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温热的气息带着清水的味道扑过来，恍惚间还弥漫着淡淡的冷香。
  冷香？
  倪戴萌有点懵地眨了眨眼，这味道莫名熟悉。
  尔后才慢半拍地想起，上个位面的席陌身上也是这个味道。
  很好闻，像是藏着冷香的水草般，不远不近，清香淡淡，让人着迷。
  倪戴萌恍惚了一瞬，然后感觉到眼前有阴影笼下，淡淡的水汽笼罩过来。
  那人缓慢倾下修长的身子，靠近她。
  倪戴萌终于回过神来，不着痕迹地微微退开了身。
  靠近她的人没有再蹭上来，停住了。
  对方那只纤长莹白的手搭在礁石上，没出声。
  倪戴萌抬起头，一截漂亮的锁骨映入眼帘，弧度优美流畅。
  少年肤色白皙如雪，下巴小巧精致，鼻梁窄挺，纤长浓密的睫毛下，一双纯蓝如海的瞳眸，眼珠子剔透晶莹，眨了眨眼，盯着她，眸色有点莫测。
  见她看过来，便扭了扭脸，纤长睫毛轻轻眨了眨，低低垂下，他低下了眸光，微微咬唇，一声不吭。看起来像是在赌气。
  从倪戴萌这个角度看过去，只看到少年纤长眼睫垂下来，在透明白皙的眼睑处投下淡淡阴影，遮住了眸光。
  少年神色安静。
  浓密金色长卷发裹住纤长身子，拂过白皙小巧的脸庞，肤色白皙胜雪，侧颜完美惊人。
  倪戴萌垂眸，轻轻摇了摇头，神色乖巧，表情却是欲言又止。
  小美人鱼睁着一双漂亮的剔透瞳眸望着她，眼底隐隐带着期待。
  一张白净漂亮的小脸，逆天卷翘的睫毛，颜值爆表，眸底清澈见底，表情可爱到爆。
  倪戴萌在心底暗叹一句，要命，单身久了，见到一条美人鱼都觉得春心荡漾。
  久久没等到女孩的回应，小美人鱼搭在礁石上白皙漂亮的手指微动，攥紧了些许，他垂下纤长眼睫，纤薄如蔷薇色的唇微抿，整个人很是安静。
  片刻，他才抬眸，微微咬唇，小声道：“果然是不能说的吧，你们都害怕、远离我……”
  倪戴萌下意识抓住了对方的手。
  然后微愣了下。
  想不到这世上有人的肌肤会细腻光滑到这种地步。
  小美人鱼也是顿住，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纤长睫毛微颤，然后慢慢低下眸，盯着倪戴萌抓着他手的手，一动不动。
  倪戴萌盯了小美人鱼一眼，也猜不出对方是生气还是害羞。
  讪讪然放开手，想道歉，但碍于这个身体是个哑巴，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但她没有气馁，对着小美人鱼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然后又摇了摇头。
  小美人鱼睁着一双海蓝眼眸，诧异望着她。
  倪戴萌不确定这条小美人鱼能否看得懂她的意思，她只是尽自己能力去表达意思。
  但还是满脸期待盯着对方。
  “嗯。”小美人鱼点点脑袋，随后低垂着长睫，遗憾道，“可惜了，我……”
  正在这时，前方忽然吹响一道响亮的号角。
  小美人鱼抬起头，湛蓝瞳眸盯着遥远的海平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