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不是马上快过年了嘛。这边还是按照您以前的想法，弄了很多喜庆的小玩意，京城的人很喜欢，很多人买。大户人家都让家里人来，一定就是好多。”
  唐丽道：“姑娘，我们还进去么？”
  “这么多人，算了吧。”
  两人刚准备走，里面的管事就迎出来了。知道苏晓婉不愿意暴露身份，压低了声音，“不知殿下到此，有失远迎。”
  苏晓婉笑道：“有外人在，你可以称呼我苏老板。”
  “是。”掌柜的颔首，“苏老板，可要进去坐坐？”
  见人太多，苏晓婉有些犹豫。
  掌柜的一眼就看出苏晓婉的顾虑。
  “可以从角门直接进后院，正好也有新货，苏老板正好可以挑一挑。”
  唐丽道：“姑娘，要不去看看吧。要过年了，家里也正好需要点新东西。再说，还要送人的。”
  苏晓婉点点头，“好吧，那就去看看吧。”
  掌柜的带着他们从角门进去，“苏老板看看有没有喜欢的。这些都是按照赵姑娘的吩咐，让绣娘们设计的。卖得好的，会按照比例给设计的人分成。大家还挺积极的。”
  苏晓婉点头，“这个法子好。谁出的货好看销量好，谁能拿到的经济利益就更多。这个激励手段很不错。只是，又要劳烦你们这些做掌柜的和做管事的，一碗水端平。”
  掌柜的冲苏晓婉拱拱手，“苏老板虽不常来，对这里的事情还是胸有成竹啊。苏老板放心，规矩都是赵姑娘定下的。若是有人违规，不但这里她待不下去，整个行业也不敢有人再用。”
  苏晓婉会心一笑。
  赵馨这种世家里出来的姑娘，比她这种半路出家的生意人，更懂得这里面的门道。
  人和人之间的嫉妒心引发的勾心斗角，不仅妨碍有能力的人进行创造，还会影响整个绣坊的生意。
  赵馨不愧是有生意头脑，一开始就想到了这些问题。提早就制定了规章制度。
  苏晓婉道：“还要多亏你们这些有能力的掌柜和管事帮衬，不然，馨儿一个人哪里撑得起这么大的生意。”
  “赵姑娘聪慧，换了旁人跟着她，也是一样的。”
  苏晓婉摇头，“那怎么能一样，你们都是实在人，换了那些心存狡诈的。我这铺子怕是维持不了这么久。”
  掌柜的笑而不语。
  都是做这行的，其实谁也蒙不了谁。之前也有几个掌柜的，见赵馨是个大户人家的姑娘，觉得人家肯定面轻子，就算是有些做得过头的事情，也拉不下脸来和他们计较。
  可哪想到，赵馨根本就不会自己出面，随便找几个有经验的人去封门，查账，把该打发的都打发走。
  也有几个不信邪的，非要闹事。赵馨索性将公主府的帖子一拿，去京兆尹府找了几个官差过来，分分钟就将人抓了。
  这一番雷霆手段，之后下面的掌柜的，再也不敢起疑心了。
  小绣娘这边的掌柜，跟着赵馨时间最长。所以他心里清楚，这里面有不少主意，都是眼前这个笑得万分和善的公主殿下给赵馨出的。
  掌柜的带着苏晓婉进了旁边的一个样品库。
  “这里都是刚出的样子，还没有大量生产。苏老板若是有喜欢的，我就叫人给您留出来，不卖了。”
  这个小库房的东西，都做得十分精致好看。
  “唐丽，你帮忙挑挑。”
  “我？”
  “嗯，你记得全，知道要送给谁。礼物这些东西，还是你来准备比较好。”
  唐丽点点头，“我随便挑么？”
  “嗯，你慢慢挑，记个编号给掌柜的就成。”
  掌柜的点点头，“姑娘慢慢挑，不着急。”
  苏晓婉找了个位置坐下，“掌柜的陪我坐一会吧。”
  “是。”
  苏晓婉和掌柜的寒暄了一阵子，唐丽也总算挑好了。
  掌柜的将苏晓婉送出门，“苏老板放心，这些东西，我会叫人很快做好给您送过去。”
  苏晓婉进来的时候从角门，可是走角门要绕路，出去的时候准备走大堂。
  可刚进了大堂，就瞧见个熟悉的人。
  当然，对方也一眼就看见她了。
  “殿……”
  下字还没说出口，苏晓婉就做了个嘘声的手势。
  对方急忙收声。
  “宋大人好兴致。这小绣娘天佑京城不是也有么？”
  宋弈然抓抓头，“只是想看看，这边的东西，会不会和天佑京城不同。”
  苏晓婉道：“大体上不会有什么不同。只是有个同步时间问题。两边的图纸是想通的，每个月都会交换新品。”
  宋弈然笑道：“我以前并不知道，做生意有什么多门道。”
  “宋大人是朝廷栋梁，知道天下大事就好了，生意上的芝麻小事，不在大人需要关心的范围。”
  宋弈然脸红了一下。心里清楚，苏晓婉这话，是在敲打他。
  从前他的确是说过，好男儿志在四方，不该浪费在些许小事上。回来被苏晓婉教训之后，才改变了想法。
  没想到，苏晓婉今天会将这话翻出来。
  宋弈然很是不好意思，“苏老板就不要取笑我了。我以后，断断不敢再说出那么没轻重的话了。”
  苏晓婉笑了笑，“宋大人的东西可选好了？天佑的小绣娘里面，都是好东西。这大渝的，自然也不相上下。而且，这边的东西，都带着大渝的风格。宋大人若是喜欢，我可以挑几件送给大人。”
  “不不不，我只是来看看，并没有……”
  苏晓婉看了掌柜的一眼，掌柜的颔首去挑了。
  “宋大人就收着吧。都是些小玩意，不值什么钱。宋大人大老远来一趟，总得带点东西回去，给家里人。”
  “我……我……”宋弈然结结巴巴，“我家里没什么人。”
  苏晓婉笑道：“即便是没有中意的姑娘，家里也总有请来做事的姑娘家。或者送给邻居。总是个心意。”
  说话间，掌柜的已经将东西准备好，打包了。
  苏晓婉道：“宋大人，还要去别处逛逛么？我和我们家唐丽，正好还要去买点东西。可以带宋大人看看大渝的风土人情。”