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5节
作者:
暖阳 更新:2022-08-25 21:43 字数:2527
“娘,你这是做什么呀,娘,你若是没了,燕儿可怎么办啊?”
方燕儿紧紧的抱着自己的母亲,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屋子里乱成了一团。
方老爷子的眉头都拧成了疙瘩,心中却变得无比的冰凉,自己只是说了她两句,便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要死要活的,这哪里是要寻死,摆明了,是要给自己脸子看啊!
方岳看了这样的场景,心中万般不是滋味,可是这时候,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方天奇见此忙走到凤映秀的身边,跟着跪下。
“爷爷,父亲,你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母亲绝对不是那种人,这玉佩虽然是母亲的,但是母亲也说了,这是在十几年前便已经丢失了,我们也不能就因为一个玉佩,而给母亲定罪吧,父亲你是最懂母亲的,难道你真的不相信母亲吗?”
方岳听儿子如是说,也觉得很有道理,再看看哭的伤心欲绝的凤映秀,心中百般不是滋味,却也没有帮她说话。
方老爷子知道大儿儿媳是个能装的,不然也不会在外面造就那么好的名声。
方老爷子此刻见到她,将后宅中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搬到了自己的面前,心中更是怒火中烧。
“行了,你也不要在我的面前要死要活的,吓唬谁呢?这些年,要不是看在你在我方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你以为,你还能活到现在?”
方老爷子牢牢的坐在凳子上,看着面前的闹剧,今儿特意将所有的人都召集过来,为的,就是要彻底的让她清醒自己在做什么,“你们都让开,她不是要死么,让她去死好了。”
凤映秀听到老爷子的话,哭得愈发的大声了,简直就是伤心欲绝。
而方天奇几个,又怎么可能再任由母亲去撞柱,自是抱得更紧了。
“父亲”方岳也知道,老爷子这时候在气头上,只能直挺挺的跪在地上,一会儿看看哭得不成人样的婆娘,一会儿看看老爷子,嘴巴一张一合了半天,这才说道。
“父亲大人息怒,秀儿这些年为我方家生儿育女,为儿子打理后宅之事儿,虽偶尔有失偏颇,却也无甚大错,这次的事情,恐怕是另有隐情,还请父亲允许儿子查明事情真相,若真是如此,儿子定会秉公处理。”
在方岳的心里,还是抱有那么一丝期望的。
“是啊,爷爷,是不是有什么人,在你跟前说了些什么不中听的,以至于你误会了母亲,还望爷爷能够明察!”
方天磊这时候也走上前来,跪在了方岳的身侧。
凤映秀却是哭的没了力气,跪坐在地上一边哭,一边抹眼泪,心中却兀自想着,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老爷将这件事情查下去,否则的话,迟早是要查到自己身上的。
方燕儿也母亲的身边跪了下来。
方燕儿一边安慰母亲,一边拿出帕子给她擦拭眼泪。
而二房的人,此刻都是面面相觑,有些转不过弯来。
方老爷子看着眼前跪倒一片的儿孙,心中冷哼,这个女人好大的本事儿,被她这么一哭一闹间,自己这什么话还没出口,反倒都成了自己的不是了。
方老爷子冷冷的看了凤映秀一眼,便没有再去看她,而是将目光投向了方岳,“连你也觉得,是我冤枉了她吗?”
“父亲,我”方岳被老爷子看得心里发虚,不过,在接触到妻子我见犹怜的面容时,还是开口道,“秀儿的为人我很清楚,我相信,她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
“好,好,好,很好,那么,这件事情,我就交给你去查,一定要给我彻查清楚,最好,将这些年你这好媳妇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给我查个明白!”
一连好几个好字,足以说明老爷子心中的愤怒与心痛,他回头看了李磊一眼,“你最近就跟在方老爷身边,帮他将这件事情查清楚。”
方老爷子在说方老爷这三个字的时候,咬得极重,嘲讽的意味非常的明显。
方岳听到这话,面色一阵红一阵白,却也只能保持沉默。
“行了,既然你想要再调查一次,我便随你,我给你三天时间,若到时候再不能给我一个交代,那便统统滚出我方家!”
方老爷子缓缓的闭上了双眼,深吸了一口气,挥了挥手道,“既如此,你们也都不用在这里杵着了,都给我回去吧,在没有把事情查清楚之前,都不用来给我请安了。”
方岳闻言呆了呆,最终也没有说出话来,只是带着几个孩子给老爷子行了礼,便带着大房的人,匆匆往外走去。
“慢着,大儿媳这段时间,最好还是去祠堂静养为好,没事儿不要去打扰她。”
就在几人快要走出大门的时候,方老爷子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口说道,“还有,既然这些日子,大儿媳没空管理后宅中的事物,便暂且将钥匙交给二儿媳管吧,事情什么时候查清楚了,你再什么时候拿回去。”
方老爷子的话,犹如一个晴天霹雳,直接打在了凤映秀的心口之上,让她整个身子不由的往边上一歪,要不是方燕儿和方天奇反应及时,怕是直接就栽倒在地上了。
“是,父亲。”这次,方岳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对于他来说,谁掌家都无所谓,只要家宅安宁就够了。
凤映秀的双拳紧握,双唇紧紧的抿成了一条线,双目赤红,眼中尽是屈辱与不甘的泪水。
直到大房所有的人,都离开了竹园,方林和媳妇这才反应了过来,吴氏一脸的喜色。
这么些年来,就因为那边是大房,所以一直都是凤氏掌家,她做什么都只能看她的脸色,如今可真是风水轮流转啊,总算是轮到自己了。
对于方家所发生的这些事情,季秋和方天朗是不知道的。
此时的两人,正坐在京都最富盛名的一家酒楼二楼的包间里,指着对面街上一个卖身葬父的女子品评着。
“秋儿,你觉得那女子,是真心想要卖身葬父呢,还是另有想法?”
方天朗手指了一下对面的街道,笑着对季秋道。
盛夏的天气,有些炎热,一阵凉风从窗户外面吹了进来,掀起季秋鬓前的秀发。
季秋顺着方天朗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之中,有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一身的素服,满脸的哀怜之色,正跪在地上哀哀而泣。
她的身边,是一辆小推车,上面是一卷草席,草席的一头隐隐的露出一个凌乱的头颅。
而推车的边上,靠着一块牌子,上面果真写着卖身葬父四个字。
季秋将目光从小推车中收回,看向了那女子,这人长相清秀,本就有几分姿色,这一身孝服一穿,竟是更贴了三分娇弱,再加上她一身期期艾艾可怜兮兮的模样,倒是更加的我见犹怜起来。
季秋估摸着,怕是是个男人见了,有九个都想要怜惜一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