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攀上”，两人意味不明的一笑。
  这圈子里好看的人太多了，出头的却很少，好看能当饭吃，但饭少的时候，过分的美貌其实灾难。
  再说了，流量不是那么好当的，最近盯着他的人不少，要是闹出什么剧组霸凌之类的让对手逮住，能是什么好事？
  如此，剧组风平浪静。
  钟声晚逐渐成为剧组工作人员最喜欢的人，拍戏很少ng，礼貌不多事，简直是最佳好队友。
  每天最后一场戏要是他的，跟班的工作人员就知道，今天可以早下班。
  这天拍一场骑马戏。
  钟声晚和徐波商量过，他是绿洲上的王子，骑马是看家本领，自己正好会骑马，也不用找替身剪镜头。
  拍出来好看，也符合人设。
  观众又不是傻子，又是大银幕，糊弄了事当谁看不出来？
  徐波不同意，摔了怎么办？但看钟声晚坚持，又想着这些日子相处，对方并非无的放矢的人，答应让他试一试。
  钟声晚会骑马，前世不出名的时候当过替身，硬功夫，恰好“钟声晚”也会骑马，专门学过。
  巧了，压根不担心露馅。
  夏导原本还想着让绿人牵马，远景近景都尽量拍到几个正脸，很意外钟声晚会骑马，自然答应。
  又问张楠。
  张楠拍过骑马戏，但也仅限于被人牵着马，又不想被钟声晚比下去，直接道：“我也骑马，不用人牵！”
  站在一旁的经纪人脸都绿了。
  那么多通告要跑，真有个好歹，钱还赚不赚了？
  回头就找钟声晚。
  他是二线流量的经纪人，钟声晚只是一个素人，而且徐波不在，说话就很不客气：“我不管你怎么攀上的陶简，现在已经银货两讫了吧。见好就收，枪打出头鸟，明白吗？”
  早注意过了，剧组里陶箭对钟声晚也就点头之交，分明是不再感兴趣的样子。
  没了靠山还这么爱出风头，真是作死！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哒~
  -
  第17章 靠脸吃饭，他是专业的。
  枪打出头鸟，钟声晚太知道了。
  前世他为这个莫名其妙的规矩吃了不少苦，演技出众是罪，脸长的好是罪，不轧戏是罪。
  为此受到的警告和打压拉个单子出来，能把自个儿裹成木乃伊。
  这辈子膨胀了，还就想舒舒展展的做自己。
  闻言还颇为怀念的笑了笑：“明白。”
  经纪人愣了：这么上道？
  上下打量钟声晚几眼，满意的点点头，安张楠的心去了。
  张楠正在镜子前打量自己的妆容，他饰演的是男二号，反派，戏里是钟声晚饰演的小王子同父异母的哥哥。
  这个反派坏事做尽，但却对戏里的女一号处处留情，是个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主儿。
  要是以前，正走红的艺人们大都不喜欢接反派，现在又不一样，观众就爱看反派坏事做尽但独爱一人的情节。
  张楠为得到这个角色，可以说费尽周折。
  听经纪人说钟声晚连多问都不敢，还赔笑，不屑的笑了笑：“算他识相。”
  到拍摄点，远远看见一个人骑马从山坡上冲下来，眉目如画身姿飒爽，宛如天外来客。
  近前一看，可不正是钟声晚。
  这是......已经练上了？
  张楠脸垮下来。
  经纪人脸色也不好看，等钟声晚近前勒马，周围的工作人员都赞叹鼓掌的时候，质问：“这就是你说的明白？”
  也没避着人。
  一来剧组开拍的时候都有规定，不能拿手机乱拍；再者一个连十八线都算不上的艺人，要什么尊重和面子。
  要是真要脸，也干不出这么出尔反尔的事。
  至于私下的议论，只要笼络好粉丝，这些都不是事儿。
  徐波这会儿在边上，脸胖胖很和善的一个人，眼里不挂着笑意的时候，还是不凶，但也让人不敢轻易得罪，像一座厚重的山：“说话就说话，不兴吓唬小孩子。”
  又看已经从马上下来的钟声晚，猜的，八九成准：“有人偷摸堵你了？”
