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满道：“真是个奇迹啊是不是，因为南雪的心脏位置偏右，由此侥幸捡回一条命。”
  说起这个，她不由得抚了抚自己的心口，厉爵看到她的小动作，问：“怎么了？”
  “哦，没什么。”莫小满合上资料，“厉爵，我想起了一些事情。我小时候，应该受过训练。”
  “训练？什么训练？”厉爵没有在意，但莫小满的下一句话，却让他愣住了。
  “杀人训练。”
  半晌，厉爵失笑：“你可不像是被训练过的样子。”
  “但是我那天杀人了。就是在那时候，我想起来的。”莫小满抿了抿唇，到现在她还依然记得鲜血溅在身上的感觉，很可怕，她不由自主的握了握右手，当时握刀的感觉犹在心头，她的神情中，却没有一丝恐惧害怕，只有一片坚定之色：“厉爵，我想学点防身本事。”
  默了默，她说：“像南雪那种。”
  像南雪那种的本事。
  杀人的本事。
  厉爵看着莫小满的双眼，直到这一刻，这个人，才真是变了。
  在她的注视下，厉爵竟说不出拒绝的话。
  “好。”
  ＊＊
  此后一有时间，莫小满就会瞒着霍苍来找厉爵，厉爵亲自教她防身本事，几乎每次从厉爵那儿回去，她身上都会多出来很多淤青。
  霍苍一直很忙。
  忙着打压南家，忙着寻找温尧，也忙着给南雪找可匹配的心脏。
  南家南佑倾所有之力，也没能将霍苍除去，毫无疑问的遭到了暴风雨般的报复，但这还只是开始。
  南雪躺在医院里，一直还没有醒来。温尧失踪了，从现场痕迹来看，他跌下了悬崖，礁石上没有他的尸体，不知道是不是掉进了海里。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活着。
  没有人告诉温琴这件事，众人心照不宣的将这件事情瞒着。
  因为所有人都相信，霍苍会将温尧找到，他会找到一个毫发无伤的温尧。
  时间过的飞快。
  一转眼，就到了过年。
  这半个月里，霍苍每天起的很早，回的很晚，莫小满也有自己的事情，她仍然没有放弃用催眠的方式找回记忆，但是莫天哲留下的那批人，却一直查不到下落。虽然很失望，但她至少有了点目标。
  仅仅为了隐瞒那一身伤，她就用尽了办法。霍苍有时候想碰她，被她各种理由搪塞过去，所幸霍苍太忙了，连两人亲热的时间都越来越少。
  但纸包不住火，这天，莫小满又添新伤。
  厉爵虽然很她用了很多药，但那身伤痕仍然触目惊心。
  回到家时，霍苍还没回来。
  她匆忙洗了澡，早早躺到床上，因为太累，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霍苍有时候回来看到她睡的太沉，偶尔她再撒个妖，他一般都不会折腾她。但是今天，霍苍却回来的比较早。
  她实在累极，连霍苍回来都不知道。
  梦里，她梦见霍苍一口一口把她当成点心吃了，每口下来她都感觉到了疼，最后被疼醒了。
  她猛地睁开眼，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害怕自己那一身伤被霍苍看见，她心虚的推着霍苍，焦急道：“霍苍，别……我好困，你让我睡觉好不好？”
  霍苍一直不许她和厉爵来往，她现在不仅偷偷和厉爵来往了，还背着他做这种危险的事情，以霍苍的脾性，她生怕他要是知道以后，会拿着枪找上厉爵的门。
  霍苍道：“你睡。”
  莫小满脸色涨红，这让她怎么睡啊！
  正想着，霍苍的手就移到了她腰际，微一用力，莫小满顿时疼的啊地一声叫出来，却是把霍苍吓了一跳，什么旖旎的心思都没有，伸手去开灯。
  莫小满此时衣不敝体，如果开灯，她身上那些伤一定暴露无遗，她紧张的道：“别……”
  但还是晚了，就在她出声的瞬间，灯亮了。
  她下意识去扯被子，霍苍一反按住她的手，目光扫过她身体，只见雪白的肌肤上，到处都是青紫色，尤其是关节处，犹为明显。
  他刚才就是碰到她腰上那团淤青弄疼了她。
  霍苍俊脸阴沉如锅底，扫过那一处处淤青，有些地方被衣服挡住，他伸手去拨开，遭到了莫小满的阻止。
  她不安的抱住他胳膊，想插科打浑蒙混过去，主动起身亲上来：“我今天回来不是去了趟超市么，下楼梯的时候摔了一跤……”
  霍苍雕像般坐着不动，任凭她如何取悦，都无动于衷。
  这小女人嘴里，真是没一句实诚的话。
  摔一跤，摔一跤能摔成这样？她以为他分辨不出这伤痕从何而来？他以为她不知道他最近在做什么？
  他脸色奇臭无比，莫小满都快让他给吓哭了，使出浑身解数想讨好他，男人却推开她，把她放平在床上，盖好被子，随后在她身边躺下，将她搂进怀里。
  莫小满被他弄的快神精衰弱了，战兢兢问：“你……你要是有火别憋着，我承受得住。”
  霍苍：“……睡觉。”
  “真的，你有气就撒出来，平常不发泄，积压久了，脾气就会越来越差……”
  “你嫌我脾气差？”霍苍阴侧侧的问。
  莫小满心道，可不就是差么，但她没胆子说，连连道：“不不不，你脾气很好，又温柔又体贴，世上绝无仅有的好男人！”
  霍苍默了默，说：“什么时候嘴这么甜了？”
  一听这口气，莫小满就知道他不生气了，骄傲的道：“我嘴一直这么甜！”
  “是么。”
  “当然！”
  “我尝尝。”
  “嗯？唔！”
  霍苍到底没有折腾她，只是吻着她身上的伤，一遍又一遍，格外的温柔。
  翌日一早，霍苍二话不说将她送去了老宅。
  然后叫来邱叔，说：“给她教点防身本事，别让她受伤。”
  之后便匆匆离去，留下一脸懵逼的莫小满，面对着一脸微笑的邱叔。
  莫小满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不可思议的望着邱叔：“邱、邱叔？”
  昨天她就在想，霍苍没有找她麻烦，是不是想跟她秋后算账，但现在的意思，是不反对她练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