肆宣扬,撒播不利的言论,闹得沸沸扬扬,甚至造成了国际上的恶劣影响。许多原本打算在国内投资,或者是引进的项目,也或多或少受到了此事的影响。
因此,此次访问的相关内容,也在某些人的推动之下,堂而皇之地上了中央的某内参,还加了编者按,将此事和前面某报刊刊登的有关揭露**奢靡生活的那篇报道结合到了一起,也就是说,所有的中央大佬,即便是已经退居二线的那些老爷子们都能看得。
更令所有人感到惊讶的是,中央总书记在一次会见一些老同志的时候,久已不问世事的丁老爷子也对此事表示了关注,认为像这种自身言行不捡,为国家造成恶劣影响的行为和当事人,一定要进行严惩,以此来挽回国家在国际上的形象,而某些人也应当为此事承担起责任来。
丁老爷子已经很少在公众面前露面,也很少发表如此严厉的言论,即便是总书记,也不得不考虑到他老人家的意思,亲自打电话过问了此事。至于总书记了解到的情况如何,又会作出怎样的处置意见,就不为外人所知了。
一连串的威力巨大的组合拳,看似凌乱,可真当全部施展出来之际,却是一招紧连着一招,每一招都蕴含着无限的杀机,看得众人是瞠目结舌。
博弈对战中,讲究的是见招拆招,可看这丁老爷子的意思,不光是要对付冷冰寒,似乎还要冷云翳给一块儿给收拾了,真是搂草打兔子,一箭双雕的好主意,就不知道,冷冰寒和王家会如何应对这场由丁家发出的凌厉而又不留有丝毫余地的攻击。
所有人都在密切关注着事态的进展和王家的动静,可令所有人都大跌眼镜的是,冷冰寒和王家,对此居然没有任何的反应,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而就在大家都以为丁家招已经出尽的时候,公安部又在各种因素的催生之下,成立了专案小组,专司负责调查丁辰铭车祸致残一案。这跳过首都市局,而直接由公安部cha手一件小案子,还是建国以来的第一次。
专案组由刑事犯罪侦查局副局长孙鑫带队,规格可谓是很高了。摆出这么大的阵仗,在于当事人丁辰铭的身份很敏感,要不然的话,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专案组成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从首都市局手中接手全部的案情资料。
说是全部案情资料,其实也就薄薄的一小本,其中有案发当时的现场勘测情况、目击人证词、道路监控录像,还有冷冰寒接受调查的询问笔录。
虽然没有任何证据,不过既然在案发之前,冷冰寒与丁辰铭有过交道,而丁辰铭又一口咬定这件事情就是冷冰寒做的,那传唤冷冰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公民可不都有协助公安机关的义务吗?
冷冰寒并没有去市局接受询问,而是任熙文亲自上门来了解情况了。
任熙文亲自上门来了解情况,也是应有的姿态,抛开冷冰寒那特殊的身份背景不说,任熙文也想要通过这种方式,向冷冰寒及其王家表达自己的一种态度,那就是绝不掺和到这滩浑水里面去。而自己要做的,不过也就是一种形式和过场,又焉能叫两个毛头小子前来?万一惹恼了冷冰寒,岂不是节外生枝?