  周围的人竖着耳朵听八卦。
  大家都有眼睛，张楠演技过得去，长相也过得去，又是走了路子来的剧组，其实很能站得稳脚。
  但就有一点，极其特别非常的小心眼，估摸着那心脏跟蚊子的有一拼。
  碰上演技和长相都超出自己一大截的钟声晚，能忍到现在才找茬，已经出乎很多人的意料了。
  徐波是业内有名的经纪人，张楠经纪人也是，但到底对方是前辈，心里略怵，只道：“徐哥，这次可是你的人出尔反尔。”
  徐波看对方一眼，不答，等钟声晚的答案。
  钟声晚言简意赅，也不添油加醋：“赵哥说枪打出头鸟，让我好自为之。我告诉他，我明白了。”张楠的经纪人叫赵诚，长相挺端正，做事么，怎么阴险毒辣怎么来。
  徐波看自家艺人这神气的小模样，捧着：“明白什么了？”
  钟声晚一本正经：“张老师不会骑马。”
  正常人不这么说话，怎么也得迂回婉转着来，但谁让他现在腰杆特粗，不找人茬，但也不怵人找茬。
  够直接的，徐波没忍住，吭哧笑了出来。
  周围的围观群众，大部分人都是剧组的工作人员或者群演，又不指着张楠活，也轰然笑起来。
  什么东西！
  自己不行还不准别人上......行业都是被这种人搞坏的。
  赵诚：“......”
  张楠：“......”脸上一阵热一阵冷，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到最后还是副导演背过身去抹了把脸，把即将要暴走的赵诚安抚了下来，下午还要拍戏呢，耽误不起。
  心里其实也挺痛快。
  娱乐圈想要趟浑水捞金的人很多，但更多的是喜欢这个行业，想做些什么，也想养家糊口的普通人。
  他一直觉得张楠事太多，活该吃瘪。
  戏该怎么拍还怎么拍。
  不乐意骑马的不骑，想骑马的夏导镜头给的恨不能自己去扛机器，一天就顺顺当当的拍了下来。
  下了戏，张楠冷冷瞥一眼钟声晚的方向，走了。
  当天晚上，有营销号内涵某剧组演员是素人，靠潜规则上位，在剧组任事不懂，尽添乱。
  网友习惯了十八线往上爬，素人爬的这么起劲的少见，根据营销号的内涵锁定了钟声晚所在的剧组。
  主演就那么几个，哪个是素人可太明显了。
  因为《大漠孤烟》的剧组走的低调拍摄的路子，时间又赶的紧，定妆照都还没发，网友还没怎么关注。
  这一挖下去，当时就被素人小哥哥的路透照惊到了：
  【什么素人靠潜规则上位，这是摆拍吧？】
  【满脸怨气的进来，脸红心跳的蹲好，现在开始攒《大漠孤烟》的电影票还来得及伐~】
  【这波操作我给一百分，关注给到了，有小哥哥的详细资料没有，比如身高体重三那个围什么的，展开说说。】
  【......】
  一晚上过去，无名剧组惊现神仙小哥的词条冲到了热搜第九。
  钟声晚原本只有十万僵尸粉的微博账号——徐波才买不久的，现在粉丝有十五万，而且粉丝量还在源源不断的增加。
  热搜的事徐波一直盯着，对钟声晚提了一嘴。
  钟声晚淡定的捞粥碗里的虾吃。
  靠脸吃饭，他是专业的。
  至于营销号的事，两个人都知道这妖风打哪儿来，都不以为意。
  白天拍戏，钟声晚看着张楠明显浮肿的眼睛，礼貌打招呼：“张老师，早啊，辛苦了。”
  张楠：“......”
  就他.妈的离谱，重点是长的好看吗，重点是潜规则啊！白瞎他那笔买通营销号的钱了！
  再然后，张楠就被导演骂了。
  导演姓夏，高大白胖，正常情况下脾气看上去很好，但拍起戏来颇为六亲不认：
  【张老师，注意镜头，别走神，镜头！】
  【睡醒没有啊！】
  【化妆师呢，眼袋那么大，等着我遮呢？】
  【张老师，你现在是小晚的哥哥，虽然包藏祸心，但现在还处于兄友弟恭的阶段，眼神要柔和。】
  【张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