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病娇男二he 第28节
作者:红芹酥酒      更新:2022-09-15 21:31      字数:3934
  那天的天雷,她跑的那么远都能感受到,怎么可能是普通半妖。
  男人面无表情,“我不管,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狭长眉眼一眯,他抬起另一只手虚虚覆盖在孟芫胸口。
  孟芫之前被种下毒血的地方重新泛起热度,不烫,但这股热意很熟悉。
  她脸色一白,猛地抬头看他,脸上神色变幻莫测。
  那滴毒根本就没有消失,是藏在了她身体里。
  他故意的!
  之前的欢喜瞬间消失殆尽,突然有种逃不出他手掌心的无力感。
  孟芫咬牙切齿看着他,眼眶一点点变红,抿紧唇,声音有些哽咽道:“你别太过分。”
  她快速偏过头,不想在他面前露怯。遮住眼里的水意,然后吸了吸鼻子,努力用平静的声音道:“我想起来了,除了火精,还有一样东西,葬神海下有一颗混沌珠,听说里面含有一滴远古圣兽的心头血。”
  反正之前已经透露过剧情了,孟芫干脆豁出去了,只想把这家伙打打掉。
  女人动作有点大,发间的珠钗晃动,宝石璀璨的光芒映射着清纯精致的眉眼和雪白纤细的脖子,漂亮的杏眼微红,一滴清亮的水珠蓄在眼眶里,贝齿用力咬紧粉唇,粉唇发白,似乎强忍着什么。
  司灼看着她倔强的侧颜,心口那里突然酸酸胀胀的难受,他说不清楚这股难受是什么,只觉得不喜欢她这样子对自己。
  但又不知道怎么做。
  他垂下眸子,抿了抿唇,放轻声音道:“最后信你一次,明天出发。”
  孟芫拒绝,念及身上的毒,语气生硬解释道:“我要去找大师兄,你也知道,宁蓁失踪了。你自己去吧,我去了也只会拖后腿,反正我身上有你的毒,去不去都一样。”
  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冷。
  司灼皱眉,沉声追问,“不是说不喜欢吗,还去做什么?”
  孟芫用力甩开他的手,这次挣脱开了,扭了扭被握疼的手腕,看也不看他,“以前喜欢啊。”
  丢下这句话,冷脸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司灼脸色难看,不经意低下头看到胸前一团黑墨,神色更加阴沉。
  心中有气无处发泄,最后愤而丢出十几团火焰,将屋子里的东西烧的干干净净。
  下午,良玉回来看看,就发现职务堂一个人都没有就算了,还变成了一间空荡荡的屋子。
  “......”
  第二十四章 轮回
  孟芫说到做到, 当天下午就收拾东西出了丹峰。
  原本她是不想再去参与主角们的事,尤其这趟龙城之行,原著中“孟芫”就是死在这里,但现在, 比起被司灼缠上, 她宁愿去龙城。再说, 容少卿都发来了传音符,孟芫要是不去也说不通。
  当然,她已经逃过种蛊一劫了, 就说明书中的剧情是可以逆转的,孟芫觉得自己只要小心一点,再凭借着对剧情的了解,应该能避免书中女配的结局。
  最重要的是,她也很担心如果自己没去, 宁蓁真的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孟芫乘坐飞行法宝一路到了山门,她视线好, 一眼就看到了两个守门的外门弟子和一个风姿绰约的俊逸男子。
  他这会儿依旧顶着容少卿的面貌, 不过装扮和举措完全是自己的风格,换了一身大红色的如火衣袍, 满头青丝被一根玉簪束住, 他站在一边,仿佛懒得搭理两个外门弟子,身影孤冷高傲。
  可能等的有些无聊了,手上拿着一柄银色小剑玩, 小剑剑柄处不知何时绑着一根剑穗,红色的丝带上扣着宝石链子,漫不经心的甩着玩。
  孟芫看到那个剑穗还有些眼熟, 但具体想又想不起来。
  男人似乎察觉到她过来了,扭过头来看。
  眉眼如画,眸光清冽似雪。
  明明是容少卿的模样,但孟芫就是从他眼里看到了属于他的影子。
  一时间,孟芫想不明白自己之前心跳加速是因为容少卿那张脸,还是因为他。
  不过,比起容少卿那张脸这个缘由,她发现,对着司灼心动更让她难以接受。
  她真是疯了才会对他有感觉,这家伙是什么人,孟芫比谁都清楚。
  这家伙是能喜欢的吗?会要人命的好吧。
  他除了长着一张人神共愤的脸,还有什么优点?没有!
