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谁写的，这简直太有才了。”也太损了。
  颜幽幽忍不住赞叹。
  “有才吧，有才的还在后头呢？”
  容艺拿过字条，扔到大厅的火笼里焚烧殆尽，兴奋的小脸通红。
  “现在，这两句话，就像见风就长的野草一样，已经传遍了京城。”
  “没人知道这话是打哪儿传出来的，也不知道是谁第一个说的，反正一夜的功夫，整个京城的人全都知道了，东宫的那位，还不如耕田的牛。”
  “听说那位气的发疯，竟然失手打了太子妃，还派人关了城门，要抓造谣的人。”
  “啧啧，骂人不带脏字，还能让人一下子就明白是什么意思，姐姐，你说这是谁写的。”
  颜幽幽垂眸喝了口茶，摇头道。
  “不知道。”
  她的确不知道，但她似乎又知道。
  昨夜，什方逸临说过，他要让太子自顾不暇。
  如果今日这事是他派人放出来的，那的确会彻底打乱太子的节奏。
  毕竟，这两句话对一个男人的打击太大了，和当初他在殿上，说太子行不行，一样的让人充满绝望。
  估计，这满京城除了不懂事的孩子之外，谁人都知道了，东宫的那位，有地种不了田。
  说来也奇怪，东宫那位，成亲也有两年了，还真就没有生出个一儿半女，难不成，身体真的有问题。
  可不至于啊，如果有问题，宫里的太医那么多，便是查也总该查出来了。
  “姐姐，你在想什么呢？那么出神。”
  容艺见颜幽幽半天没有说话，便往前凑了凑。
  “我说，你来我逸王府，除了送贺礼，就是为了这个？”
  颜幽幽回过神，岔开话题看向容艺。
  “不是，不是，我哪里是为了这个。”
  容艺矢口否认。
  “ 我就是来和姐姐说说话。”
  “哦，那你说，我听着。”
  颜幽幽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容艺嘻嘻一笑，伸手挠了挠头，婴儿肥的小脸上，一双大眼睛转啊转，转啊转。
  “怎么样？想到要和我说什么了吗？”
  颜幽幽看着她努力掩饰的样子，有点哭笑不得。
  “啊！还真有，还真有一件事，便是我爹爹和哥哥，我都没敢问？”
  “什么事？不敢问你父兄，却敢来问我？”
  容艺往她跟前凑了凑。
  “是关于如宁公主的事情？”
  “如宁？”
  颜幽幽倒是挺奇怪，她怎么会问起如宁。
  “姐姐，你说如宁公主真的是患病薨殁的吗？那为什么下葬的这么悄无声息，皇上也只是休朝半日，连丧议都没有大办。”
  颜幽幽还真是没想到，小小年纪的容艺竟然能想到这层。
  “如宁只是个公主，又未出嫁，不能葬进皇陵，只能袝葬园寝，丧议自然不能大办，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可是她毕竟是皇后的女儿，一国的嫡公主……”
  “那又如何，说来她终究也只是个女子，已经比普通女人风光太多了。”
  “你可知道，普通人家的女子，便是你我这种出生权贵之家的，如若未成年的女子半路夭折，好点的，找个地方埋了，不好的，丢入乱葬岗尸骨无存，谁会管你是谁？”
  如宁怔了一下，突然想起颜幽幽之前的遭遇，顿时手足无措。
  “姐姐，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就是胡乱问的，胡乱说的。”
  颜幽幽好笑的拉住她。
  “我又没说你什么，你这么局促不安干嘛？”
  “何况，你是什么性子我还不知道吗？敢给逸王房间扔女妓和小倌，这世上能有你这脑回路的人，也是罕见。”
  “啊！姐姐，你怎么又提这件事，简直丢死人了。”
  容艺原本还手足无措，现下被颜幽幽调侃的顿时忸怩不安的捂住了脸。
  颜幽幽对着她宠溺一笑，伸手拽下她的手腕。
  “知道害羞还有救。”
  “行啦，行啦，别捂脸了，可还有其他新鲜事儿？也一并和我说说。”
  容艺踢了踢凳子腿，知道颜幽幽并没有责备她的意思，立时又活泛了起来。
  “姐姐可知道，皇上的后宫，又多了一个嫔妃？听说，还是个很特别的女人？”
  颜幽幽翻了个白眼儿。
  “我说丫头，你年纪轻轻，连婆家都还没有，怎么竟盯着人家后院的事儿。”
  容艺小脸一红。
  “姐姐浑说什么？我何时盯着人家后院了。”
  “我在和姐姐说正经的呢？”
  “是啊！我也在和你说正经的呢？”
  颜幽幽一本正经，甚至还有些嫌弃。
  “皇上后宫佳丽无数，他愿意收多少嫔妃，就收多少呗，我一个做儿媳妇的，不关心，不讨论。”
  容艺也翻了个白眼儿。
  “姐姐，你这哪里是不关心啊！你这明明就是厌恶，嫌弃。”
  “哎呦喂，你这丫头，怎么口无遮拦的。”
  颜幽幽一把捂住她的嘴。
  “你们不都是刻在骨子里的什么君臣之礼，更不能随便议论皇上吗？你就不怕犯了忤逆欺君的罪名。”
  容艺大眼睛咕噜咕噜的转了一圈。
  “聂聂（姐姐），吾善哉在哪儿？（我现在在哪儿）”
  颜幽幽哭笑不得的松开手。
  “当然在逸王府。”
  没有被捂着嘴，容艺说话也清楚了。
  “既然是在逸王府，那我怕什么？何况，姐姐断不会为了那些人为难我。”
  “你明白的倒是还挺多。”
  颜幽幽把茶杯递给她。
  “记住了，以后这样的话，可千万不要再在人前说了。”
  “记住了，记住了。”
  容艺端过茶杯喝了一口。
  “姐姐真的不想知道，皇上新收的嫔妃是谁？”
  颜幽幽歪头看她。
  “看来，我认识？或者是和我有关系？”
  “我就说姐姐是聪明的。”
  容艺打了个响指。
  “皇上新收的嫔妃，是宋丞相的干女儿，湖州白家大房，白苍云的二女儿，白灵儿。”
  颜幽幽皱眉。
  “那就是白仙儿的妹妹，白云儿的二姐喽？”
  “没错，这湖州白家可真是够不要脸的。”
  容艺一脸的鄙夷。
  “姐姐可知，白云儿嫁入丞相府，成了宋子玉的平妻，白雪儿进入东宫，成了太子的姬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