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
  陆文宴眉毛微皱。
  只要一回想过去的事情，他的太阳穴就疼得厉害。
  “文宴，头还疼吗？”薛娇娇扶着他的胳膊，“今天的药还没吃吧？”
  他本想拒绝那些药的，那药虽然治疗头痛效果拔群，可每次吃过之后，他总会恍惚一阵，好像要忘记些事情，又好像没有……
  可是头疼的太厉害了。
  他忍不住伸手拿了薛娇娇递过来的药瓶，生吞了一颗。
  等了半响，拉扯着他的剧烈疼痛终于消散了一些。
  “文宴，你还是不肯相信我吗？”薛娇娇抓着他的袖子，轻声问他，“那女人都承认偷了商业机密，你都放她走了……”
  他又想起刚才那女人拿着手机笑的模样。
  所以那女人的笑容像薛娇娇，是为了学来去讨好时醉的？
  他脑子里有些恍惚，不过仍然记得今早老秦跟他描述，这女人和时醉为了那个小鬼是怎么吵架的场景，或许该叫打情骂俏？
  呵……真是倒胃口。
  “放她走？”
  陆文宴冷哼一声。
  等用那女人处理完时醉，再跟她来好好算算这笔账。
  “不会放的，她欠我的账还没还完，”他重新隐回黑暗里，“她想利用我，就该想到这么做的后果。”
  薛娇娇看着他的表情，忍不住得意起来。
  她赶忙低下头，抓着他的袖子轻声说道：“好，那就好。”
  ……
  闻清回到医院的时候，老秦已经走了，换了另外一个人正在病房外头守着。
  她冲那人点头道谢之后这才推门进了病房，没想到小锋还没睡，正坐在床边等她。
  “妈妈！”
  小孩儿微微瘪着嘴，有点不满。
  “对不起啦，迟到了一会，”她掏出手机冲他晃晃，“但是我今天迟到是有原因的！”
  他眨眨眼睛，“手机坏掉了吗？”
  她笑眯眯地把屏幕按亮给他看，“喏，你的大朋友。”
  屏幕正中的男人看起来像是在被审讯一样，灯光惨白，神色紧绷，不过还好，他声音听起来，有点温柔。
  小孩儿似乎完全没注意到视频里环境的异样，只是看着那男人说话的样子，抿着嘴微笑。
  【等我不忙了，就去看你。】
  他眼睛亮亮抬头看她，“真的吗？真的会来看我吗？他真的记得我是谁吗？”
  她停顿了一下，认真说道：“是的，他记得。”
  小孩子的表情肉眼可见的高兴起来，他小小的手指指着手机屏幕，认真问道：“我是不是也有朋友啦？”
  “小锋，为什么这么想跟这个叔叔做朋友啊？”她心里有点酸涩，“为什么非要是他呀？”
  他眨眨眼睛，“妈妈，我梦到过他。”
  “梦到他什么？”
  “没什么。”小锋忽然坐回原位，“妈妈我困了。”
  现在已经快要凌晨，小孩子为了等她已经硬撑到现在了，早过了平时睡觉的时间。
  “来，洗漱睡觉。”
  她抱起小孩要去卫生间，“今天小锋很乖，检查进行的很顺利，最快十天之内就能给我们安排手术啦，等做完这个手术我们就可以出去玩，小锋想去哪玩就去哪玩好不好？”
  等了半天小孩都没回答，她一低头看见他小脸靠在她的脖子上睡着了。
  闻清笑着叹口气，看见他睡熟的样子，总觉得吃了一颗大补丸一样，今天受到的，所有的难过，全都被他身上这股淡淡的奶香冲散。
  “妈妈……”
  “哎。”
  他奶声奶气地喊她，她眉眼弯弯的止不住笑意。
  他还在说着梦话，混混沌沌的，“妈妈，我梦到他，他叫我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