  他幻化成容少卿的模样只不过是恶作剧,觉得欺负人有意思,很有可能是生气火精对他没什么用处,所以过来报复她。
  丝毫道理不讲。
  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他根本不懂,哪怕在原著中宁蓁有玛丽苏光环,也被他暗搓搓坑了好几次,所以对于自己这种倒霉炮灰,还是不要多想为好。
  孟芫给自己做心里建设,可能心里建设真的有用了,看到人后她内心没有产生多大的波动。
  孟芫从山门里出去,没有停下,驱使着飞行法宝往前。
  随后,司灼也御剑跟了上来,两人一前一后,谁都没说话,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从万道宗到山下的城镇,像孟芫这种菜鸟飞行速度需要两天。当然,如果换成容少卿他们那种真实水平的金丹期修士,也就半天的功夫。
  孟芫这趟出门准备了很多好东西,原身父亲闭关前留下了一个储物袋,托大弟子交给她,都是一些非常珍贵的丹药,除了八阶的血骨丹和还魂丹,还有三颗琉璃阴阳丹,其中一颗隐隐有九阶丹药的品相,据说成丹那天丹峰出现异象,久久不散,也因为这,原身父亲境界有了松动,触碰到了突破的大关。
  原身父亲的大弟子是个一心炼丹的痴人,原身父亲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才放心将这事交给他,而孟芫也是问他要了解毒丹,为了解司灼放在她身体内的毒,她还忍痛放了一滴血。
  吃了安师兄的解毒丹,孟芫见胸口红痣消失,还以为真的有用,甚至在心里想着,司灼的毒也没有书中那般夸张,猜测可能是前期的司灼还没有像后期那样强大。
  直到今天被司灼震慑,孟芫才知道,这个家伙可能察觉到了故意折腾她,
  想到这事孟芫就很生气,但生气归生气,生活还是要继续的。
  孟芫见天快黑了,看了看周围的山脉,然后挑了一处比较顺眼的山峰,落在半山腰处。
  她从储物袋里掏出一把灵铲,灵铲把手那里有个凹槽,孟芫将一颗灵石放进去。
  灵石一放进去,灵铲立马焕发出光芒,然后孟芫就用这把灵铲挖了一个山洞。
  不愧为她特意找师姐定制的,一铲子下去,直接铲起一个小山包,两三下就挖出一个三四米深、两米高左右的山洞。
  孟芫虽然回宗门后一直想着躺平啃老,但毕竟过惯了苦日子,穷人思想作祟,就担心哪天发生意外啥都没了,还害怕以后流落在外吃苦,所以在储物袋里备了很多好东西。
  事实证明,她很有远见。
  挖好山洞后,孟芫防止半夜有妖兽进来,砍了一些树枝放在山洞门口遮蔽,又在周围布下两个防御法阵。
  完了,才有心情从储物袋里拿出锅碗瓢盆,撕开一张水符将餐具洗了洗,又找出两柄剑插在地上,将锅绑在两柄剑中间吊着,底下撕了一张火符,开始准备晚饭。
  作为一个以食为天的种花人,就算是修仙也不能不吃饭。
  忘记说了,孟芫储物袋里还存了一年份的各种妖兽肉和鲜菜,以及各种调味料。
  她再次在心里感叹自己的英明之举。
  孟芫拿出一块还滴着血的妖兽肉,放在盆里清洗几遍,然后切成厚厚的一块,腌制了一会儿。
  锅里放点油,等油烧热了后,孟芫就将肉放进去煎熟。
  觉得这些还不够,孟芫在旁边又开了一个锅,锅里放水烧热,拿出新鲜灵菜放进去快速烫熟。
