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0)
作者:
富小乖 更新:2022-09-17 13:21 字数:4431
谁和你同仇敌忾!季江冷血眸子,龙渊剑往前送了一分,我姓季,你想不起来吗?
居掌门本打算着要利诱,听他这么一提醒,大骇道,你你是季家那个余孽?
当初你灭季家满门,陷害季家与魔界有联。就像如今你陷害许家勾结妖怪一样。季江攥紧了龙渊,手指咯咯作响。
居掌门见事已无转圜余地,破罐破摔道,什么诬陷!你们许家本就是魔物余孽。当初就是因为你祖父与修尘山派有渊源,你爹又和清源派掌门是故交。他们包庇季家,我是为了匡扶正道才出此下策。你爹,你,身体里都流血魔族的血!
宁隐闻言一愣,目光落在季江身上。
如果这小子体内有魔族的血,他为何没有察觉?
你们全家都是魔物!
一声怒吼,得来的便是一剑封喉。
龙渊剑垂地,季江退后两步,看都未看死于剑下的人,转身便朝着宁隐走过去。
宁隐瞧见他过来,反射.性的伸手去扶,让我看看你伤哪了。
季江抬起胳膊蹭干净脸侧的血迹,对着宁隐笑了笑,一点小伤,大部分不是我的。
眼下琼茵派内畅通无阻,一行人于兵器库中汇合。季江数量的打开石门,里面隔间的结界依旧存在。
阿兰望着里面的人影,立马叫道,是师父!肯定是师父!
你们先让开。
宁隐走到牢门前,指尖触碰到结界时,感受到其中的魔气。
三成功力无法打开,如今恢复到五成,倒也不是问题了。
只见他徒手探入结界中,随着妖气的流出,结界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四分五裂。
就听一声巨响,牢门在刹那间被震成了碎石。
师父!
玉珑派弟子们冲上去,被捆仙绳缚住的人缓缓抬起头,对上宁隐的视线,忽然动容。
你妖王殿下?杨掌门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人,您还在世间,太好了,太好了
宁隐拿过龙渊,一剑下去挑断了捆仙绳,杨掌门,别来无恙。
杨掌门被弟子们搀扶起来,颔首道,您别喊我掌门了。
当初宁隐顺路救下她时,她还是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就算如今她也成为了一派掌门,也不好在宁隐面前托大。
你本就做了掌门,有什么不好叫的。宁隐看着她,回想起了千年前的场景,不禁感叹时光飞逝。小丫头已经成长为他人的师父了。
你怎的会被困在此处?
提起此事,杨掌门叹了声气,我们师徒本是处理一桩委托,途径此地。我察觉许家之案有异,便想找姓居的谈谈。谁知那厮竟胆大至此,设下陷阱将我困住。说着,她抬头看向宁隐,妖王殿下您是怎么
宁隐见她问到自己,一笑置之,几句话囫囵带过了。
那杨掌门也不甚介意,只一个劲儿的感叹这可太好了。
几人离开琼茵派后,宁隐将冯臻用命换来的书信公布于众。引得城中百姓怒气冲天,短短一天功夫就推倒了给琼茵派居掌门打造的金像,扔掉家家户户中悬挂的咒符,最后连琼茵派的老巢都被付之一炬。而许家的慕陵终于得以修缮和祭拜。
玉珑派师徒在茅屋休憩了两日,终于决定启程回玉珑山。杨掌门早早的过来与宁隐二人,虽话中满含不舍,但还是做了辞行。
宁隐点点头,在下有个不情之请,希望杨掌门帮忙。
杨掌门拱手施礼,郑重道,殿下您有什么事尽管说,我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宁隐见状弯了弯唇,没那么严重,不让你赴汤,也不用蹈火。
第45章 神域(一)
正待杨掌门千猜万想都没有头绪时,阿兰那边抱着小虞进了门。
师父,您快看,这小家伙冲我笑呢,好可爱。
阿兰兴冲冲的把孩子抱给过来,杨掌门朝她怀里一瞧,果然见着一个白面团子一般的小娃娃,小孩儿精神头大的很,眼珠到处乱看,见着她居然也没有怕生。
看来这孩子和杨掌门有缘。宁隐踱步至跟前,逗逗小孩儿,听他咯咯笑,扬起一抹笑意,小家伙是我,我们无意中捡到的,与那许家沾了点亲,如今已是举目无亲。我想与他找一处安身之地。
杨掌门这时才明白宁隐的用意,忙应承,殿下放心,我一定会将这孩子好好养大,绝不让其有闪失。
宁隐点点头,你若不弃,收他为徒吧,就当一般弟子教导即可。
不弃不弃,阿兰,从今天起,他就是你的小师弟了。
阿兰闻言惊喜道,我终于当师姐了!
