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如果是你，你接下来会怎么辩护？”
  云端月摇摇头：“他否定原告提供的所有证据，最重要的是，他否定了你的鉴定，偷换死亡概念，除非有一锤定音的证据。”
  “谢为有些危险。”
  “不一定。”身后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
  云端月和云昭雪回头，慕川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她们身后。
  云昭雪见他终于主动，暗暗给他鼓励的眼神，慕川的眼神落在云端月脸上，用尽全力才克制住，不要让自己显得太热切，淡淡地道：“谢为很刁钻，比夏岑更刁钻许多，他永远准备着b计划，甚至有c计划，d计划，他永远不会让自己输。”
  云端月：“你好像很了解谢为。”
  高手之间总是惺惺相惜的，就像他了解云端月的庭审风格并不像她的人那样柔软，而是非常犀利的。
  慕川垂眸，淡声：“还好。”
  云端月回过头继续看庭审，慕川则是看着她。
  陈信已经和夏岑展开辩论，他当然也看出来夏岑在偷换概念，寻找到这个空子展开辩论，可三两下就被夏岑填补上窟窿。
  陈信被他压着打，几乎是施展不开，有些紧张，头上都出了汗，几次三番的扯领带，还有些结巴。
  谢为扫了他一眼，示意他坐下。
  陈信都快哭出来了，谢为一个眼神过去，他马上把眼泪憋回去。
  审判长：“原告方律师还有要说的吗？”
  谢为这才直起慵懒的身体：“有。”
  他将手中的u盘递给陈信，陈信马上插.进电脑中，把投影打在墙上。
  他就说，为什么谢律要带着投影仪进庭审，原来是有后招。
  陈信找到里面的东西，总共有两个视频，陈信点开第一个。
  这是一个监控。
  监控里，密室老板正和一个男人在说着什么。
  原告忽然惊呼道：“那是我儿子！”
  只见监控里，密室老板和那个男人扭打起来，男人抓住老板衣服上的纽扣吞进腹中，密室老板愤怒得甩过去一巴掌，将人打倒在地。
  密室老板从身上摸出一根针剂，将针管推入男人的身体，做完这些，密室老板才有条不紊的离开，而地上的男人，已经没了气息。
  这视频播放完，现场立即哗然一片。
  夏岑猛然看向谢为。
  谢为朝他一挑眉，目光转向密室老板：“你以为删除监控就没办法恢复吗？太天真。”
  “视频里，死者吞下的是一颗纽扣，法医在你想要毁坏的那具尸体里找到的，也是因为这颗纽扣，我才想到找监控，由此可见，法医的专业能力不容置疑，绝对行业顶尖。”
  他在反驳刚才夏岑嘲讽她的话，维护了她。
  云昭雪的心跳了一下。
  夏岑看向自己的当事人，密室老板也是满脸震惊，还有来不及掩饰的狠意。
  旁听席上，记者们敲键盘的声音噼里啪啦的响。
  陈信播放第二个视频，这次不是监控，看起来像是偷拍的，密室老板正在密室里刷墙，重新给上面涂上油漆。
  谢为：“可能大家看完这个视频很茫然，他在做什么？他为什么刷墙？”
  “当然是因为，他要把之前那些可以使人产生幻觉的喷雾或是油漆掩盖。”
  “好笑的是，他刷了所有的地方，却忘记把小黑屋也刷上，法医和警察曾实地调查过密室，被抓进小黑屋的法医离开密室后出现幻觉，而其他没有呆过小黑屋的警察则没有出现幻觉。”
  “对方律师说做过调查，有百分之九十的玩家在死亡之地玩过之后出现幻觉却没有出事，我有些好奇，不知道你有没有查到，在现任老板之前还有过一个老板？之前的密室开得好好的，自从转给现任老板之后，就频频出现死亡案件。”