  煎着肉烫着菜的时候,孟芫又拿出面粉和面,然后揉成团拉面条。
  煎了十几块肉后,面条也拉好了,使了个除尘诀,洗干净锅,上水,下面。同时拿出十几份盘子,每份盘子里放一片青翠欲滴的菜叶子,再将煎好的肉放在菜叶子上,旁边点缀着切开的灵果,红的绿的。
  做完这些将锅里的面捞出来,放在肉旁边,再将另一个锅中熬好的汤汁浇在肉和面条上。
  十几份修仙版本的妖兽肉排和拌面就做好了。
  孟芫留下一份,剩下的都放进储物袋里。
  她尝了一口,灵兽肉质鲜嫩弹滑,面粉是修真界灵米磨成的,吃在口中,有着面条的嚼劲和灵米的清香,哪怕是那片青翠欲滴的菜叶子,都十分美味可口,清脆脆的,泛着甜。
  吃了两口孟芫想起了什么,还从储物袋里拿出之前逛市坊买的没喝完的灵果汁,嘬一口,吃口面。
  日子别提多舒服了。
  不远处的男人背靠在身后的树上,双手环胸,一脸怪异的看着。
  一开始见她做饭,还有些想笑,但看她忙忙碌碌又享受其中的模样,又觉得有意思,挑了挑眉,竟然从头到尾都看完了。
  见她吃的香,白嫩嫩的脸颊鼓鼓,粉红的唇瓣肉嘟嘟的,不自觉弯起嘴角,甚至觉得也有点饿了。
  他三两步走到她旁边,神色自若的坐下,然后在孟芫震惊的目光中从她储物袋里也拿出一份面吃。
  孟芫握着筷子的手半天没动。
  男人脸色淡定从容,他似乎不太会用筷子,动作有些笨拙的拿着它挑起两根面条吃。面条味道极好,孟芫都是买的最贵的材料,她现在有钱,舍得给自己花。但司灼没吃过,或者说他没什么口腹之欲,之前入住客栈,就从没见他吃过饭菜,哪怕是容少卿,也偶尔会吃一两口,只有他从不沾口。
  他尝了一两口,还是有些不习惯,但又莫名不想丢开,只慢慢放进口中嚼着,嚼得多了,也仿佛尝到了一点滋味。
  旁边孟芫忍着脾气,问了一句,“你怎么做到的?”
  她明明在储物袋中设下了禁制。
  男人拿着筷子在妖兽肉上戳了戳,似乎觉得好玩,也不吃,戳了几个对称的洞。
  见她终于搭理自己了,心情微好,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但又不想表现的太明显,只嗤了一声,“你那点禁制算什么?”
  不知为何,孟芫竟然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
  孟芫深深吸了一口气,忍了下来,夹了一大口面吃,但吃完还是有些气不顺,将他戳成筛子的煎肉夹了过来,皱眉道:“不喜欢吃就别吃。”
  见不得他浪费粮食。
  孟芫是曾经吃过苦的人,别说是肉了,以前连普通的大米饭都省着吃,她也没嫌弃,直接放进自己嘴里。
  司灼顺着她的动作扭过头看了一眼,见她吃下自己盘子里的肉,微微一愣。
  不知为何,心口那里莫名发烫。
  这股陌生的情绪来的很凶猛,让他呼吸都跟着紧了紧。
  他握紧手里的筷子,垂下眼睛,等孟芫吃完肉后,将盘子也递过去了,声音低沉的有些沙哑,“这个也给你。”
  孟芫看了眼盘子里被搅成一团的面条,脸上露出一丝嫌弃,“你刚才都吃过了。”
  虽是这么说,但还是不情愿的接了过来。
  司灼看着她伸过来的手,情不自禁弯了弯嘴角,轻轻说了一句,“也没吃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