杨掌门安排好徒弟们,转回来找宁隐,似是有千言万语想说,但到了跟前又一句话说不出来,最后还是宁隐先开的口。
杨掌门已经帮了我大忙,以前的事不必再挂念。
杨掌门张了张嘴,最后只道,殿下今后有何打算?
宁隐看向门外,透过门缝尚能隐约见到季江的背影,我还有事要做,至于做完以后还没有想。
若殿下完成心中所愿,望以后能有机会来玉珑山做客。
宁隐笑了笑,自然。
门外,季江怀抱龙渊倚在边上等了许久,左等右等,那杨掌门还在与宁隐叙旧。
不是他不想进屋,实在是看那杨掌门对宁隐时的满目憧憬就心口发闷。可人家是故人,故人叙旧乃是人之常情,他又不好对宁隐的故交造次。索性眼不见心不烦,本以为出来透透气就好,哪知根本就是掩耳盗铃。
季公子,你怎么一个人待在这?阿兰眨巴着眼睛,好奇的问道。
季江瞧她一眼,又看到她怀里的小虞,脸上没有太多表情。
屋里闷,出来吹风。
阿兰茫然的瞧向屋里,她刚从那出来,一点没觉得闷啊。
正当这时,房门忽的打开,就听里面的人说道,还不进来?
季江立马闪身而入,犹如疾风骤雨,晃的阿兰差点花了眼。
宁前辈。季江满眼都只看见宁隐一个人,一脸听后差遣的模样。
杨掌门被他的眼神晃了下,低头咳嗽两声,三步并作两步离开了屋内,临走不忘把房门带上。
宁前辈,我们要启程去神域了吗?
宁隐走到他身边,拍拍他的肩,去是要去,在那之前,我们先得去个别的地方。
这些日子,小虞襁褓内的血图一直在他脑海里反复出现。那些看似乱七八糟、无迹可寻的横竖撇捺,竟在某一瞬间合成了他所熟知的文字。
两人去的地方是修缮后的许家墓地,成排的石碑徒生凄凉,墓前的贡品都是新的,隐含了城中百姓迟来的善意。
宁前辈,我们来这里是
宁隐走到一座石碑前停下,碑上刻有许无穆的字样。就在季江尚在疑惑时,他忽然一掌劈开了石碑,霎时间,黄土飞扬,埋于地下的棺木显露出来。
紧接着,他突然掀开棺木,里面不见任何尸体,反而只有一块包着东西的黑布。
季江惊诧道,空墓?
血图上最后拼凑出来的字便是,许墓。
许家人将东西藏在墓地中,专门虚设了一个人,开了个空墓。
宁隐抬起手,只见那黑布下的的东西缓缓颤动,突然破布而出,银光凛凛的宝剑飞至宁隐手中。
这就是天炎剑?
宁隐覆手间,收了宝剑,正是。
太好了,如今,我们只剩下一件宝物未曾寻到。季江欣然道,第五件宝器叫什么来着?
宁隐负手转身,朝着远方天际沉吟一声,龙泉珠。
眼下五件宝器,金玉鼎恐已落入魔族之手,他们夺得三件,唯有龙泉珠下落不明。
从神域王给居掌门的信来看,龙泉珠很有可能就在神域中,但因某种缘由尚未得手。
说起神域,他曾经有缘去过一次,当时他身负其他紧急要事匆匆经过。时隔几千年,想必再去他也要认不出来了。
神域为天地间的夹缝之地,位于人间与天界中间,神域中的人大多长寿至数百年,但也会老会死。其地隐藏于结界之中,而这结界入口难以找寻。
宁隐尚有印象,就是时间久了,不知道有没有变数。
宁前辈,这是哪里啊?