  “或许大家还不太明白，那我说得直白一些，上一任老板根本不知道，他的密室转给了一个杀人狂魔。”
  “赵生，一个擅长用各种各样方法杀人，一直用假身份示人的逃犯。”
  他漫不经心的将一本本牛皮纸文件摔在桌上。
  “游泳池杀人案。”
  “冰箱杀人案。”
  “水果刀碎.尸案。”
  一桩桩，一件件，谢为都给他查了出来。
  夏岑脸色有些僵冷，死盯着谢为。
  他怎么查得这么清楚？
  多年前输给了他，难道今天还是要输？
  谢为看着夏岑并不好的面色，缓慢勾起唇，夏岑从他眼神里读出三个字。
  你，输，了。
  他强行镇定，垂眸看向赵生，眼里翻涌着戾气。
  谢为神情疏懒：“赵生，从一个城市作案后就逃到另一个城市，你杀了这么多人，是不是很沾沾自喜？”
  赵生盯着谢为，像野兽看着猎物，他咧了咧嘴，露出森森白牙，忽然低低笑起来，笑声越来越大。
  审判长几次三番让他安静，他却一直笑个不停。
  谢为这话问得好，他是很沾沾自喜，当看着那一条条鲜活的生命从他手中凋零，他充满了自豪感！
  “审判长，合议庭，这样的杀人犯，难道不值得一个死刑吗？”谢为声音淡。
  他的胜局显而易见，而夏岑也不愧是夏岑，很快就收拾好心情，含笑以对，只是那笑容里更多的强压的戾气和暴躁。
  庭审中止十分钟。
  审判长核实谢为提供的证据后，宣布赵生死刑。
  云昭雪听完宣读，终于松了一口气。
  庭审散场，谢为眼含笑意朝云昭雪的方向走来。
  “昭昭。”
  云端月和慕川也在，他的眼神却只在她的身上。
  他背着手，懒洋洋俯身，心情不错，语气带笑：“我赢了。”
  云昭雪也笑：“嗯。”
  他不满：“不夸夸我吗？”
  云昭雪无奈：“谢律师真厉害。”
  “给个奖励吗？”
  “你想要什么？”
  谢为眼中的笑意温柔得让人脑袋发晕。
  他忽然靠近，啄了一下她面颊。
  “就这个。”
  云昭雪跳起来要打他。
  谢为把她拢在怀里：“在法庭呢，庄重点。”
  “谢为！”
  “嗯。”他笑，又偷偷亲她发丝。
  作者有话说：
  谢为：就是要让夏岑羡慕嫉妒，我能亲到！！
  有三更
  第28章
  俩人旁若无人的亲密令周围人有些惊讶, 夏岑站在他们身后，目光深深的落在谢为搂在云昭雪腰上的手。
  “谢律师，昭雪似乎不愿意被你抱, 还请放开她。”
  云端月和慕川不动声色的看着这三人。
  “谁说我不愿意？”云昭雪原本的确是不想被谢为占便宜的, 可两厢对比, 她果断抱住谢为。
  腰上一紧, 她的脸靠在他怀里，谢为低眸笑了下，百般受用，朝夏岑望过去：“夏律师, 有你什么事儿？”
  云端月也低声咳嗽：“夏律师, 还是别耽误人家正经情侣亲密了。”
  听到“正经情侣”几个字，云昭雪眉头一跳, 看向自家姐姐，云端月把眼神飘开。
  云端月开了口，慕川当然帮腔，还主动让开路：“夏律师，请。”
  夏岑：“……”
  他感受到了所有人的嫌弃。
  离开前, 他看云昭雪：“今天抱歉, 改天当面跟你解释。”
  “不需要。”
  “我会约你的, 届时请你一定赴约。”
  人一走, 云昭雪立即推开谢为，谢为也不生气, 好言好语地哄：“饿了不, 吃什么？”
  “别贫。”
  “这怎么能是贫呢, 本想让你请我吃顿饭, 但我哪舍得让你掏钱, 昭昭，赏个面子跟我吃顿饭吧。”
  云昭雪被他哄得有些想笑，云端月看在眼里，笑问：“谢为，想追我妹妹啊。”
  谢为像是才注意到她身边有人，在两姐妹脸上看一圈，云端月，云昭雪，像姐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