不过即便这样,任熙文前来之时,心里还是有些忐忑惶惑不安,生怕冷冰寒错误理解了自己的意思。或者就是纨绔劲儿一起,让自己下不来台。
不过当他见到冷冰寒之后,这些顾虑和惶惑顿时就一扫而光了。概因冷冰寒对他们不仅没有丝毫的排斥抵触,反倒是客气热情,让他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这就是那位曾经搅得首都警察系统鸡犬不宁的那位寒少。
鉴于冷冰寒的配合,询问工作很快就完成了,其大致意思,自然是说当时自己离开蓝光俱乐部之后,就直接回家了,对丁辰铭出车祸一事完全不知情。自己得知此事之后,也感到很难过,希望丁辰铭能够早日康复云云,让人找不到半点纰漏。
其实,即便是真有什么,也不是任熙文所关心的。他所要做的,就是把这件事情做完,这也才有了这样的一份笔录。
专案组仔细查看了这些资料,不过却是一无所获。不仅监控录像中没有拍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就连那些目击证人都提供不出任何线索,只知道撞人的汽车是一辆黑色现代。而这辆肇事车辆虽然已经在城郊一个角落里被找到,不过却也烧得是面目全非,再也没有任何收获。
“市局的战斗力,我看要好好提高一下了。”孙鑫看着眼前这少得可怜的资料,冷冷的冒出这么一句,对面的任熙文的脸上抽*动了几下,就想要骂道:“麻痹的,你有事你去查?”但还是什么都没说。
对他而言,这件案子尽早交出去最好,也省的自己整天劳心费力,担惊受怕。
任熙文也知道,这个孙鑫就是丁家不折不扣的一条恶犬,丁家这次把他放出来,其意不言而喻,不论案子是不是冷冰寒做的,但脏水那可是泼定了的。
任熙文也很惊疑,为什么王家对此就一点异议都没有,完全任由丁家折腾。难道王家自知理亏,只得捏着鼻子装孙子不成?”
在市局一无所获,孙鑫却并没有任何要收手的意思。老领导这次为什么派自己出来,他是心知肚明。为此,在专案组的成员方面,孙鑫很是下了一番苦功,抽调的人员,包括刑侦专家、罪犯心理专家等,全都是他的心腹,也就是说,这个专案组很纯粹,完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想要得出怎样的结论,貌似都不是一件太困难的事情。
第四百七十五章 父子情深
忽然刮来一阵狂风,顿时飞沙走石,尘土飞扬,让人无法睁开眼睛。几阵狂风过后,本就有些阴霾的天空中黑云滚动,并且越积越厚,越积越厚,霎那间天空就像是被墨汁染黑了一般,隐隐能听了轰轰的雷声,眼看就要下雨了。
一道蛇形的闪电撕裂了大连乌云低垂的天空,随即一声闪雷炸响在上方,惊得坐在院子里的冷云翳猛然打了一个冷颤,他的双目充满了忧虑,额头上的皱纹似乎也显得更深了。带着潮湿气息的冷风迎面吹来,将冷云翳颈下暗红色的领带随风飘起,就像在灰色天幕下舞动的血流。他干脆一把将领带撕扯开来,用力抛向空中,任凭它随风飞走,很快就不见了踪迹。
冷云翳不知道该如何来形容此时的心情,焦虑、烦躁、惶恐、忐忑……向来不抽烟的他此时,烟灰缸里也堆满了烟头。
辽宁原本就是各方势力的必争之地,圈子错综复杂,而大连虽然不是省会,不过却因为其独特的地理位置,地位异常重要,丝毫不逊色于省会沈阳。自然也是各方想要争抢揽入手中的重要据点。
冷云翳之所以能够从西南一个普通的地级市的市长,提拔担任大连市市长,继续担任辽宁省省委常委、大连市市委书记,也纯属于机缘巧合,进入了最高首长的法眼,因而最高首长果敢决断的大笔一挥,不知道让多少人跌破眼镜。
不过,看好冷云翳的却没有多少人,包括王系的诸多干将在内,毕竟在大多数人眼中,冷云翳搞经济的能力也是有一些。但走到今时今日,很大程度上还是运到好,正好在前苏联解体之前,发表了一篇不合时宜,却又吻合了事态发展趋势的文章。同时,又因为自己儿子成为了王老爷子的干孙子,父凭子贵,和王家拉扯上了关系。
这些年来,冷云翳是战战兢兢,硬着头皮从千难万阻中杀出一条血路,总算是没有辜负最高首长和王老爷子的期望,不仅是让大连得到了长足的良性发展,多次得到中央领导的赞誉,更是将这块儿地盘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为王家以此为桥头堡,逐渐向东三省渗透,立下了卓著的功勋。