继续往前,我已沿途做了标记。
要找神域入口只能从深林中穿梭,难以用御剑术,恐把入口错过了去。
他记得入口就在这片不知名的林子当中,只是如今比当时又多了不少茂盛草木,难以辩清方向了。
天色渐暗,两人不得不先在林子中寻了一处空地露宿一晚。
宁前辈,吃鸡腿。
林中的飞禽走兽不少,季江大致一扫,就逮到了两只山鸡,正好烤了吃。
季江一边翻烤,一边偷偷瞄向宁隐,沉了半晌闷声道,宁前辈,您以前是不是救过很多人?
宁隐闻言一愣,想起杨掌门的事,随即了然。
这茬儿居然还没忘。
你当我是菩萨转世,专门救人的?
都不用菩萨转世,已经有很多人惦记了。季江小声嘟囔着。
他说的声音再小,也一字不漏的被宁隐听了去。
都是过去的事了。宁隐思索了片刻说道,过眼云烟而已,何必挂怀。
可宁前辈之前说过有一故人,念念不忘,可也是过眼云烟?季江不知怎么的,别的故人他都能抛在脑后,唯独对那个令宁隐黯然神伤的故友始终介怀。
宁隐手上一顿,忽然夺过另一只鸡腿塞进季江口中,吃饭。
唔,唔季江想说话又说不出来,只能呜呜叫两声,宁隐喂过来的鸡腿他又不敢不吃,逼得他双目都泛了泪光。
宁隐见他一副委屈样子,松了手。
季江捧着鸡腿,闷头吃着,乖巧的像一只听主人话的大金毛。本来满心委屈,可一想到鸡腿是宁隐喂他的,心底不免又泛起一丝甜,渐渐的愁色退尽,喜上眉梢。
宁隐眼见着他如此明显的变化,叹为观止。如果眼前这小子有长尾巴,恐怕已经摇上了。
气氛莫名陷入诡异的和谐中,却并没有持续多久,就被若有似无靠近的魔气所打扰。
两人相视一眼,同时起身。季江一脚踢翻火堆,阴森尖利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忽近忽远。
无数黑影从树后、树梢上冒了头,赤红眸子盯住两人,像是看到了晚餐。
魔物。
黑影一拥而上,不消片刻功夫,只余下低吼惨叫声,魔气消减,余下的魔物迅速逃离。原本应该被围剿其中的两人完好无缺的背对而立。
宁前辈,您没事吧?
自然。
来的都是低等魔物,皆以控魔者的意志为准,完全没有自己的意识。常成群出现,以数量多取胜。而方才袭击他们的这群似乎只是意外,他们没有源源不断的杀过来,被打了就跑,好像是散养的魔物在寻食。
宁隐抬头,在黑影消失的地方,连接天际,于月色之下染成了一片红色的云。
多亏这群魔物出现让他想起了最关键的线索。
密林消,走兽阻,银月摇,火云出。
宁隐念念有词,忽然飞身跃起,抓住落于最后的魔物,徒手一扬,魔气散落至火云下,迅速与银光交汇。
月光与红云交集处慢慢裂开痕迹,透出的光芒晃的人睁不开眼。
再睁眼时,身边的树林早已不在,换成了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都城长街。
季江讶然,这就是神域王城?
宁隐环顾四周,却是皱了眉头。
街边的店铺零零散散就那么几家,更多的是悬挂字画的小店。行人寥寥无几,皆是低着头,行色匆匆。诺大的神域倒像是进入了休眠,万籁无声。
他记得他以前来的时候,这里还是一片繁华景象。
我们先去找一处落脚的地方。
就算变得萧条,总得有客栈吧。
果不其然,他们在长街的角落里是找到了一家小客栈。只是那客栈伙计见了他们,却呆若木鸡,如被操纵的木偶般带他们进房,问什么也不说,收了银子就走。
两人面面相觑,不得要领。
这神域之地果然处处都透了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