自从得知自己即将要出任重庆市市委书记一职后,身在东北,冷云翳却无时无刻不在关注重庆的局势。
现重庆市委书记调任某部委副部级巡查专员,到这种程度,已经很难说是升了还是降了,进了部委,副部级巡查专员说不得什么时候就能运作为实职副部,就算是部务委员,也比重庆市市委书记更为显赫。
问题是,重庆即将成为国内的第四大直辖市,这已经不算是什么新闻了,就连老百姓都知道了。到时候,重庆市市委书记,级别虽然短期不太可能和首都、上海、天津这三大直辖市的市委书记一样是副国级,但也只是时间问题,而且还能够进入中央委员序列,甚至是央政治局委员,份量可就大不一样了。无疑,王老爷子为冷云翳安排的这条路是最畅通、最迅捷的。
这样看来,前任自然是黯然离去,可他虽然离开了,可重庆毫无疑问还在他圈子控制之内。他在重庆整整呆了七年,先后担任过党群书记、常务副市长、市长、市委书记,可谓是根深蒂固,现在重庆各阶层的领导干部,有一大帮都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影响力可谓巨大。
他走了,但他的圈子还在,冷云翳此去重庆,势必和他的小圈子,甚至和他背后的大圈子发生激烈的碰撞,稍一不慎,自己就可能满盘皆输。
政治不是赌博,去重庆在别人的地盘上和人针尖对麦芒,不是一个理智的选择,更不是最好的选择。因此,这将会是一次艰巨的考验,对冷云翳自己来说前所未有的考验,但同时,也是一个机会。如果自己能在重庆站住脚,控制住重庆的局势,使得王系在西南的话语权得到增强的同时,自己也能达到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一个高度,真正一只脚迈入国家领导人序列,即便冷云翳算不得是一个官迷,可这样的*惑,还是让他的心禁不住怦怦乱跳。
冷云翳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选择,更没有了退路。为了自己的前途,为了给自己铺就这么一条捷径,王老爷子甚至不得不付出了退居二线这样巨大的代价。自古华山一条路,而自己也只有奋勇向前这条路了。
冷云翳不喜欢斗,可偏偏国内的体制,你要是不斗就办不成什么事情,你要不斗,再好的施政方针都只能是空中楼阁。斗争与妥协,永远都是政治中的主旋律,而所有的事务,也是在这样的磕磕碰碰中,逐渐得以实施。
任命书即将下达,过了春节之后,自己就要离开这个工作和生活了好几年的城市,虽有些不舍,可还有更为远大的目标等着自己去征服,为此,冷云翳这些天来,除了按部就班做好现有的工作之外,就是仔细研究和思考着,自己去了重庆之后,要怎么样才能更快更好地打开局面,开展工作。
然而,此时突然发生的一件大事,却是让他心神大乱,再也静不下心来。
这件事情无须多说,自然是有关自己儿子冷冰寒的了。
虽然远离整个事件的中心,可各种各样的言论,早就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
宦海沉浮二十年,冷云翳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觉察到了其中的玄机。可或许是关心则乱,一想到自己的儿子居然招惹上了这样的大麻烦,冷云翳就忧心忡忡,有心想要打电话去问问情况,可又怕给小寒增加压力和负担。
“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看着阴沉的天空,冷云翳轻轻叹了一口气,极其缓慢地站起身来,转过身去,却发现不远处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那里。他怔了怔,颓然的双目忽然变得明亮起来。
冷冰寒身穿灰色风衣,气宇轩昂地站在那里,英俊帅气的面庞上露出一抹温暖且*情汹涌的笑意,大声喊道:“老爸!”
“小寒?”
冷云翳的声音里充满了惊喜,冷冰寒的突然到来,顿时让他阴郁烦躁的内心出现了一抹阳光。他快步走了上去,紧紧握住儿子的双手,似乎生怕一眨眼,眼前的冷冰寒又会突然间消失了一般。
这个儿子好是好,可就是“野”得很,满世界地乱跑,真正能呆在身边的时候真是屈指可数,为此,黎媛芬可是没有少嘀咕埋怨,甚至是伤心落泪。
此时,黄豆大小的雨点已经从天空中滴落下来,冷冰寒体贴地用手臂护住父亲额头颅,周身的气场也暗中全部开启,将冷云翳也罩了进去,将雨点阻隔在外面,qi.shu.wǎng.小心翼翼地扶着冷云翳走进了屋内。
而冷云翳此时完全沉浸在了儿子到来的喜悦中,根本没有去想,外面的雨点已经越来越大,越来越密了,可为什么自己身上居然连一点雨都没有淋到?他拉着冷冰寒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提前给我给家里说一声?”
冷冰寒就笑了,说道:“老爸,我就是想给你一个惊喜,省得你知道了还牵肠挂肚的。再说了,首都过来又不远,一个小时的飞机就到了。”
“你这臭小子,知道不远还不经常回来看看?”冷云翳没好气地骂了一声,又仔细端详着儿子,看了好一会儿方才说道:“嗯,还好,看起来没有瘦,要不你妈看到了,还不给心疼死?”
冷冰寒就呵呵笑了,这一刻,他突然感到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满足和幸福,这种幸福感对自己而言,是如此的熟悉,而又如此的陌生遥远。世上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比亲情更加珍贵。在父母身边,他永远都是那个长不大的孩子,贪婪而又开心地接受着那无微不至和无私的呵护和关爱。
冷冰寒默默下定决心,要捍卫自己拥有的一切,绝不可以让任何人把属于自己的幸福夺走。
“对了,你妈知道你回来了吗?”冷云翳这才突然想起妻子来。妻子整天都念叨着儿子,现在儿子回来了,不知道她会有多高兴。
“知道了,还拉着我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呢,现在妈妈去买菜去了,非要给我做好吃的。”冷冰寒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虽然以他现在的财富和权势,想要吃什么山珍海味吃不到?可真正最让他牵挂嘴馋的,还是老妈做的菜。
“你妈也是的,这天气都要下雨了,她还去买菜?冰箱里不是有一大堆菜吗?”冷云翳虽然是埋怨的口吻,可言语间,却有着对妻子浓浓的深情和疼惜。
看到父母相濡以沫的深情,冷冰寒不由得深受感动。
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在冷冰寒的印象中,父亲宽厚,母亲贤惠,两人就从来没有红过脸的时候,一路携手走来,相互扶持,相互理解,日子过得简单而又幸福,可谓是模范夫妻的典范。
而别看黎媛芬现在贵为市委书记夫人,不知道有多少人整天都围着她转,希望和她搞好关系,可黎媛芬却一直都本本分分,不好名不好利,,一心一意做贤妻良母,家里连小保姆都没有请,家里所有的一切全都是她一手打理,包括洗衣做饭,房屋清洁,从不给冷云翳增添半点麻烦。可以这样说,冷云翳之所以能够取得今天的成就,至少有一半的功劳,来自于黎媛芬的支持。
冷冰寒不止一次深切期望,自己以后也能像父母亲一样,找到一个相知相守的知心爱人,陪伴一生,可惜,那一段感情最终还是走到了终点。
想到这里,冷冰寒面色微微一黯,随即又笑着说道:“老爸,你就别担心了,我让王哥陪着老妈去的。”
冷云翳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他知道冷冰寒口中的这个王哥是王培华从军区专门给儿子派来的警卫。当初也感觉不可思议,更是再三推却,毕竟这样子做,实在有些不合适,冷冰寒又不是国家的重要人物,凭什么会享受如此的特权?
冷云翳不是不疼爱儿子,而是不希望这些特权将儿子给害了,那些无法无天的纨绔子弟们,不也是被家人这样给惯出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